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晋代,对于老子的来历也进一步神化,《神仙传》说他是楚国苦县曲仁里人,其母感大流星而有娠,怀之七十二年乃生,生时剖母左腋而出。由于生下来头发都白了,于是称为老子。又其母生之于李树下,生而能言,指树为姓,于是姓李。道教奉老子为帝君,老子也就被尊称为老君。《魏书·释老志》记道士寇谦之遇大神,自称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之名大概在南北朝时已成老子之称了。南朝陶弘景《真灵位业图》第四中位为太清太上老君,以其为太清道主,下临万民,已成道教中统治一方的尊神。到了唐代,又在道教太清、玉清、上清三境的说法上,安排了三位大神各主一方,形成了“三清”的说法,太上老君也就被称为道德天尊,与元始天尊、灵宝天尊组合在一起成为了道教的最高神。
老子的神化过程,正是从学派的传人到教派的祖师的过程,也是道教形成、发展,然后逐渐趋于统一的过程。老子从虚到实,从人到神,从太上老君到太上玄元皇帝,老子地位的变化正是道教发展的缩影。
(马晓宏)
三、老子故乡亳州太清官
毫州太清宫在毫州真源县(今河南鹿邑县),相传是老子降生之宅。老子是春秋时人,《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记其事,说是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但关于老子的生平,传说不一,司马迁已不能确指。西汉时,“黄老之学”成为思想学术界的一大潮流。佛教传人中国后,世人又将佛教与黄老道家之说合而观之,佛教的斋祭也因而影响了人们对黄老的奉敬行为。东汉时楚王英始学佛教,斋戒祭祀黄帝、老子,汉桓帝延熹八年(165年),“使中常侍管霸之苦县,祠老子”(《后汉书·桓帝纪》)。老子祠始建于此。
将老子祠扩建为太清宫,事在唐玄宗朝。开元二十九年(741年),诏两京及诸州各置玄元皇帝庙一所,天宝元年(742年)又命毫州真源县先天太后及玄元庙各置令一人。真源县的玄元庙当即东汉老子祠。天宝二年(743年),改西京玄庙为太清宫,东京玄元庙为太微宫,诸州玄元庙为紫极宫,同年九月,诏“谯郡紫微宫宜准西京为太清官”(《旧唐书·礼仪志四》)。按《旧唐书·地理志一》,玄宗天宝元年(742年)改毫州为谯郡,谯郡真源县即汉苦县,有老子祠。据此,老子祠定名为太清宫,事在天宝二年(743年)九月。
唐皇朝将太清宫尊为祖庙,据《旧唐书·礼仪志四》载:天宝三年(744年),“两京及天下诸郡于开元观、开元寺,以金铜铸玄元等身天尊及佛各一躯”。太清宫建成后,“命工人于太白山采白石,为玄元圣容,又采白石为玄宗圣容,侍立于玄元之右。皆依王者衮冕之服,缯彩珠玉为之。又于像设东刻白石为李林甫、陈希烈之形。及林甫犯事,又刻石为杨国忠之形,而瘗林甫之石。及希烈、国忠贬,尽毁瘗之”。一些宠相弄臣也曾挤列到玄元皇帝(老子)像侧。天宝八载(749年),玄宗朝太清宫,加圣祖玄元皇帝(老子)尊号曰圣祖大道玄元皇帝,“自今以后,每至稀袷,并于太清宫圣祖前设位序昭穆”。太清宫成了皇室祭祀祖先的“家庙”。以上说的应是西京太清宫。据唐末杜光庭《道教灵验记》所载,亳州太清宫的礼仪制度与上述西京太清宫相同,有唐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宗、明皇六圣御容,列侍于老君左右。
据杜光庭说,亳州太清宫的建置源流及规模,“历殷周至唐,而九井三桧宛然常在。武德中,枯桧再生,天宝年再置宫宇,其古迹自汉宣、汉桓增修营葺,魏太武、隋文帝别授规模”。唐时规制,有“两宫二观,古桧千余树,屋宇七百余间,有兵士五百人镇卫宫所”。宋真宗大中祥符七年,祀老子于太清宫,加封老子为太上老君混元上德皇帝。以后历代修葺,迄今保存有唐宋碑刻及清建大殿五间,四周汉柏围绕,为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卢国龙)
(以上采自《道教文化面面观》,题目为编者自加)老子与道教气功
一、道教气功的调息法
道教中把呼吸的锻炼称作“调息”。调息法是道教气功的基础,也是一种很好的养生健身的手段。道教的调息法有胸式呼吸、膈膜呼吸、腹式呼吸、意念呼吸和胎息。
胸式呼吸,就是通过调整肺部的呼吸次数、间歇时间、呼吸深度,使呼吸达到缓解均匀、自然柔和,使肺活量增大,肺通气性增强,肺的呼吸频率明显减少,这样不仅能增强肌体呼吸系统的功能,而且对血液循环系统、消化系统等方面都有良好的影响。
膈膜呼吸,呼吸时要求下腹部向外扩张,胸部和肩部保持不动。吸气时胸腹部稍有紧迫感,随着呼气,双手可轻轻压迫上腹部,帮助气体的排出。呼气后,膈膜和胸腔肌肉放松,紧迫感就随之消失了。经过反复多次的练习,呼吸频率可逐渐变慢,呼吸变得有规律,自然流畅。
腹式呼吸与膈膜呼吸相仿,只是呼吸深度加大,气沉下腹肚脐周围,加大腹肌的运动,呼吸节奏更深沉缓慢有力。
意念呼吸是指在精神作用指挥下,有意识地诱导思想专注于身体某一个部位(道教称为“意守”),进行呼吸调整。意念专守某个部位,使思想不涣散,呼吸自然放松。心平气和,呼吸节奏达到缓匀状态,意气合一。
胎息,意为闭气不息。《抱朴子·释滞》说:“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嘘吸,如人在胞胎之中。”道教认为,用鼻呼吸,“一窍即开,元气外泄,泄而不止,劳及性命”。所以强调呼吸的深沉,强调吸之以踵,使身体内部的呼吸自我循环,如同婴儿在母腹中的呼吸状态,又如同龟鹤入蛰时的呼吸方法。
调息法中最基本、最重要的是调整呼吸节奏,加大呼吸深度,扩展肺的吐纳功能。人的呼吸,本来就是吐故纳新的过程,吸纳新鲜空气,在道教中有许多方法,如服六戊气法、服三五七九气法等。锻炼吐故气则有吹、呴、呼三种方法。吹是吹出凉气,呴是呵气,呼则是呼出体内废气。隋唐以来,在这三种方法的基础上,又发展成吹、呼、唏、呵、嘘、呬六种。唐代著名道士司马承祯《服气疗病论》说:“凡行气,以鼻纳气,以口吐气,微而引之,名曰长息。纳气有一,吐气有六。纳气一者谓吸也,吐气六者谓吹、呼、唏、呵、嘘、呬,皆出气也。”古代利用这六种方法来治疗自身中某些不适,如:“吐气之法,时寒可吹,温可呼。委曲治病,吹以去热,呼以去风,唏以去烦,呵以下气,嘘以散滞,呬以解极。”这六种方法,只不过是区分吐气时不同的深浅度。
道教调息法宗旨是通过呼吸锻炼,增强肺部的活动能力,加大氧气的摄入量,扩大二氧化碳的排出量。呼吸中要求气息均匀,轻缓而深长,达到调息健身的目的。
(采自《道教文化面面观》,作者吴绶琚)
二、古代气功——道教内丹术
魏伯阳是东汉桓、灵帝时人,他的《周易参同契》有一项重要的理论贡献,即在阐述外丹的同时又提出了以自身为炉鼎,精、气为丹药的内丹术。而且将之当作探讨的重点。这种内丹术与古代的气功有关。《庄子》中已经有不少气功静功的记载。他说的“坐忘”,有人认为就是气功静功。他又说:圣人的“吸吸以踵”就不是一般的呼吸之气,而是气功的内气,炼功造诣深,能对之控制运用自如。《庄帝王》篇就记载了一个叫做壶子的惊人功夫。郑国的神巫季咸,能知人死生,存亡,祸福,寿夭。列子引他去相壶子。壶子先“示之以地文”,让季咸看到“杜德机”,季咸认为他面如湿灰,必死无疑,但第二次季咸来相他,却断言壶子“全然有生矣”。原来,壶子“示之以天埌,名实不入,而机发于踵,是殆见吾善者机也”。及至季咸再次去相他,壶子示之以“太冲莫胜(朕)”,季咸见到的是“衡气机”,结果不得不说“吾无得而相焉”,最后一次,季咸见了壶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原因是壶子“示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委蛇。不知其谁何,因以为弟靡,因以为波流,故逃也。”庄子引这则故事,自有他自己的寄托在,这里不作讨论。值得重视的是,壶子的这种令神巫莫测其深浅的境界,是要以深厚的功夫为根底的。这套功夫,就是后世称为静坐功的气功静功。所谓机发于踵云云,正是来自气功的实践与理论。
据考,战国前期的《行气玉佩铭》记有:“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几舂在上,地几春在下,顺则生,逆则死。”壶子说的机,应即此处所说谓天几、地几,都指气功而言。壶子说到衡气机时说“鲵桓之审为渊,止水之审为渊,流水之审为渊。渊有九名,此处三焉。”意为气沉三渊,结果使人“无得而相”。《参同契》描述元精、元气,说“真人至妙,若有若无,仿佛大渊乍沉乍浮”,与衡气机的说法真可谓一脉相通。壶子说的地文,天埌、太冲莫胜,未尝出吾宗,实际上正包含着气功的不同造诣,这同《参同契》的“乾刚坤柔,配合相包”,“四者混沌,径入虚无”描述练功的不同境界十分相似。因此,我推测,《参同契》的这一套内炼功夫,与《庄子》中所记载的坐忘功夫有直接联系,只是庄子引以论证其相对主义、虚无主义的思想,而基于气功的深厚根底的真相反被掩盖了。
这种以内炼为主的方术,在东汉已托于老子,同时在具体方法上引进了“存想丹田,太一紫房”,“道成身化”等,似乎将庄子书中所述的功夫进一步系统化了。
东汉方术又有“守一”法,《太平经》记载:“守一精明之时,若火始生时,急守之勿失。始正赤,终正白,久之正青,洞明绝远复远,还以治一,内无不明也。”据《抱朴子·地真篇》,守一是与三丹田相联系的,所守的称真一。魏伯阳“抱一无舍,可以长存”云云,或者在守一法中受到启示。至少魏伯阳的内丹术与守一术是并存的、相近的方术。
(以上摘自《中国道教文化透视人文丛书》,刘仲宇著,篇名是编者加的)关于老子的轶事
老子出生
公元前577年夏六月,宋国国君共公去世,右师华元执掌国政。以左师鱼石为首的桓氏宗族久有谋政之心,无奈共公在位,不得其手。今见共公去世,欲乘机起事。由于谋事不密,走漏风声,被以华元为首的戴氏宗族逐出宋国。此后,即任向戎为左师、老佐为司马、乐裔为司寇;立新君,这就是宋平公。
鱼石率桓氏宗族一行二百余人逃往楚国,客居楚国三年。公元前573年夏六月,楚国起兵伐宋,攻克宋国的彭城(今江苏徐州),封鱼石、鱼府守城,并留下三百乘战车协助镇守。
宋平公为此召朝臣议事,问道:“敌强我弱,楚兵侵占彭城,是我心腹!如坐视不理,后患无穷!谁愿为我拔此要塞?”话音刚落,班中走出一人道:“愚臣愿往!”平王一看,只见此人身高丈二,浓眉大眼,阔腮宽肩,威武雄健,原来是司马老佐。华元表示忧虑,对平公说:“鱼石狡诈,鱼府凶残,彭城盘踞着楚国战车三百、守卒三千,力量很强。司马虽艺高胆大、刚健勇猛,恐难必胜。”老佐据理说道:“鱼石,蛀书之虫也;鱼府,缚鸡之犬也。有何惧哉!老佐愿携家小以围彭城,城不克臣不归!”平王允诺。遣老佐为上将军,率二万人马去收复彭城。
话说宋国围住彭城,日夜攻打。老佐英勇威武,身先士卒,使得宋军士气大振,不到半月,彭城守军便危在旦夕。一日,鱼石、鱼府在城上督战,见宋军人多如蚁,个个奋勇,架梯登城,人人争先;又见一员大将银盔银甲、金戈白马,驰骋于疆场之上,调兵遣将。一楚将问道:“这位宋将是谁?”鱼石答道:“是新任司马、围兵主将老佐。”楚将纷纷议论说:“攻城主将,不在军后观敌了阵,却突于军前左驰右骋,怎能不鼓舞士气!如此看来,彭城太危险了!”但鱼石是个有心计的人,他又对部下说:“事将成而败,事将败而成,历史上有不少例子,怎知我军必败?老佐英勇雄武,身先士卒,这是他成功之本;刚愎自用,目中无人,这又是他失败之根。又怎知他的军队必胜?”楚将问:“左师好像成竹在胸,有什么好计策?”鱼石回答说:“两军相对,帅在前还是在后,要见机行事。现在宋兵攻城,主将突出在前,冒着箭矢而驰骋,这是兵家的大忌呀!我有一条小计,如果照计行事,宋军成败,还很难说。”
原来鱼石是让部下放暗箭,射杀老佐,老佐正在军前督战,忽然飞来一箭,入胸五寸。不幸坠马身亡。宋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四散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