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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初,董万成之所以叫石场老板都在延期关闭协议上签字,是因为他听了温支书的话,以为这不过是一阵风,风头一过,树还是树,草还是草,虫子还是虫子,蚂蚁还是蚂蚁!再说,机器停在那儿,少运转一天,手里就要少几张伟人脑壳。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先让机器转起来再说吧!没想到,乡政府关闭采石场的决心,硬是像吃了秤砣,铁了心肠,延期时间刚到,就又是来人催促,又是发文通牒。见采石场老板们还是一副冷水烫猪——不来气的样子,不但又像上次一样断了工地上的水电,而且供电所的人连电线都一剪子剪了,一副斩草除根,绝不让死灰复燃的样子。

这下,董万成才知道,乡政府是裁缝的脑壳——当真(针)了!

可是,他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反正我一不搬东西,二不在关闭石场的协议上签字,姓龚的你咬我脑壳发硬,咬我屁股发臭,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温支书一见董万成,一米七几的腰立即弯成虾米般,像臣子见了“万岁爷”一样,满脸讨好地对自己的村民说:“大侄子,你可算来了!”

董万成却对温支书的卑谦和讨好视而不见,从鼻孔里喷出的一股粗气差点儿把温支书击倒。然后紧了紧胳肢窝里那只平时出外联系业务和收款结账的黑色公文包,昂首挺胸地跨进用钢条焊成的栅栏门,径直朝乡政府办公楼的大门走去了。

乡政府的办公楼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现在已经很陈旧了。远看灰不溜秋,和虎尾山上岩石的颜色差不多。近看惨不忍睹,要么是里面的三合土地面起了洞,要么是过道的栏杆缺了腿,要么是掉了石灰的外墙被房顶的雨水浸下来长了绿毛。总之不管从哪方面看,在二十一世纪现代化的今天,都不像一级政府办公的地方。但这又确是上石岭子乡的政治中心。在这一共四层,每层六间的屋子里面,运转着上石岭子乡的党委、人大、政府、政协、纪委几大班子,和他们下辖的工、青、妇、文化、教育、卫生、民政、司法、武装、农林牧副,工商财企等等部门。

这一点,从大门口那一排排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吊牌,从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每间屋子里传出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就可以看出来——麻雀虽小,肝胆俱全。乡下人没有急事,平时一般不往这里来,如果真有了要办的事,往往就在逢集的时候,才一打鼓,二拜年,走进院墙中间的铁栅门。他们把这说成是“半夜打摆子——顺带”!按照有需求才有供给的道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不成文的规矩:村民逢集的日子到乡政府办事,而乡干部,一般也只有在逢集的日子,才到乡政府开门纳客办公。老百姓根据自己乡逢集的时间,也分别把这些乡干部叫做“一四七”干部、“二五八”干部或“三六九”干部。至于平常乡干部在做什么,村民都不纳皇粮国税了,连国家给老百姓的种田补助,都直接打在了各家各户的银行卡上,老百姓也就不想管,也管不着。但如果在逢集的日子,来办事的村民找不着他们要找的人,那就别怪老百姓说话不好听了。

今天正好是上石岭子乡逢集的日子,因此尽管时间还早,但在这灰不溜秋的四层楼里,每间屋子里都挤满了挑箩排担、背包提篮来赶集又顺便办事,同样灰不溜秋的村民,此时,脚步声、争吵声、解释声、抗议声,甚至还有抹眼泪的哭诉声,把个平时冷清得像庙子的乡政府,衬托得比外面街道上还热闹几分。

董万成一上二楼,就要往右边龚文军的办公室去。乡政府大门口挂的牌子虽多,却没有一个机构有一间专门的办公室。乡干部住的屋子,前后是贯通了的,中间或用一张布帘,或用两张文件柜隔开,布帘或文件柜后面的是生活区,前面是办公区。说生活区主要是乡干部睡觉的地方。因此,乡干部大都无多少隐私可言。

逢场的时候,来办事的老百姓多了,前面坐不下,一些和主人关系较近,或要故意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和主人关系的人,就会不等主人邀请,跑到里面的卧室里,讲礼貌的会坐在主人那两把摇摇晃晃的藤椅上,不讲礼貌的会把脚上的鞋子一蹬,盘腿就坐在主人的床上,一副群众与干部打成一片的鱼水情模样。可轮到自己的事干部解决得不合自己心意的时候,该怎么翻脸就怎么翻脸,该从自己嘴里吐什么脏话,就吐什么脏话——哪个叫你个虾子一根眉毛扯下来,就盖住了眼睛,不认人了呢!不是我不认人,政策在这里摆起的,你的事我只能这样做了!的个政策!政策还不是长在你们嘴巴上!乡干部听了这话只能苦笑。遇到这样的人还算运气好,要是碰到更蛮横的,不给他解决问题或解决得不合他的心意,就在你的办公室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你怎么着?所以,只要逢场,这小小的乡政府总要上演一两出精彩的活报剧。

采石场没说关闭前,作为“农民企业家”的董万成也是乡政府的常客,尤其和乡党委书记龚文军的关系不一般。董万成只要一到乡政府,不管有事没事,都要往龚文军的办公室里窜。一到龚文军的屋子,把胳肢窝里夹着的包往桌子上一掼,就四仰八叉地躺在龚文军椅子上,方便得像回了家。龚文军的姓有点儿特殊,不论直接称呼他职务还是叫他老龚,人们都会听成是“公书记”或“老公”,喊的人听的人都感到有点儿别扭。后来人们就根据当地人喜欢说隐语的习惯,把“龚”喊做了“弯”。因为“龚”与“弓”同音,而弓是弯的。由是“弯书记”或“老弯”就出了名。可是,董万成喊龚文军,既不叫“弯书记”或“老弯”,而是“弯哥”长“弯哥”短地叫,以表明对龚文军的爱戴、尊敬和自己的地位。可自从乡政府下决心关闭采石场后,龚文军就再也不是他的“弯哥”了,见了龚文军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的样子。

温支书看见董万成气冲冲地要往龚文军的办公室去,急忙一把拉住了他,又转到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才涎着面皮说:“大侄子,你忙什么呢?你没看见弯书记的屋子里,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满满的?你这个时候去,他哪有机会跟你说话?来来来,听老叔一句话,先跟我到楼上会议室坐一会儿,听老叔跟你说几句知心话!”

董万成又斜眼看了一下温支书,心里极不愿意,可拒绝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人,于是就瓮声瓮气地说:“坐就坐嘛!我晓得你和乡政府穿的连裆裤!不管你们今天说到明天,我反正是不得在协议上签字的!”说着,在温支书的拉扯下就上了楼。

乡政府机关会议室在正对着龚文军屋子的顶层,空间和龚文军屋子一样大,中间摆着半张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木质乒乓球桌,代替了会议桌,四面几排条椅,靠后面的屋角摆着一只烧水机。由于屋顶漏水,天花板和墙壁被雨水浸出了若干幅规则不一、似地图又不似地图的图案。

温支书等董万成在椅子上坐下后,才去拉窗帘、开窗子,一边拉一边说:“大侄子,你刚才那话就有些冤枉老叔了!老叔怎么和乡政府穿的连裆裤呢?当初要不是老叔给你们出主意,你们能多生产半年?”说着话,两面的窗子打开了,明亮的阳光和清新的山风一齐挤进屋里,空气顿时好了许多。

“要不是当初你的馊主意,我们到省城和北京一上访,看哪个舅子敢来关我们的石场?”一说起当初,董万成的怒火中又交织进了深深的遗憾。

“哎呀呀!”温支书一听这话,走过来坐到了董万成对面,眼睛落到了董万成脸上,咄咄逼人地说,“大侄子,你说这话就有些不要天良了!你就在这里对着天老爷发个愿,这半年,你敢说没有赚到三五万块钱?你发嘛!”

董万成有些心虚了,急忙避开了温支书的目光,嗫嚅地说:“三五万和我那二三十万投入比起来,连零头都不如!”

温支书还想乘胜追击,又怕一下把这头犟牛逼急了,反倒完不成龚文军交给的任务,就又故意做出内疚的样子,冲董万成笑嘻嘻地说:“好了,大侄子,就算老叔错了,老叔给你赔礼!老叔今中午请你喝酒,你给不给老叔面子?”

听了这话,董万成回过了头,目光在温支书脸上来回睃移,似乎弄不清楚温支书究竟要做什么一样。半晌,他才拿不定主意地说:“我不喝酒!”声音沉闷得像是从墙壁缝里钻出来的一样。

“大侄子,不是我批评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给我面子,难道连你表公的面子也不给?实话跟你说吧,今天你温表公九十大寿的生日!九十岁的人,也没多大活头了,平时我们都没怎么招待过客,这九十大寿嘛,我不给他办一下,外人也要骂我这个做儿子的,你说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董万成脸上有些松弛下来了。意见归意见,人情归人情,何况温支书多少还有恩于自己,去当然是要去的!可现在要当面答应下来,面子又有些挂不住,于是想了一下,就对温支书咧了一下嘴,像小孩子不好意思似的。

温支书看见了董万成的表情,意识到坚冰已经开始松动,又想起出门时谷厚芬的反复叮嘱,决定不再绕圈子,月亮坝坝里耍刀,直接对董万成明砍算了:“大侄子,不是老叔喜欢管闲事,而是石场开在我们村上,你又是我们村上的人,乡上把任务压给我,说谁家的孩子谁抱走!你说,我不出面怎么行?大侄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关就关了,何必再坚持呢?”

董万成知道温支书把他带到这里来,是要逼迫他在关闭石场和补偿的协议书上签字,心里早有准备,决心要和乡政府再打一场保卫石场的利益之战。早在乡政府第二次断水断电之前,他就又分别去找了其他石场老板,要大家团结一致,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和乡政府斗争到底!并且坚决不去领乡政府那一万元的补偿款,也不在关闭协议上签字!他们又不是叫花子,一条牛都贴进去了,还在乎一条牛尾巴?只要大家都这样做,乡政府就是天狗吃月亮,找不到地方下口!所有的石场老板听了董万成的话,都赌咒发誓地说:“董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按照你说的办!”现在,董万成以为石场老板都还是像他们说的那样,“誓与石场共存亡”,所以不管是温支书来也好,还是龚文军亲自来也好,他一点儿也不怯场。因此,听了温支书的话,他也故意挤出一脸同情,对温支书说:“老叔,不是我这个当大侄子的不给你面子,是那些兄弟伙都不想签!今后我虽然不开石场了,可我还要在世上走,如果我签了,那些兄弟伙还不把我吃了?”

温支书心里冷笑了一声:“傻小子,你终于进笼子了,看你今天还往哪里逃?”但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看着董万成,用像是探询的口气问:“要是其他石场老板都签了,大侄子你签不签?”

董万成并不知道他的队伍,在这段日子里已被龚文军发动乡、村干部以及那些人的亲戚朋友,采取“一对一”、“背靠背”、“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等方法,给各个击破、分化瓦解了,他还沉浸在自己单方的陶醉中,说:“只要他们都签了,我也不与你为难!”

“这话可是你说的?”温支书像是不相信似的追问了董万成一句。

“是我说的!”董万成从温支书的话和眼神里感觉到了几分不妙,可是他不相信其他石场老板会在协议书上签字。稍加怀疑过后,口气又马上强硬起来:“大丈夫当然说话算数,只要你拿得出那些老板签字的依据,我马上就签!”

温支书见收网的时候到了,也不多说,就径自从自己那只已经磨破了表皮的人造革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沓材料,递到了董万成面前,说:“大侄子,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董万成急忙拿起材料,急速地翻了一遍,脸色陡地变了,先是变红,后是发青,最后是酱紫色。没错,是那些龟孙子签了字的协议书!龟孙子们,你们让我在前头冲锋,却在后面把我卖了,日你们个先人板板!

温支书见董万成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眼睛里冒着火,像是要寻人打架,就急忙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侄子,不是我说你的话,人家才是些聪明人!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爽快地把字签了,既不得罪人,也不得罪神,乖也卖了,好也讨了,哪像你这个犟拐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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