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跪在地上小声啜涕着,两只手紧紧拽着司马锐的裙摆,时不时的还会小心翼翼的偷看他一眼,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她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好几次回头看向床上的清影,脸色苍白如纸的她依旧陷在昏迷之中,她可曾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比清影好不了那里,同样是苍白。
许久,太医走到了司马锐的面前,正要行礼,司马锐一甩手:“好了,直接说结果。”
“侧妃是中毒了,不过好在毒中的不深。”一个年龄稍长的太医向司马锐如实禀报清影的病情,“不过……”
“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司马锐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此时太医已经跪在司马锐的面前,深深的磕了个头后不紧不慢的说:“微臣虽然控制住毒素的蔓延,但毒素已经倾入侧妃的五脏六腑,想要完全清除毒素,还需要一些时日。”
“什么意思?是她还要昏迷一段时间?”司马锐显然有些急。
皇后最近对清影可是关注的紧呢,若如让皇后知道清影中毒,定然会引来轩然大波,到时候查出清影是在如玉这中的毒怎么办?这不让一向视如玉不痛快的皇后有了除掉她的机会?
“带她走。”司马锐斟酌之后还是决定暂且让如玉暂时去避避风头比较好,叫来了如玉的贴士侍婢小茜,塞给她几张银票后拉起了地上的如玉,推到小茜的怀中后叮嘱,“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司马锐!”听见司马锐这么说,如玉简直是心如刀割,这是不是代表这辈子都无法见到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了?她甩开了小茜,扑倒司马锐的面前死死的拽住他的衣摆哀求道,“别,求你了!别送我走,我……我可以化妆成乞丐在街头要饭,我也可以到大户人家当小妾,只要不送我走!”
司马锐垂眼看着在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长得如花似玉的,满脸的泪融化了脸上看似简单却精致的妆。他轻轻的推开了如玉,面对她的哀求,他有些无言以对。
如玉瞧司马锐不语,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像是控诉更是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小声说着,“我没有害人之心,我更是没有想过要毒害谁,就算是有人追究起来也和我没关系啊!”
说着,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向下流,似乎突然有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跌跌撞撞的扑到床边,拽住覆在清影身上的被子哀求着,“清影,你快醒醒啊!你快点告诉他们不是我下毒的!你快点醒醒啊……”
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干脆伏在床边小声哭啼。
司马锐瞧着清影,她吞下那块糕点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或许真的不是她下的毒呢?不过……
皇后会这么想么?
他瞅了一眼站在一旁闷不做声的小茜:“还不带你主子走?”
“是!”小茜连忙点头上前拉走了如玉。
五日后,清醒醒过来的时候如玉已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虚弱的她还没有力气坐起来,只能虚弱的在床上躺着。
“醒了?侧妃醒了!”一直在旁侧候着的丫鬟看到清影醒了之后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敢去向负责给清影诊症的太医报告。
太医听了自然是喜形于色,立刻赶去看清影的状况,给清影请脉之后更是开心,对身边的丫鬟说:“快去告诉王爷,说侧妃醒了!”
“好!”丫鬟在大厅中找着了司马锐,可跑到在门口瞧见大厅中的架势,她立刻停下了脚步,看着门内的司马锐撅着嘴不敢向前。
这大厅中还真是热闹,皇后正坐在上座和司马锐聊天,瞧见门外正要跑进来却又停下步子的丫鬟,她下命让丫鬟进来说话。
丫鬟不过十五六岁,被卖到锐王府并没多久,总日在后院忙着,甚少有机会瞧见这样的大场面,自然是吓的哆哆嗦嗦的。
走到了厅的中间,想回忆起先前学的礼数可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木讷的站在原地不动。
“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皇后先开了口,瞧这丫鬟吓的脸色傻白她也不想再计较礼仪什么,开门见山的问,“你可是来找锐儿的?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我……不,不,奴婢……”丫鬟有些不确定清影的事情能不能当着皇后的面说,胆怯的抬头看向司马锐,在司马锐的脸上读不出如何情绪,却不小心瞅见了坐在司马锐身边的皇后,她那一脸威严吓的她立刻收回了目光,咬着嘴唇思量着。
皇后一拍桌子,怒斥:“难不成你还有事想瞒住哀家?哀家问你话你居然这般吞吞吐吐,你是不是脑袋不想要了!”
一屋子的下人们被这阵势吓的不敢出气,站在厅中与皇后说话的丫鬟更是怕得紧,立刻伏在地上连连磕头,脸色吓到煞白,眼泪不停的滴在了地上:“皇后娘娘,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不敢?如果你真的不敢就把想禀明司马锐的事情当面说了!”皇后平日里虽总是带着笑容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发起火来还是十分威严,瞅着不停磕头的丫鬟转而问司马锐,“锐儿虽说哀家不是你亲娘,可这些年哀家一直视你为己出,带你不薄。”
“是!”一直隐瞒清影中毒一事的司马锐也没了办法,只能对伏在地上的丫鬟说,“皇后娘娘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侧妃……侧妃她醒了!”丫鬟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抬头看着司马锐,结结巴巴的说完。
“醒了?”皇后侧目,这醒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没见找清影的几天,她出了什么事?上次让她去了解了如玉那个小JIAN人,也不知事情进展的如何了,不过根据眼线带回的消息说这几日都没瞧见如玉进出怡红院。
莫非是清影想和如玉拼个玉石俱焚?
皇后立刻起身,“走,待哀家去看看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