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月明风清。小商小铺都已打样,唯有酒肆茶楼依然热闹非凡。还有一处更是张灯结彩,灯火阑珊。华丽的大门口一幅对联写的好,上联是“万里奇花开满地”,下联是“闻香识处客自来”。正当中金灿灿三字横批“万香楼”。
肖妈妈今晚是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这里虽然在都城的各大风月场所中排名第一,但也好久没来过这么多客人。别说座无虚席了,就连站的地方都不好找了。楼里只要有胳膊有腿的全出来招呼客人了,可还是不够用。要是以后天天都能这样,她这里可就真正成了都城第一楼了。
王少华花了四百两买了两个靠前面的雅座。其他几个护院们都各自分开,随时听候号令。“不愧是‘万香楼’,你九王爷如此整治风气问题,可这里还是火的一塌糊涂。”王少华剥了粒花生,一仰脖扔进嘴里。
“你知道什么?昨天以前这里可不是这般景象。”南廷羽端起酒杯先是闻了闻,而后一饮而尽。上好的女儿红,这个肖妈妈真舍得下本。都说店大欺客,看来也不尽然。
“你是说这里火成这样,是因为嫂夫人?”王少华轻声贴耳说道。
“难不成是因为她们吗?”南廷羽暗指那些像蝴蝶莺雀般的姑娘。
王少华随便扫了几眼,这些姑娘里还是有些美人儿的。可要是和秦秋娘比起来,确实逊色不少。
“嫂夫人从小在农户家里长大,虽然长的美艳,但要是上台表演是不是还差点意思?”王少华担心秦秋娘从小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那种生活条件下也肯定学不了什么才艺,真不知道她能表演些什么?难不成是拳打某某某或者大喊“老娘就是秦秋娘”?想到这里“扑哧”一乐,愣是把嘴里的花生喷了出去。
看着坐一边捂着肚子笑个没完的王少华,南廷羽摇了摇头。他觉得把王少华带来就是个错误,早该想到这个没正形的也许会坏事。
“哦,我明白了!”王少华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明白什么了?”南廷羽说。
“明白你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让等着。”天少华说。
“为什么?”南廷羽问。
“因为你也想看看嫂夫人晚上到底会表演些什么?对是不对?”王少华一脸奸笑的问。
南廷羽嘴角微微上扬,又浅浅的抿了口酒喝,并未回答。但这些足以让王少华明白,他答对了。
一阵节奏感很强的鼓声四面响起,四个头戴金色面具,身穿黄色薄纱的舞者不停的击打着鼓面,整个正堂的气愤马上就烘托起来了。
鼓声一停,盛装打扮的肖妈妈已站在舞台一侧。
“有请花魁秦秋娘秦姑娘登场。”
话音刚落,舞台上方无数金粉飘然落下,让人感觉身处在梦境一般。秦秋娘身着红色舞衣,脸遮面纱,从舞台一端跃下,犹如飞天仙女一般,如梦如幻。她在舞台上空旋转两周后,稳稳落在地面中央。
两只肤白如雪的双臂从红色衣袖中露出,仿佛红梅映雪。突然她右手一拉,两个羽翼丰满的白色翅膀从背后左右伸出,台下爆发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原来这就是秦秋娘说的那个秘密,果然效果非同凡响,肖妈妈满意的点头如捣蒜一样。
“廷……羽哥,嫂夫人她美……呆了。”王少华此刻不想眨一下眼睛,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南廷羽自然知道秦秋娘美呆了,那双洁白的翅膀让他想起了梦中的那个白衣姑娘。他看着秦秋娘时而柔若无骨,时而英姿飒爽的舞姿,心中的爱慕之情更是倍升。他更加确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将要伴他一生的人。
秦秋娘的舞技实在是让肖妈妈又一次刮目相看,一个村里的丫头竟然跳的比红袖坊的舞娘都好。不仅柔美华丽,而且好多动作都是她未见过的。她看到台下的看客们全都疯了一样鼓掌叫好,心里更欢喜。
此时白冷峰带着手下也进入正堂之中,很容易的看到南廷羽和王少华坐在最前排正在欣赏节目。好歹也是一个王爷,什么舞蹈没见过,什么美人没见过,竟然看的这般入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南廷羽的样子,想必跳舞的女子就是贤妃信中提到的青楼女子了。
白冷峰到想见识一下她到底长的什么模样,能让堂堂九王爷对她如痴如醉。他朝舞台望去,一个身着红色舞衣的女子正在献舞。他看了两眼,虽然觉得舞跳的不错,但也没那些看客表现的那么夸张。他刚要转过脸来,秦秋娘的遮面红纱徐徐落下,一张惊世容颜显露出来,顿时台下寂静无声,只有那点点鼓声依然不断,有节奏的敲着。
“世间当真有这么美丽的女子?”白冷峰叹到,难怪南廷羽对此女这般痴迷。这样的女子别说娶她回来为妻,就是能和她一起喝口茶,聊聊天也是三生有幸,不枉此生了。
再看台下那些登徒浪子,吹口哨的,拍手叫好的,往台上扔赏钱的一个个全都兴奋之极。
鼓声结束,秦秋娘表演结束了,飘舞的裙边慢慢落了下来。她莲步向前,笑施一礼,转身准备下台。
“呀!”谁料秦秋娘不小心踩到看客扔上台的银子,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台下倒去,引起一片惊呼。
秦秋娘眼看自己就要掉下台去,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什么情况?
她感觉怪怪的,睁眼一看,原来自己被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来了个公主抱。而此刻,自己正和那人大眼瞪小眼的对上了。
“是你?”秦秋娘马上认出这不是她的买家之一吗?
“是我!”南廷羽看着怀中的女子轻声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秦秋娘问到。
“姑娘,我哥这次可是第二次救你了,这回你该谢谢我哥了吧?”王少华笑道。
“秋娘,你没事吧?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你……”肖妈妈跑过来,本要表示感谢,但也很快认出此人是和她争秋娘的那位公子,心下马上有了戒心。
“公子,真巧呀!你也来给秋娘捧场?”
“肖妈妈,既然这么巧,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谈谈?”王少华摇着他的‘公子’扇道。
肖妈妈一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谈谈就谈谈。好在秦秋娘的首场表演已结束,此时离场也没人会说什么。她吩咐其他人照顾好场子后,就带着他们上了楼。
“这位公子兄弟,你能放我下来了吗?”秦秋娘被南廷羽从楼下抱到了楼上,这都进了屋了,貌似人家就没放手的意思,她不得不开口了。
“啊!抱歉!”南廷羽这才反应过来,把秦秋娘轻轻放在地上。
“两位公子,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们是不是对秋娘还不死心?”肖妈妈肠子直像来说话不会拐弯。
“是又如何?”南廷羽道。
“虽然我不知道二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但凡事都得讲个理字。秋娘可是我花一千两银子买来的,我是不会让她走的。”肖妈妈坐下自己倒了口茶。
“一千两?肖妈妈别忘记我们当时出的可是三千两。”王少华道。
“是又如何?秋娘愿意跟着我,不愿意跟着你们。”肖妈妈拉着秦秋娘的手轻轻拍了拍。
“这位公子兄弟,我能不能知道,你买我做什么?”这是秦秋娘很想知道的问题。
“做王……做妻子。”南廷羽差点脱口而出‘王妃’二字。
南廷羽的话让秦秋娘感到有点意外。
“秋娘只是个穷家里的丫头,又怎么和公子这么富贵的人成亲,想必是娶她为妾吧?”肖妈妈道。
“我还未娶妻,何来妻妾之分。何况我南某人今生今世只娶一妻。”
南某人?肖妈妈一听到这三个字心里有些打鼓。姓南的可全都是皇亲国戚,难道此人真的是皇家之人。
“公子姓南?”肖妈妈想再确认一下。
“你知道的够多了,不该打听的还是别打听的好。我可以把话说白了,你要是同意呢?就开个价,我们付银子。如果不同意呢?我们就抢人了。”王少华说道。
南廷羽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只是盯着秦秋娘。
秦秋娘一看肖妈妈处于劣势,不得不开口相助。
“小白脸,你可要搞清楚。这事和花阿姨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不愿意跟你们走。”
“你叫谁小白脸?”王少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脸白,我说谁。”
“我……我……”王少华气的说不出话。
“够了,你们别闹了。”南廷语道。
“谁和你们闹了,是你们自己来没事找事。”
“我们没事找事?要不是我哥刚才抱住你,你从那么高的台上摔下来,还不知道摔成什么样呢?你哪还有力气在这发飙。”王少华喊到。
“少华,闭嘴。”南廷羽把王少华拦在一边,几步走到秦秋娘面前。
“秋娘,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你可愿嫁我?”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哪部韩国偶像剧吗?这英俊的男一号,这真诚的语气,这柔情似水的双眼。刚才还无理搅三分秦秋娘,现在感觉自己有些不能呼吸了,仿佛耳边已听到了抒情的爱情歌曲。
白冷峰站在窗外听着房内的动静,当他听到南廷羽问秦秋娘是否愿意嫁他时,他心中还真是好奇的很,想听听这个女子到底会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