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耻伸手一拦,阻止顾小满继续搀和。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这些话对她来说不痛不痒,被骂也不会少块肉,才懒得理她呢。
“怎么样,公子,你查到凶手了吗?”顾小满拉着白耻问。
“没有。”
“没有?不可能!”这boss也太小气了,“就透露一点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诶等等我!”
不知何时站在回廊入口的陈管家不死心道:“就一晚,明儿个早上等陈大人来了,您再走行不?不然我这脑袋……”说着又哭起来。
“什么什么?陈管家,你是想让我们公子留下破案吗?”顾小满凑上前去,“这个可是可以,但是我们的价钱可是很高的,没有个几百两,可是不够的哦!”
“有有有!要多少都有啊!”陈管家连连点头。
“多少都没用。”白耻不耐烦道:“给我带路。”
顾小满死皮赖脸拉住他:“你看陈老夫人多可怜,陈大人没到,凶手还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呢,就让她孤零零地留在屋子里多可怜!你就做点好事,好人有好报的嘛!”
“没兴趣,我也没空在这浪费时间,你不走就留下。”一只脚已经跨进了回廊。
“不行!”顾小满像根蔓藤一样扑上去,紧紧缠住白耻的腰,“公子,你可不能丢下我呀!昨天晚上咱们生死扶持,患难与共,难道你都忘了吗?为了旧情人你连你最贴心的小厮都要抛弃,你不能做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呐!呜呜呜~”
“你又胡扯瞎扯些什么!”白耻咆哮,按着顾小满的头往外推,却推不动。为了赚银子,何止面子,里子她都能丢,撒泼耍无赖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大帮子人都看见你虐待我呢,公子,我的脖子要断了。”顾小满挣扎着,却没一点要松手的意思。
白耻的目光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十数双眼睛正看着热闹,几个小丫头还躲在角落指着他们偷笑。他的手就更使不上劲了,反而投降般垂了下去。
“好了,你放开,我不走了。”白耻道。
顾小满抬头笑眯了眼,又赶紧松开他立正站好,朝陈管家伸出手:“拿来。”
陈管家高高兴兴地应了,正要去取银子却被白耻拦下,他挑起嘴角朝顾小满笑:“既然是做好事,这银子嘛,就大可不必了。”而后又拍了拍陈管家的肩:“陈管家,我们去查案了。”
顾小满傻眼,瞪着白耻哈哈大笑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白耻回到屋内的凶案第一现场,顾小满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她一眼就看见陈老夫人胸口插着刀倒在地上的模样,大张着嘴,眼白翻起来很是吓人,她忍不住背过身去干呕几下,才捏着鼻子站得老远,眼瞅着白耻在那边左翻右翻地找线索。
看他那副认真投入的样子,莫非说不知道凶手不是骗她的?顾小满一肚子的疑问,而凭她此刻打了结的脑筋是不可能想出什么头绪,她还是头一回见死尸,不知道夜里会不会做恶梦。想想就浑身一哆嗦。
白耻伸手在檀木桌上摸了一把,那上面原本看不出颜色的水渍,在手指上显现出一缕鲜红,他皱了皱眉,又托起桌上的青瓷茶具,茶具下面果然也有血迹。
“陈管家,拿一块白布来。”白耻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吩咐道。
“是。”陈管家应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手捧白布回来了。
白耻将布摊开,大小正合适,又将茶水倒在布上浸湿,轻轻放上白布铺平了血迹,再拉紧四个角按下去,白布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字体,三横一竖,是个“王”。
白耻将布收好,视线在四周环视。
尸体的脚下三寸远处,灰白的石砖地上有一个暗红色月牙印,和她身下的那摊血迹一样,都已经干了。
倒在地上的三只脚的檀木凳子一共有四张,其中有一张只剩两条腿,折断的那条腿在门背后找到,白耻注意到,凳子腿的一侧中间有一道刮痕,圆弧形,长约一寸左右。
他看了一眼强忍不适站在门边瞪他的顾小满,将凳子腿丢过去:“收好。”
顾小满不查之下,手忙脚乱地去接,并以敲到头大吼一声“奶奶的麻花”告终。
白耻不理她,走回去继续。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了陈老夫人的尸体,道:“尸体还没僵硬,背部呈现尸斑,她死了大概两个时辰。”又转头问陈管家:“昨晚到今早这段时间,陈老夫人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不同的?”
陈管家回忆道:“昨晚老夫人用过饭,就在这回廊上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去房里给老夫人请了安,后来大概在戌时三刻熄了灯,倒没什么不同的……三位小姐都早早出嫁,这次是专门来给老夫人过寿的,谁知道,竟然发生这种事!”陈管家说着又要摸眼泪。
顾小满在一旁恍然大悟地点头,那个云淑原来是陈大人的姐妹,难怪都长着狗眼,又爱用鼻孔看人。
白耻朝外看了一眼,问:“那么门外的那名男子又是谁?”
“他呀,是二日前游历到这儿来的,说是要去京里投奔什么亲戚,不过是个过客,老夫人就准他暂时住下了。”
顾小满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出去,只见门外的几株竹树底下,一个穿金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言笑晏晏地和那三位小姐说着话,顾小满看见那只骄傲的山鸡正笑得花枝乱颤,两只鸡爪子时不时往男子身上推,顿时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那女的都是有丈夫的人了,光天化日还和没见过几次的男人眉来眼去,真令人作呕。
转眼去看那男子,一双眼睛微微上挑会勾人,嘴角含笑,顾盼间风流倜傥,倒是个帅哥的底子,只是他什么眼神?这种女人也去勾引,未免太不挑了!
一向视帅哥如本命的顾小满,不知怎么对他就是提不起兴趣,似乎自从跟随白耻后,她的眼光也变高了,诶~不知道这样下去,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