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将军,此地离贼人的目的地还有三天的脚程。”
“知道了。传我命令下去,全军从今日开始,要加强营帐和粮草的戒备,一旦见到任何可疑人物靠近,一律杀无赦。”
“领命。”
探子退下后,营帐内一人说道:“将军,不知可否听小老儿一言?”
“讲。”
“老朽虽然常年居于将军府内不曾出外走动过,可是市井之言却仍是听了不少。将军可知民间有句流传曰‘灵鹫血花,寒星雪花’?”
“讲。”
“这个,”老头儿捋了捋胡须,说道:“二者皆是嗜杀之意,然而前者既为‘血花’,便多多少少是那杀人抢劫的勾当;后者‘雪花’则颇有为民除害、冤案昭雪的味道。将军可知两年前,河阳城内世代大家金家上下三百零八口人,无论老幼病残皆遭惨杀的血案是何人所为吗?”
“什么人?难道说?”大胡子将军颇为意外。
“正是时称‘灵鹫双煞’的二人所做。”
“……”
“敢问将军一个人能杀多少手无寸铁之人?”
大胡子将军闻言苦笑了一下,手刃这种人,他即使上阵顶多也就过百之数,再多一些,潜意识中就会受不了了。于是,他的头脑中不由对老头儿口中那‘灵鹫双煞’的冷血有了个新的认识。
“而且民间亦有传‘寒星二使’与‘灵鹫双煞’实乃同一对人。”
“哦?还有这等事情?”大胡子将军颇为意外。
“不错。那么将军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个事情,不知将军是否还要前去征讨那所谓的‘逆贼’呢?”
“此话怎讲?”大胡子将军奇怪地问道。
“呵呵,不怪将军,是小老儿问得突兀了些。”老头儿笑地有些干涩,“根据我这两天的观察,我军每前进六十三里,天地正气便要变得十分强烈一次,在这里,那七九之数便是如同一个周期一般。”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接着说。”
“将军可曾见过寒星山庄名下的各类生意店铺的招牌吗?”
“这个倒是见过几次,不过这个与我们要说的有关系吗?”
“呵呵,是将军疏忽了啊。这招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而它与我们现在所说的事情却不仅仅是有关系,而且还是天大的关系。将军下次如果再看到那招牌,只要细心一点,便会发现它那尺寸大小之下却是更有一片天地的。”老头儿咽了咽口水,“它的两个上角是左七右九哇。将军现在可否明白我的意思?”
“难道说?”大胡子将军张大了口。
“不错。这个绝对不是巧合,除了这七九之数,帐外的迷雾越来越大,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啊。”
“你的意思是?”将军有些迟疑。
“不管那寒星山庄与‘灵鹫双煞’是否相关,将军在这个时候除了不要随意杀人之外,还要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先生说笑了。前面一点我尚且可以勉强接受,但那后面一点却是我这个历经沙场无数、坐下统御十万兵马的骠骑将军所万万不能想象的。”大胡子将军闻言虽然心中甚为不悦,但话里却没有太过分得表现出来。
虽然老头儿知道他对自己颇为重用,从此次征讨叛逆带他一起便可以看出来,但是他现在实在是不想把自己的这条老命给平白地搭在这里,所以他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多劝,只是说了句“那么老朽这里还请将军多多保重了”后就退出了将军营帐,独自朝自己的小帐篷走去。
大胡子将军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离开啊,心中不由怒极:不管怎么说,自己对他不仅仅是器重,在生活上也是给他吃好的、穿好的近乎是白白地养了好几年,不想他这个时候居然会在一言不和的情况下便要临阵脱逃,这个‘背叛’委实令他十分的不爽外加对老头儿的十二分鄙夷。但是他身为这十万大军之首,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处罚一个自己带来的老头儿的。于是,他就喊了外面的几个侍卫,准备暗地里给那老头儿来点儿小小的绊子。
第二天黎明时分……
“呃啊……”大胡子将军打了个呵欠后,听到外面似乎很混乱,于是就斥问道:“来人,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报……报告将…将军,外面有…”侍卫说得甚是结巴,他听着就不禁一下子火冒三丈,抬手就是狠狠地抽了他一耳瓜子儿,喝道:“你******不会说人话啦?”
侍卫也没敢去捂脸,但“有神仙”三个字还是被他给怯怯地说了出来。这将军听后连忙跑出营帐,入目先是跪着一地的士兵,再抬眼一看,哟,还真是呐,那人不仅飘在天上,浑身的团团白光也是给人一种不是神仙那也要变成神仙的感觉。他正待跪下时,却突然发现那人的面孔怎么这般熟呐?嘿,那不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老头儿吗?怎么着?劝自己不成,现在开始蛊惑我的士兵了不成?
在先前未消的怒气之下,他便立刻断定这老头肯定是暗地下学了些什么骗人的障眼法儿,否则以他是神仙的能耐,昨晚又怎么会那般的畏缩呢?再说了,这老头儿在自己府上住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怎么出去,但诸多希奇古怪生僻之事他偏偏又晓得是那么的清楚。于是他是越想越觉得这老头儿定是邪异之人。
这大胡子将军在哪琢磨着,那浮在天上的老头儿却是自己一个人叽里呱啦得说了一大通不明所以的道理。等到大胡子被手下们的一片‘神仙……’的送别声惊醒过来的时候,那老头儿却不知道已经飞到哪里去了。
于是他揪起旁边仍跪在地上的一个将士的衣领,叱声问道:“喂,你,告诉我那老头儿刚才说了些什么。”
“将军,那…那是神仙。”还没说完,就‘啪’的一声挨了一耳光,“神个屁。”
“属下不知啊,将军,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听懂他讲的是什么。”这家伙一边哭着一边答道。细看之下,“啧啧”,原来他就是刚才那个侍卫,也难怪他会哭了,自己平生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神仙,如此佳时却平白无故得挨了一顿打,这个除了自认倒霉外也的确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解释的了。
这个时候的天庭之上
“天帝,微臣已经很努力地劝过了,但是那许文龙却是丝毫听不进臣下的意见。”先前的那个老头儿跪在地上恭敬地禀告着。没想到他还真是个神仙。
“罢了,老君既然已经努力过了,没有成功也就算了吧。”天帝和蔼地说道,“那,诸卿之中有自愿担受此项大任的吗?”
大殿上一片寂静。
“唉,此次事关重大,诸位之中就没有一个自愿去的吗?”天帝的声音比刚才稍稍严肃了一些。意料之内的,他等了半天仍然不见大殿之上有任何的应允之声,自己面子之难看,令他心恼不已,于是冷然道:“那朕就随便请一位下去了。”
偌大的大殿之上顿时更静了。随着他的眼光所到之处,一个个神仙的心里都是直打鼓,均是默默地祈祷着:“不是我,不是我……”
“耀无神君。”他的一声‘宣判’落下,诸人都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直呼‘幸运’。
“陛下,臣下能力微薄,恐不能胜任,”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但是,有一人一定可以接此大任。”
“哦?是谁?”他的话,令大殿之上的众位神仙,连同天帝都来了兴趣。
“佛祖座下四季使者--慧明菩萨。”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无一不是一副既羡又妒、色魂以授的神色。
……大家这心里明白就可以了……
“怎么又是我?”慧明一接到佛祖迦寻的御令,心里就开始冒苦水。
虽然佛曰有云‘无善无恶,不受苦乐,一切皆空’,但是阴阳交合乃天地万物亘古不变的通理,她既然身为女性,属阴,那么娇躯在凌浩云那家伙的胡乱欺负、肆意逗弄下,再加上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那股令自己难以抗拒的蛊惑气息,纵然她这诚心向佛之人不去在意身上的这副美女皮囊,奈何那神经上的冲击感和本性上的羞耻感根本不是自己能够用一个“佛”字给彻底解决掉的。
“唉……”她不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两日后……
丹风城内
独孤明月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正欲呼喊还在关窗户的清月一同下楼去。就是这个时候,两人在窗子看到了素来飞扬跋扈的李家正在惨遭一个白衣女子的屠戮。本来她们这冶情小筑建在这个离李家不远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照顾”李家平日里的恶行。不想今日却生生看了一场‘灭门好戏’。由始至终,两人都是抱在一起看的。
那个煞星也就是苏灵星走后许久,两人仍然抱在一起。
这个时候,清月先开口了。她木呐地说道:“小姐,刚才那个好象就是我们两日前在城外看到的那个白衣少女。”
明月听她这般一说,两眼险些一翻,“真的?其实我…我也是这种感觉。”
“那我们还找不找了?”清月小声地问道。
“找,怎么不找?”独孤明月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意志却仍然很坚定。
“那,小姐,我也陪你去找吧!”
“妹妹不害怕?”
“怎么会呢?我觉得她们一定是好人。”独孤清月眨眨眼睛后,把头往她怀里钻了钻后仰起小脸笑着道:“不过小姐啊,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我好害怕!”
明月被她拱得直觉痒痒,再看她那张似笑非笑的小脸,于是就“豪情万丈”回答道:“好,本小姐一定保护好小小月儿。”顿了下儿,“哦,对了,妹妹不是应该喊我姐姐的吗?怎么又喊起小姐了?”
“小妹忘记了嘛?”清月撒娇道。如此,两人接下来自然免不了一阵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