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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妖怪肆虐

部落的生活无忧无虑,平静得很。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李云浩每天一大早便到练武场,跟部落里那些孩子们一起修炼‘抱元吐纳法’,淬炼天地精气,下午则是独自一人在林荫下苦练着‘断风掌’。

别的孩子修炼一段时间便累得受不了,唯独李云浩,那小小的身子却仿佛藏着使不完的力气,每天毫不停歇地修炼着,也没听见他喊过一声累,连李延山都对他这恐怖的体能感到疑惑。

不过,精力旺盛是好事,李延山自然也没深究。

而且,看得出来,李云浩是真的很享受修炼的过程,似乎把它当成了一种很好玩的游戏。每次修炼都完全沉浸在其中,无比的痴迷!

到后来,连那些孩子都发现了李云浩的与众不同,刺激得那些年纪稍大点的少年纷纷更加勤奋卖力起来!

这天。

一大早下了场细雨,天空灰蒙蒙的。

李延山教导完那些孩子,来到林荫下,却没急着让李云浩修炼掌法。

“浩儿,今天不练那‘断风掌’了。”李延山说道。

“不练了?”李云浩眨了眨眼。

“嗯。你身形步法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从今天起,父亲教你剑术基础。”李延山边说着,边从背后拔出一柄木剑。这木剑显然是为李云浩量身度造的,比正常的剑要短得多,而且是木制的,几乎没什么重量。

“练剑?”李云浩眼睛一亮,好奇地盯着那把木剑。

“有道是‘剑走轻灵,刀走厚重’。这木剑虽不能杀人,却暗合剑道轻灵之意,最是适合用来磨砺剑法。这把木剑,便是父亲为你量身制作的。”李延山说罢,直接将木剑扔向李云浩。

李云浩目光一动,很是轻松便伸手接住,低头打量起这柄木剑,手指还在剑身上轻轻地摩挲而过,显然颇为喜欢。

李延山瞥了一眼李云浩,接着道,“剑术,又分行剑、势剑、双手剑、反手剑等诸多剑法。但无论哪一种,都是由基础十二剑构成的。这基础十二剑,分别是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现在,为父便将这基础十二剑一一教与你。”

李延山说完,手中也出现了一口黑色钝剑。

随即,李延山动了。

只见他站在那,手中长剑化成一抹黑色剑影,一刺一撩仿佛能割开空气,带出阵阵凛冽的呼啸声,那迫人的罡风更是吹拂得李云浩小脸生疼,但他却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父亲,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很快,基础十二剑使完。

李延山又放慢速度,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将这十二招重复地施展出来,还耐心无比地向李云浩解说着其中的奥妙,手把手地教李云浩练习。

就这样,李延山宽大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握着李云浩晶莹白皙的小手,一招一招地练习着剑道入门的十二招剑法。

李云浩小脸上也满是认真执著,边听着父亲解说,边一丝不苟地练习着……

*

时光流逝,转眼夏天过去了。

秋天,凉风吹拂着这座边陲部落,枯黄的落叶在山林间飘荡着,很是幽美阒静。

九罴部落中,有一简陋的茅草屋。

茅草屋外堆放着大量的柴火树枝,一位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独眼老者背靠着柴火堆,正惬意无比地晒着太阳,手里还捧着酒壶,懒洋洋地喝着。独眼老者面容很是慈祥,见了谁都笑呵呵地,仿佛没有一点脾气。

“方爷爷——”

一道稚气的叫唤声响起,方老头刚抬起头,就看到一道矮小的孩童身影在茅草屋前飞奔而过,恍如一阵风似地,刷的一下就消失了踪影。

“李延山家那小崽子?速度还挺快的……”

“可惜了,竟然是传说中万中无一的‘神魔禁体’……”

方老头嘀咕两声,便不再理会,继续舒适地喝着小酒。

……

午后的练武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和煦的阳光笼罩在每一个孩子们身上,令人通身暖洋洋的,十分舒坦。练完了刀法,李延山便吩咐大家歇息片刻,而自己则是往儿子练剑的地方走去。

林荫下,一道矮小的身影正持着一柄木剑,对着面前一株粗壮的大树施展着剑法。

只见他或是电光火石般迅猛无比地一剑刺出,或是挥动着木剑化成一道幻影斜斜往上撩起……

或刺或撩,或是其他诸般手段,每一剑都无比地老辣,根本不像是个四岁的小孩所能施展出的剑法。

李延山看得微微颔首。

“这小家伙,在剑之一道上,的确是天赋惊人!恐怕再过不久,就能踏入‘初窥门径’的境界了吧……”李延山心里默默道。

剑道基础,共分五重境界。

分别是‘初窥门径’、‘幻剑如影’、‘大巧若拙’、‘圆融如意’以及‘乾坤一剑’。

五大境界,跨过了,才能称之为‘剑仙’!

跨不过,就只是普通剑客罢了。

然而,就是这看似毫不起眼的基础五阶,古往今来,不知挡住了多少人的剑仙之路。

反而李云浩,才修炼多久,就已经隐隐快要踏入第一重境界了,也难怪李延山忍不住为之惊艳赞叹!

“浩儿——”

李延山开口,刚要说什么,几个身着兽皮衣,手握钢叉,好似猎人装扮的壮硕男子,突然神色匆匆地往李延山这边跑了过来。

李延山眉头一皱,停住身子,望向他们。

“李师傅,不好了!”

当先的壮硕中年人也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见李延山便焦急地叫嚷起来。

“别急,好好说。”李延山沉声道。

“妖怪吃人了!”

壮硕中年人瞥了眼李延山身后的孩子,压低声音说道,眼里还有着惊惧之色。好在他还没被恐惧冲昏了头,当着孩子的面,没敢大声嚷嚷出来。

李延山眸光一缩,脸色顿时变得郑重起来,“通知族长和阿公没?”

“通知了,不过族长在外面,要今晚才能回来。”

“你等等,我随你过去看看。”

说罢,李延山对着那一群好奇看着这边的孩子厉声喝令道,“今天就到这里,全部回家好好待着,不许乱跑,听到没?”

“听到!”

所有人齐声应道,随即三五成群轰的一声四下散开,边往家里走,边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怎么了?”

“出什么大事了?”

“不知道。看李师傅他们那么急,恐怕真出大事了……”

“难道有妖怪?”

这些孩子们议论纷纷,一个个脸上都透着兴奋之色。

“父亲!”李云浩也跑了过来,仰着头疑惑地看着父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浩儿,你跟在父亲身边,别乱跑,知道吗?”李延山低头嘱咐了一句,随即对那皮肤黝黑的壮硕中年人道,“老汪,走吧。”

“哎。”老汪应了一声,瞥了眼李延山身边乖巧伶俐的李云浩。

“放心,有我。”李延山淡声说了句,不过话声里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呵呵,有李师傅在,我们自然放心。”那老汪尴尬一笑,顿时不再多说,只管闷头带路。

*

部落外,一户人家。

这是一处颇为雅致的庭院,坐落在禹王山脚下,四周群山掩映,树荫茂密,很有几分古朴盎然的韵味。

可惜,这户人家如今却是大门洞开着,门口更有着大滴大滴的黑色血污,虽早就干了,但看上去依旧令人触目惊心。

远远地,便可看到庭院中隐隐有着人头攒动,不时还传来阵阵低沉的啜泣声和叹息声……

整座庭院,都笼罩在一层浓浓的悲戚之色里。

“李师傅,就是这,那头畜生就是在这害人的!”老汪指着前方庭院激动地道,声音还有些颤抖,“唉!一夜之间,老李头一家六口都没了,想不到啊……”

老汪重重叹息一声,跟在身后的几名壮硕男子也一个个脸色黯然,沉默不语,心里很不是滋味。

“妖怪!”

跟在李延山身后的李云浩,小脸绷得紧紧地,明亮的双眸透着复杂的神色,显然也受到了触动。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像九罴部落这些部落百姓,没本事没能耐,自然只能住在这山脚旮旯里,不仅环境荒凉恶劣,还要时刻警惕深山大泽里那些个猛兽和大妖的肆虐,甚至有时还要提防流寇为祸,生活无比艰难。

不像城里,有大型聚灵法阵,有仙门军队驻守,非但灵气充沛,还舒适安全。

两者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一刻,李云浩心里突然明白父亲在练武场上说的话了。

“一定要努力,走出去!”李云浩咬牙暗下决心,他虽然还有些懵懵懂懂,但眼前这一幕,的确对他触动很大,令他不知不觉间也萌发出了这种念头。

“老汪,你们之前过来,有没有看出那畜生什么来头?”李延山问道。

“看不出来。”老汪摇头,皱眉道,“那畜生的脚印看着倒有些像大虫,不过老李头那儿子可是个后天高手,居然一声不吭就没了,普通野兽没这能耐,应该是妖怪!”

李延山微微点头。

的确,后天高手可以徒手杀封豕,撕虎豹,寻常野兽的确奈何不了他们,除非是变幻多端,怪力无边的妖怪。

李延山阴沉着脸,绕着庭院护栏细细查探了一番,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对老汪吩咐道,“老汪,去打发屋里头的人散了,赶紧回家吧。这畜生食髓知味,天黑以后,恐怕还会再来。”

“哎,我这就去。”老汪一听这话,赶紧进屋去打发人离开。

“虎子,准备布阵,今晚,我让那畜生有来无回。”李延山冰冷开口,双眸透着一抹寒意。

“好。”叫‘虎子’的黝黑壮硕青年闷声答应了一句,便转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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