车体受到一阵剧烈的撞击,车厢里,霜鸢被甩到角落,而小白,却被甩到车厢边上,因为撞击,车门也大开,帘子随风摇摆,眼看就快被甩出车厢。
“主子!”霜鸢不顾被撞到发疼的自己,连忙伸手抓住小白的脚。
“嘭!”因为被霜鸢用力抓住,‘漂移’中的小白好歹没有被甩出去。可是……
“霜鸢,你可以用神力将我稳住的吧?”车厢里,没被甩出去却被直接砸趴的小白疼得龇牙咧嘴。
“呃……”是啊,她完全可以用神力定身将主子定住的啊,为毛一下子就随手将她当包袱一样摔在地上?
“这个……”霜鸢连忙将她抱起来,“主子,我忘了。”当时看到她就要被甩出去了,一心只想把她定住,却……忘记她会被摔在地上的后果!
“主子,没砸到哪里……吧?”把她想布娃娃一样放到铺着厚厚的毯子上,一边揉着她的小脸一边无视她的怨念道:“当时情况紧急,属下这不是慌了神了嘛。”
不生气,不生气,她不生气。但是……你是有多慌神啊,把我直接当沙包甩!!!
“影疾,怎么回事儿?”小白的怨念实在强大了,饶是霜鸢这样面瘫过久的人都受不住她的目光。
“叫主子不要出来!”影疾的声音传来,“是宗王府的人!”
“谁?”白大小姐竟然还有不能惹的人?
“主子,先休息着,千万不要露面,让影疾去处理。”霜鸢收起情绪,恢复面瘫模样。
“说说吧,那个宗王府又怎么了?”霜鸢和影疾的表现彻底激起了小白的好奇——就连公主和孟菲都暗地护着的人,在帝都还有强敌?
“呃……”霜鸢想着措辞,该怎么向一个不知道自己以前多混蛋的孩子说她以前的事迹呢?真伤脑筋!
“宗王府,也就是华荣贵妃的娘家,主子和他们家两位小主子有过一些……小误会!”霜鸢尽量用词委婉。
可是……
“大胆刁民,没长眼睛么?竟然敢撞王府的车驾”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车夫,但是也是浸淫已久的老手,将他们的车驾细打量一番,确定的确不是什么豪贵人家的车驾,便开口呵斥。
“帝都里的显贵家族的车马上都有标识,以免平民或那些个不长眼的小贵族冒犯。”霜鸢向她解释道:“我们出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将车驾换了,没有丞府的标识。”
“嗬。”小白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那现在会怎么样?”
“呃……”霜鸢看着她这幅欠扁的样子,“只要您不露面就好了。”
欺负平民有什么意思,要杠上白大小姐这样的扎手玩意儿才能激起那些人的好胜心!所以,只要主子不出面,最多忍一下这些家伙的无聊而已。
“喂,叫你家主子出来问话。”影疾对他的不理不睬让车夫觉得受到的轻视——
虽然他只是个车夫,但是作为王府家的车夫,而且还是当今宗王府家的‘御用’车夫,他觉得自己比一般豪贵家的车夫还要高级。
所以一般他驾车的时候都不用看路——车驾上明显的宗王府的标识,一般的小民都会自动闪开,所以也一直没有出过事,但现在,竟然有人撞了上来!这让他比车里的主人还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喂,你哑巴还是聋子啊!”影疾还是没有回应他,让他抓狂了起来。
而这端,让车夫抓狂的影疾还处于懊恼中——刚才顾着和主子说话,也没有注意前方横冲直撞的车驾,而这下得知对面是宗王家的,那可是主子的对头啊,怎么就现在这个时候碰上了呢。
“你倒是说话啊,把你主子叫出来!”
“……”影疾不是没听到车夫已经抓狂的声音,他只是还在想要怎么开口——作为影子的他很少开口说话,若是遇到必须做出反应的时候,他会直接将对方击杀。
而现在这个情况,击杀是不可能了的,但是要解决掉这个明显想要闹事的家伙,影疾
……
“诶,影疾这个闷油瓶,等他解决,还不如直接让他杀了那个车夫!”好似没事儿人似的,小白换个姿势听着车外的声音。
“呃……”霜鸢也才想到,想要等影疾来解决这种纠纷,完全、根本,不可能!
“不然,属下出去看看?”
“嗯哼。”小白索性闭上眼睛,看来这两个人还是必须练练,这样的他们根本无法用啊!
“怎么停了?”霜鸢轻撩开车帘,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对面车里的人听得到。
霜鸢常年跟在白非卿身旁,虽说只是一个贴身女卫,但是衣食住行的行头都比那些一般的豪门千金只好不差。
这些年也受到白大小姐的熏陶,行为举止之间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气。本身也是一个养眼的冰美人,只是站在一旁,连气势都不用放,就会让人认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如果是这车马的主人是个男子,车夫肯定会开口就责骂,但是面对霜鸢这样的美人。他是怎么也下不去口。
“怎么回事?”就在车夫沉默之间,他身后车厢里的主子也发话了。
“是一个无知的车夫,差点撞上了我们的马车!”他当然不会说是自己驾车的时候没看路,结果人家为了躲开还差点翻了车。
不过听得他这话,料想对方应该是平民了。
“没撞到就算了,别耽搁了,快些走吧!”她今天可是有要事在身!
“主子宽宏大量,这是这些小民的福气!”主子既然都不愿追究,而对方也是一个美人儿,他也乐意做个顺水人情。
车夫嚣张地对影疾高声道:“听着,我家主子宽宏大量,不予追究你这莽夫的过错,快快退开,让我们的车驾先过!”
“气死我了,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听到车夫张狂的话语,霜鸢很是愤愤。
“走吧!”生气是生气,但是她可是听到了那车驾的主人的声音。
要是放在平日里,不等影疾将他击杀,霜鸢早就将这等嚣张的家伙灭掉。可是现在不成,好不容易从丞府里出来,这要是闹大了,又得回去。他们谁都不想为这件小事而再次返回。
而霜鸢都能忍下来,对语言攻击什么的完全不能接受的影疾更是没有反应。
所以没有多言,影疾便将车驾往旁边赶,让那个嚣张的家伙过去。
“算你们识相,下次可要长点眼睛。”看到他们主动让路,车夫的虚荣心大大得到满足。
“这次是我家主子大人有大量,要是遇到像白家大小姐那样心狠手辣的角色,你们就不要想讨了好去!”擦身而过,车夫教训到。
听此,发丝一直挡着的眼睛一眯,手便向腰间的暗器伸去。就在影疾快要出手的时候,“影疾住手!”
“让他们过去!”用仅有三人能听得到的声音提醒。
“可是……”霜鸢双手成拳,透过车帘,盯着那个车夫的脖子。
正在兴头上的车夫忽感脖子微凉。怎么回事,感觉好像有人盯着他似的,而且还不是一般地看着,是那种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击杀的感觉。
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心里直打鼓——听人说,很多高手都喜欢隐藏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若是瞧着谁不顺眼,便直接杀掉,而被害人通常都是不知道对手在哪里就已经丧命!
虽然他一直是这样借着王府的威名耀武扬威,但是这帝都里,虽然宗王府可算得上数一数二,却也不是未逢敌手。想到此,他连忙加速,想要快点躲开那令他心惊的视线。
“小不忍而乱大谋!”知道霜鸢对那个车服也起了杀意,小白道:“一个车夫就能将你们的杀意激起,这样的你们如何能走得远?”
“可算我们不能谁人都要忍吧!”只是一个小小的车夫竟然敢口出狂言,他们的主子岂是这等贱民能够提及的!
“你们忍的是那个没有头脑的车夫?”看着被气晕了的霜鸢,“你们忍的是宗王府!”
“哼,要不是怕又要回去丞府,她一个宗王之女根本不放在眼里!”以前她们眼里没有谁不能惹!
“呵~”从霜鸢这里的确可以看到以前的白非卿,但是,“既然没有把握全胜,就不要冒着意外去招惹,否则,不过自己给自己挖坑罢了!”
霜鸢跟着白非卿时也不过十岁左右,受到一些影响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以后还是这样的她,可不能轻易调用。
“属下是为主子不平!”听出了小白话语里的责备,霜鸢有些委屈。
“我当然知道!”她睁开眼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这……”细细想来,她当时如果真的下手击杀了那个车夫,不仅会引起骚动,让他们一行陷入纠缠。很有可能主子之前离开时的心机白费!
“你和影疾都是。”她躺回去,“如果不能将自己完善到我想要的地步,我就会换人!”
她要的不仅是忠诚的属下,更要一个能审时度势的忠诚属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可不想死在自家人的愚蠢里。
……
“是!”虽然对她的直言有些不适,但是想想,要是因为他们的一时冲动和鲁莽而害了主子,他们,万死不足以弥补!
“好了,走吧!”经过这医闹腾,兴致全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