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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闹市救小香

位置:皇宫内院

“蠢货!”梁有怒拍桌面,一张好好的桌子被他顿时断成两半。

“干爹,孩儿也没想到索灵门的人会失手。”梁德跪在地上,全身吓的直哆嗦。

“南廷羽是什么人?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吗?他可是上过沙场,经过数次生死的人。索灵门又如何?何况才一人,能有何胜算?”

“孩儿本想用偷的,但是那玉坠端王他根本不离身,就连沐浴时也不曾摘下。我买通的端王府的下人,一连几天根本没有机会得手。我怕干爹着急,才想到直接去抢。那端王毕竟没了兵权在都城闲了两年了,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他不上沙场老虎就变成猫了?太子为什么这么怕端王夺权,还不是忌惮他的一身功夫?再者说,你派了人去,就多派几人,胜算也大些。”梁有坐在红木椅上,愁眉不展。

梁德见准机会,起身向前,倒了杯茶递给梁有。

“干爹,索灵门的人虽然没有抢到玉坠,但却伤了端王一剑。要不要我再派人,在他伤好之前……”

“糊涂!!”梁有骂道。

“他可是皇子,你以为被袭受伤以后,还能给你们留出破绽,让你们再出手?现在必定周围早已埋伏了高手,就等你们露面活禽。”

“干爹,那可怎么办才好?”梁德苦着张脸。

“也罢,既然知道犀坠在端王身上,咱们也不急于一时,想方设法找到灵环再说。否则,就算得到犀坠也是废石一块。”

“干爹英明,干爹英明。”

“哎,你呀!这么多年跟着我都学到了什么?”梁有叹着气。

十年前梁有在同一批新进的小太监里认了两个义子,一个就是这个梁德。十一岁进宫时,梁有见这孩子比其他孩子都机灵,自己是个太监,膝下无子,索性认梁德当了干儿子,没想到越大越没出息。还有一个叫梁弘,比梁德小半岁。由于先皇非常喜爱梁弘的乖巧劲,一直让他在身边伺候。两年前先皇驾崩,当今皇上就将他派去为先皇守陵去了,转眼已有两年多的时间。

“现在算算,你弘弟再有个把月应该就能从皇陵回来了吧!”

“是,是。”梁德一听梁有提到梁弘,神情瞬时露出阴狠厌恶之色。

*******

位置:贤德宫

“羽儿伤的重不重?”贤妃一听南廷羽受了剑伤着急的问。

“回娘娘,王爷剑伤不算太重,又及时得到医治,并无大碍。”南红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贤妃这才松了口气。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人行刺他?”

“目前还没有头绪,不过,王爷说稍后散朝后,会来看望娘娘与您商讨一下。”南红道。

“也好。”

一个宫女进来,施礼轻声道:“启禀娘娘,白少将军求见。”

“峰儿来了,让他进来吧!”

“是!”

“娘娘,那南红先退下了。”南红撤身要走。

“峰儿也不是外人,你在这里待着吧!过会本宫还有事问你。”贤妃道。

“末将白冷峰,拜见贤妃娘娘!”白冷峰进来恭施一礼。

“峰儿,本宫说了多少次了,不用行这俗礼了。”

“宫规不可无视,娘娘!”白冷峰说完,侧目看到南红站在旁边,打了个招呼:“南红姑娘”。

“少将军好!”南宫看了一眼白冷峰腰间的佩剑,仍然系着自己送的剑穗,脸露潮红。

三人突然都不说话,屋里安静极了。贤妃看到白冷峰只是低头不语,南红也是眼睛盯着地板,她笑了笑说:“峰儿,来找本宫不是有事要说吗?”

“啊!娘娘怒罪,末将此次前来是向娘娘禀告关于秦秋娘的事。”

“哦,有消息了?说来听听。等一下,如芳就在后院,本宫去把她叫来一起听听,免得本宫要再学舌一番。”贤妃说着就要起身。

“娘娘,南红去吧!”南红道。

“不用了,本宫也想走走,腿有些麻了。你就在这里陪峰儿说说话吧!”说完,贤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向后院。

只剩下正厅里一白一红两根萝卜互不说话。

“南红姑娘,我还没谢谢你送我的剑穗。”过了良久白冷峰打破了沉默。

“做的不好!”南红害羞的说。

“不,挺好的……挺好的,我……很……喜欢。”南红只是客气客气,白冷峰还当真了。

南红头一次看到一向冷傲的白少将军说起话来如此这般,感到即可笑又可爱,她抿着嘴笑着。

白冷峰此刻才确定自己在姑娘面前还真是个面瓜,平时也没什么,为什么今天说话这样磕磕巴巴。

“峰儿,人齐了。”贤妃说着话和柳如芳挎着胳膊走了进来。

贤妃似乎跟柳如芳说了些什么,她一进来就盯着这一男一女笑眯眯的看,看的两个年轻人全身不自在。

两人纷纷给柳如芳行了礼后,白冷峰就直奔主题。

“回娘娘,末将分别对秦秋娘原来住所的亲属,乡临和现在所在的‘万香楼’里的杂役进行了探访。”

“那结论如何!”贤妃问。

“可以用‘孝感动天,倾世容颜’几个字来形容。”白冷峰斟酌片刻说道。

“‘孝感动天,倾世容颜?’少将军你这话是否说的夸张了些?”柳如芳没等贤妃说话,先说道。

“末将本未夸大其词。她的美貌南红姑娘也曾见过,末将就不说了。至于孝,敢问娘娘是否还记得七年前连都城在内的十三城全年大旱,颗粒无收,就连皇宫内院的饮食也受波及?”

“当然记得,那年是哀鸿遍野,有数千人饿死,近万人四处逃荒,现在想起来也是历历在目,心有余悸。”贤妃叹道。

“秦秋娘早年丧母,除家中老父外还有一个兄长,她知道老父和兄长全是男人食量本就大,她把家中所有米粮都省下来给他们吃,后来米粮没有了,又把能找到的野菜野果全省给他们,自己却一直偷偷吃树皮和草根。直至后来被兄长发现饿晕在家中的灶台旁,碗里还剩下一些没吃完的草根,才知道此事。”

“莫非她就是当年民间口口相传,还被写成戏本的‘孝女贤妹’?”贤妃说道。

“正是此女!”白冷峰道。

“我也知道这个事,当时此事传的无人不知,如此说来真的是孝感动天了。”柳如芳叹道。

贤妃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娘娘,末将军中还有些事务,如无其他事吩咐,末将就告退了。”

“没事了,下去吧!南红替本宫送送。”贤妃道。

“是,娘娘。”南红轻声应道。

白冷峰与南红双双出了贤德宫,一路上并未说话。

“少将军,慢走!”南红微施一礼。

“多谢,南红姑娘相送。”白冷峰回礼道。

……

“怎么?少将军还有事?”南红见白冷峰并未像以前那样转身离去,好奇的问。

“没,没事。……请南红姑娘先回。”白冷峰道。

“那……南红告退。”南红嫣然一笑,转身走进贤德宫内。

白冷峰直直的站在原地,望着南红远去的背影,心想,为什么如此婀娜的身姿他现在才发现呢?他低头看了眼佩剑上的红穗,笑了一笑,出宫去了。

*******

今日又是秦秋娘的休息日,上次休息因为很多事还没安排好,一直在忙,所以根本一点自己的事都没干成。这次她有两个安排,一个是看看自己的老爹,一个是上街市到处逛逛。细想一下,来了有段时间了,还没出过‘万香楼’。所有姐妹知道后都羡慕的不行不行的,昨晚她就让小莲香她们全有人写了个清单,答应帮忙采购一些胭脂水粉之类。

“隆达,一会陪我出去HAPPY一下。”她推开中间那扇隔窗。

“哇塞!”没想到正好看到一幅《肌肉男更衣图》,那微黑发亮的皮肤,那健硕的胸肌,那列队排齐的八块腹肌,这才叫真正的型男。

“这种情况下,你们这些小女子不是应该马上转过身去吗?”隆达穿上衣服,走到窗前。

“转过身去?转过身去,你这么好的身材给谁看呀?是不是?呵呵……”秦秋娘哪里像个花魁,明明是个花痴。

隆达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明白这个世间还有这样的女人,看到男人的身体不仅淡定,还眼也不眨的欣赏着。他哪里知道,在遥远的未来,一到夏天满大街的“膀爷”,只是观赏性几乎为零。

“刚才说的海皮是什么意思?”隆达问。

“什么海皮?哦,HAPPY。就是和我出去逛逛街,到处看看玩玩,听说都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还都没去过呢!”

“你不是就在都城边上的庄子长大的吗?难道没有进来走走?”

“我……我是说我长大以后都没去过。别这么多话了,快准备一下。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叫我秦姑娘,叫我秋娘的?”秦秋娘拿起桌上的两个苹果,将其中一个抛给隆达,自己啃了起来。

“这样叫不好吗?”隆达问。

“好的很,以后就这么叫,听着顺耳多了。”

秦秋娘很利落的“啪”一声关上了隔窗,隆达开心的笑了。

秦秋娘现在可是都城里的名人,她不伪装一下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她让小莲香找来一套男人的衣服换上,立马变成了一个俊俏的翩翩公子。这外型的问题解决了,但这走起路来连蹦带跳的女孩子样子,还是原原本本的暴露了她的性别。

原来古代的街市也这么热闹,道路两边全是各种的商铺和小贩,琳琅满目。这充分的激发了一个女人SHOPPING的热情。她身上就像安装了弹簧一样,从东跑到西,又从西跑到东。

“哇,这个好漂亮!”

“哇,这是什么呀?”

“哇,你快来看这个。”

……

隆达感觉和秦秋娘站在一起太丢人。凡是秦秋娘看过的店铺,里面的伙计老板会用“连这都没见过”“乡巴佬”的表情看着他们。他不得不微妙的掌握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既要保证秦秋娘的安全,又不会让别人以为他们是认识的。

“你离我这么远干嘛?”秦秋娘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没有呀!”隆达否认。

“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我丢人?”

“那里,你想多了。”

“信你一次,从现在起离我近点。”

“没问题。老板这个面具多少钱?我买了。”隆达顺手抄起一个虎头面具戴在脸上。这真是个万全之策,丢人不丢脸。

“你给我拿下来!”

隆达摇头。

“你拿不拿?”

隆达还是摇头。

秦秋娘踮着脚想用手给扯下来,但他们之间的高矮差距实在太悬殊,蹦了两次都未得手。正当她想再努力一把时,听到有人的哭喊声。

“大爷,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小姑娘,我家老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大爷,我求求你了,说好我去您家只是干杂活的,我不想做小呀!呜呜呜……”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女孩跪在地上,脸和胳膊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痕。

“走,去看看。”秦秋娘放了隆达一马,转身向小女孩走去。

隆达摘下面具,也跟了上去。

围观的人不停的议论着“多可怜呀!”“这才多大,怎么能做小呢?”

秦秋娘走到跟前时,小女孩正不停的给那个什么大爷磕着头。她蹲下身,将小女孩扶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我叫小春。”

“多大了?”

“十一了。”

“哎哟,才十一岁!”身边围观的人又都议论起来。那个“大爷”目测上去少说也快六十岁了,强迫一个都能当他孙女的女孩子给自己做小,真是太不要脸了。秦秋娘心想,嘿,我这个暴脾气。看来这事老娘不能不管了。

“你谁呀?他是我小娘子,你别碰她。”老男人说道。

“我呸,臭不要脸。她这个年纪当你孙女都可以了,还娘子?”秦秋娘说道。

隆达听罢和众人哄堂大笑。

秦秋娘用自己的衣袖给小春擦了擦眼泪和脸上的泥土。

“呦呵,今天管闲事的人还真不少呀!我告诉你,她可是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丫头,我这有字据。她是我的人,你少管闲事。”老男人拿出字据当街展示着。

嘿,看来今天我不演一出“英雄救美”是不行了?

“这闲事我今天还就管定了。”秦秋娘站起身瞪着老男人。

老男人看了看站在秦秋娘身旁的隆达,觉得也不是个善茬,不敢过于硬碰硬。

“这小丫头长得也就这个德性了,老爷我还看不上呢!你不是想管么?行呀!你买了她。”

“买就买,你不是十两银子买的吗?这个给你。”秦秋娘拿出十两银子。

“我是花十两买的,可我没说要十两卖。”老男人鼻孔朝天的说。

“那你说多少钱?”

“怎么也得一百两。”

“哎哟,一百两,真黑呀!”围观人士们又是一阵哄闹。

这个老头子是把她当冤大头了,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知道老娘的厉害。秦秋娘挽起衣袖正想和他进行谈判,“咣当”一声,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掉在了地上。

“这是五十两,这个丫头归我们公子了。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五十两已经够你赚的了。”一个男人说道。

秦秋娘回头一看,竟然是隆达。她这个气呀!一拉隆达的衣领,把他拉低多半头,自己在他耳边说道:“你有病吧!你给他这么多钱干什么?再说了你这么有钱,还出来当什么保镖?”

“我这不是帮你行善积德吗?”隆达笑了笑。

秦秋娘朝隆达翻了个白眼,反正银子已经给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钱你也拿了,把卖身契给我。以后你就和这个小姑娘没有任何瓜葛了。”秦秋娘伸出手去。

“臭丫头,算你命好!”老男人将地上的银子捡了起来,又把怀中的卖身契拿给秦秋娘。

戏演完了,所有人都散开了。

小春上前揪住秦秋娘的衣袖:“公子,以后小春就是你的人了,小春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就是以身相许?这不行呀,我不能搞同志呀!

“小妹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自由啦!”

小春呆萌的看着秦秋娘。

“我的意思是说,你想去哪儿都行,不用跟着我们。这个是你卖身的字据,现在撕掉了,没了,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小春没有地方可以去,求公子收留。”

秦秋娘看着小春可怜惜惜的样,心里着实难过。可再难过,也不能把她带到青楼里去呀!这不是等于害了她嘛!

“别傻站着,想个主意。”秦秋娘杵了下隆达。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有什么办法。”隆达说道。

“哎?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你!”秦秋娘拉起小春就走。

“你去哪里?”隆达问道。

秦秋娘回头一笑道:“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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