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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暖烘烘的太阳晒在脸上,令人眼涩身软,特别想睡觉。

按说眼下正值金秋,正是神清气爽的季节,怎么会有这种春困般的感觉呢?郑青阳嘴里叼着纸烟,懒散地晃荡在拥堵的里咸瓜弄,有点拿不定主意今天到底要不要到胡金绣的老虫窠去。

自从上次挨了一顿揍,反让人猛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上海滩混,普通人就像一根细筷子,一不留神就被折断,所以最聪明的办法是尽快跟别的筷子抱成团——中国人自古以来为何那么喜欢结拜为兄弟?如今清帮的势力为什么像雪球那样越滚越大?说来说去就是这个道理。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应该和谁抱成团呢?

和胡金绣她们?显然不是聪明之举,正如喝水只能解渴,不可能当饱;和那几位不打不相识的咸肉庄老板?现在虽然见了面称兄道弟挺热乎,可范夹里那几位老兄毕竟也是“脚碰脚”的小角色,在十六铺成不了局面;理想的应该是常熟炳泉那伙人,掮着宣统皇帝的牌头,背后又有杜月笙这棵大树,可一时巴结不上啊……

自从上次摆酒以后,常熟炳泉似乎已经忘记了郑青阳是谁,或者说是不屑于敷衍结交,路上碰见,经常装模作样一晃而过。唉,为什么孔南生的运气就那么好呢,竟然混进杜公馆吃晚饭。看来,要抱团,还得先从自己身边做起最稳妥,应该和孔南生、林子豪他们,还有小鬼王福寿,抱得更紧一点。现在孔南生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南方贩土,就是一个最好不过的机会,而且说不定也能发点小财,再不入伙,以后就没这样的好事了。

但是,到目前为止,入伙的本钱还在天上飞——想到这里,不由得摸摸插在腰间的驳壳枪。

经过几天的观察,郑青阳已经看中了位于肇嘉路中段福昌里内一家名为“源飞”的徽州当铺。

这家当铺规模不是很大,但养着五六个伙计,看得出底子比较厚,如果生意不好,怎么养得起那么多人?这样大小的规模最容易得手,倘若是真正财大气粗的大字号,一般都养着保镖,备有武器,防止歹人偷当或抢当,哪怕将盗贼当场打死,多数时候死了也是白死,而且这一规矩自古以来就得到官府的默许。至于小点的字号,风险自然要小得多,但本身没有多少油水,犯不上去冒那个险。所以“源飞”这样的规模,最合适也不过了。

但是,越走近肇嘉路,心跳得越厉害,万一“源飞”也养着保镖而且有枪呢?“先生,算命吗?”耳旁突然传来一声叫。“只要小洋一角。”

转头一看,原来是路边的一个算命摊,坐着一个鼻子底下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老瞎子,墙上斜靠着一面上书“铁板神数”的招幌。郑青阳心里一动,暗想何不就此算上一卦,看看前途究竟如何。

郑青阳在小马扎上坐下身来,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老瞎子掐指一算,嘴唇抖动着默念不停。郑青阳虽然不是十分相信命相之术,但看到这付认真的架势,再看看头顶迎风招摇的招幌,不由得也有点紧张起来。

“八字化先天卦山水蒙卦,按八卦加则得数为三七八四,”瞎子终于缓缓地开了口,“考得三八三零条中,先生家中必无兄弟,至多有一妹而已。”

“哦?”郑青阳心里已经一惊。

“加年柱得九八三九,查父母九八三三及九八三四,父马母鸡,怕是父在母先亡吧?”瞎子试探着问道。

郑青阳想,这句是滑头话了,标准的“瞎子算命两头堵”,既可解释为“父还在,母已先亡”,也可解释为“父在母之前先亡”,于是干咳两声,不置可否。

“加月干得六八三三,三十岁以后,流年有不小的坎坷哪。”瞎子也不理会,继续缓缓道来。“六八四零,若逢鼠年,倒是可以发达;一一八八六,门内起干戈,恐怕日后家有不和。”

“先不说三十以后,算算眼下如何最要紧。”郑青阳抢着说。

“先生应该是位体格强健,相貌……呃,相貌威严之人,”老瞎子微微含笑,“胆色过人,并且也非有勇无谋之人,近期若有想做之事,当可达成。不过,还有两句不大好听的,不知先生……”

“只管直说。”郑青阳道。

“六九四六,有妻当活离,缘薄不相宜,”瞎子慢吞吞地说,迟疑了一会儿又道,“一九六八,寿元何日止,呵呵,老夫得罪直言了,三旬以后是归期。”

这两句话确实不是一般的不好听,郑青阳当即腾地站了起来,恼得直想把靠在墙边的招幌扯下来撕烂,但转念一想,这老瞎子好像也真有点本事,而且如此直言,也属难得,要是净挑好听的说,反倒是糊弄人了。

“先生要是怪罪,老夫分文不取。”瞎子笑道。

“不怪你,不怪你。”郑青阳也笑了起来,摸出一枚一角小洋塞过去。

一路走去,多少有点后悔刚才算了那一卦,平白在心里添堵。不过,再细细一想,那些话虽然目前还无法印证,但如果真是自己今后的命运,那也太可怕了。

来到“源飞”的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付饶有意趣的楹联:“谁肯怜君束手,我能济尔燃眉”,但再望一眼那阴森如牢狱般的大门和高耸的柜台,心里还是有点犯怵,不过一想老瞎子刚才的话:“近期若有想做之事,当可达成”,顿时又信心大作,稳了稳神,抬脚走进门去。

要说当铺这一行,在三百六十行中算得上是神秘而特殊的一行了。首先是那酷似官衙、牢狱的大门,以及一人多高的柜台,加上阴阳怪气如同昆曲长腔般的唱报、黑话般的“切口”、写得龙飞凤舞犹如符咒天书一样的当票,无不显示着这一行当的诡异莫测。

郑青阳以前从没进过当铺,这次为了观察地形和店堂内的人员分布,前两天特意将一条胡金绣为他新做的裤子送当,结果被唱作“虫吃鼠咬破旧叉开由条”[ 典当行隐语中,裤子叫“叉开”,数字一至十分别为“由、中、人、工,大、王、夫、井、羊、非”。],五角钱的裤子只当了二角银毫加五个铜板,最后预先扣除当月的二分利息,实际到手只有二角钱,真叫人哭笑不得。胡金绣说,这还算客气的呢,没听过这么一则笑话吗?说有人拿一件羔羊皮袄进当铺,最终被唱成“光板无毛、虫吃鼠咬、缺襟短袖、少纽无扣”——差不多成尿布了?

胡金绣又说,正因为当铺常能牟得黑心暴利,所以也难免成为泼皮们敲诈勒索的首选对象,以前,常有心狠手辣的地痞以利刃割下自己大腿上的一块皮肉往柜台上一扔,开口要当多少多少钱,安徽朝奉们为了息事宁人,一般总以破财消灾为宗旨,乖乖地拿出钱来了结。不过,这样的事情一多,朝奉们也学聪明了,特别是上点规模的当铺,一般都雇着地面上的流氓坐堂,再有初到上海的外地流氓还想祭出这一招吓唬人就不大灵光了,你把血淋淋的皮肉往柜上一扔,人家却笑眯眯地捧出一碗盐巴来;就算你咬咬牙抓把盐往伤口上一撒,人家“当”一声又扔过来一把薄如柳叶的牛耳刀,有本事的话把另一条大腿也剜了——郑青阳本来也想玩一玩这套割肉剜肤的把戏,但想想要连创这么三关,实在是提不起勇气来。

“先生是起当?”柜台后的小伙计看郑青阳两手空空,自作聪明地招呼道。

“不,我来当一件宝贝。”郑青阳摆出一付大大咧咧的流氓腔高声大气地嚷道。

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只红布包,重重地往柜台上一拍,然后再不说话,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坐,摸出烟卷一叼,自顾自抽烟。

柜台后的“大缺”一看来者不善,摆摆手让小伙计闪开,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红布,露出了里面黑黝黝的驳壳枪。大缺的这个“缺”字,本是官场用语,为官职之意,不过在典当行中却被用来特指具有真才实学的伙计头。

大缺虽然暗吃一惊,但脸无表情地将枪慢吞吞地包裹起来,同时暗踢小伙计一脚,让其赶紧去叫老板出来。按常规,来人典当时一般总由大缺“过眼”看货估价,然后再“磨生意”讨价还价,成交后用隐语唱票,由小伙计写成当票,可以说,一桩生意的盈亏,乃至整座当铺的成败,全凭大缺的眼力与待人接物的手段。但今天这笔生意,大缺实在做不了主。

老板刚一露面,大缺便迎上前去,附在老板耳边嘀咕了好一阵。

“按行情,这铁疙瘩值多少?”老板轻声问道。

“全新德国造的快慢机,通常要七八十块,”大缺的声音也很低,“最高时要卖到一百二十块。”

“你先掂掂他的分量。”老板皱着眉头说。

“好,看看他的胃口,”大缺应道,提高声音朝郑青阳问道,“请问这位先生,这坨铁疙瘩到底想当几个铜板啊?”

“少废话,当五百!”郑青阳恶狠狠地说。

老板和大缺赶紧退到隔壁库房,紧张地商量起来。

要说五百大洋,若按敲诈勒索的路数来说,价码并不过分,说明这小子做事挺有分寸,并不想狮子大开口。但是,越是这种冷静的人,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一口回绝的话,那就后果难测了。要知道,一支驳壳枪,肯定要比一块腿肉更厉害,倘若惹翻了他,五百大洋不要了,乒乒乓乓来上几发,那就不可收拾了。

“五百大洋倒是不算多,只怕后患无穷哪。”老板叹口气。“你再探探口风,要是这家伙不是屎裤子,就给他五百。”

“先生,当五百不是不可以,”大缺回到柜台前,清清嗓子说道,“不过,这类物品,敝号向来只做死当,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依你的,死当!”郑青阳心里一阵狂喜。

“写票,”大缺看看老板的脸色,见是微微点头,扯高嗓门唱将起来,“黑咕隆咚铁疙瘩由块,五百大洋,死——当。”

林子豪在“金丰顺”干的虽然是力气活,但平时注意观察,仔细揣摩,没多久就把腌腊咸货的技术学了个八九不离十。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到,日后把老娘接到上海来以后,是不是也去开一家这样的腌腊店,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小老板,闲暇时一手紫砂壶,一手画眉笼,悠哉游哉地打发日子。

重阳节一过,腌腊店生意暴涨,伙计们个个忙得连撒尿的功夫都没有,就是中午吃饭一般也是直接在工场里捧着饭碗胡乱对付。

按老规矩,腌腊店在重阳节“开秤”收购生猪,到隔年的清明节“停秤”,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有浦东农民用船运来杀好并去毛的“滚猪”,过磅后由店里的刀手扛进工场,将猪头落下,猪身开成片,割尽零散小肉和朦膜,再在后腿和夹心上各开三个刀门,敷以少量盐花,然后堆在肉池或大缸内等待血水走净。

随后的活,就归林子豪负责了。从第两天开始,必须将肉翻身,并撒上重盐。其后每隔五天翻一次身,并酌情加撒盐花,如果遇到天气反复无常,气温上升,还需加大“翻堆”的频率。如此二十天以后,一百斤肉大概要用到十五斤盐,咸肉上的刀口才会逐渐缩小,直至消失,这样,色、香、味齐全的“热水货”才算完工。

干这些活,林子豪并不害怕,最怕的,还得数腌制火腿和风肉。

由于店里收来的都是“气货”,也即农民在宰杀的时候为了“出白”去毛,已在后腿上割开一个小口子并吹入空气,这样的“气腿”如果腌制成火腿,特别容易生“黄耗”,所以必须堆在通风干燥的库房里,经常翻动、检查。火腿这玩意儿,吃起来是鲜美,特别对进医院开刀的病人来说,一枚火腿的重要地位简直跟特效药可以相提并论。上海人尤喜在炖鸡、炖蹄膀时放几片火腿,每逢春季以咸肉、火腿、春笋合炖的“腌笃鲜”,更是一道广受崇拜的时令菜。所以,林子豪认为,自己的眼光应该是正确的,上海人那么喜欢腌腊制品,这个行当绝对能够顺利发展下去。自己现在多吃点苦,学点技术,肯定值得。

火腿的脾性比较娇气,既要靠分量压,以便盐分能深入肉质,但又不能压得太死,以免膘油走失。通常情况下,每堆火腿一般是五十只为一堆,需要每天不停地上下翻腾,一旦发现火腿上出现绿油油的霉毛,必须随时用菜油渣擦除,否则生出黄耗来就不值钱了。方老板对林子豪比较信任,从不去库房检查他的活干得是否地道,但越是这样,林子豪越不肯偷懒,每天上下折腾,忙得精疲力竭,晚上回到梁家往往倒头便睡。有时候,他也自己安慰自己,这阵子一直漂泊不定,一直没有好好地练功,体能和劲力都有所减退,现在每天在火腿阵中折腾,倒是个很好的恢复、锻炼方式。

看到林子豪每天一刻不停地在库房中下死力气干活,方家大小姐紫玉反倒有点看不过去了,没事的时候,经常去库房端茶送水,叫他不用干得那么狠,稍微马虎一点没关系,反正有一大半货是批发给各家菜馆的,只要给采购的厨子塞点好处,就是生了虫也照样出得掉——说罢,银铃似的格格笑,把林子豪笑得心里七上八下——要说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在你眼前晃来晃去,心里没点小想法,那纯粹是骗人骗己,看着那张灿烂的笑脸,库房里的几百只火腿在手里翻来翻去,林子豪还真是腰不酸,腿不软,大有举重若轻的感觉。有那么两三次,方老板下午出门办事,紫玉姑娘到了三四点钟的时候去对面的点心摊买来生煎馒头、萝卜丝饼之类的吃物,偷偷拿进库房跟林子豪共享,把旁的伙计羡慕得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王福寿最近干得也挺卖力,每天到处押货、送货,把租界里的道路全都摸熟了,还结识了一批常年出没于小东门、十六铺一带的丐帮小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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