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司徒豪之问,姗姗详细说明了一下那两件东西的得来之所,然后随便闲聊了一会儿便将其送走。没多久,贤王也匆匆赶回来了,体贴的为她张罗药材和晚饭。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体贴,可现在的姗姗却无法消受了。
对于其他人,她可以大方地坦诚她就是李杜姗,可是对于贤王,她办不到,所以,在他面前,她从没有承认过自己就是李杜姗——那个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女子。
稀疏的星光下,二人相对而坐,静静地看着彼此。
那气氛实在有些诡异,姗姗打破平静道“贤王,今日又因我的缘故挨了不少批了吧!”
“没,姗儿多虑了。”
“贤王,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我,你那样做真的值得吗?”杜姗明明是个不相干的人,他又何必那么执着,顶着压力将新娶进门的妻子休弃而将她这丑陋、惹众人非议的女子呆在身边呢!可恨的是,她明知道跟他回来会带给他困扰的,他明知道他的威胁和强迫根本留不住她的,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跟来了。她就快永远的离开了,她明明应该决绝断掉和他的关系的,可是她竟可悲的发现,她根本断不掉。
“值,为了我心爱的女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就算她忘了你抑或不在乎你了呢?”明明无法停止对他的想念,却要装作毫不在意,她的心里也很苦很苦。
“不管她是否忘了我?是否还在乎我?只要他是姗儿,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他依旧说得那么深沉,她却煞是惨然“你……这是何苦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是啊,现在的她是不被允许有说爱的权利的,因为一个即将离去的人是不能拿自己的爱去伤害所爱的人的。
她要他幸福!
她要他幸福而已!
“不苦,相对于我曾对她的伤害,这一点都不苦。”
“你……何苦呢!如果我是她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子的,可惜……我却不是她。”
“姗儿,你……”她还是不承认,她向润、向云天都承认了,却偏偏在他面前抵死不承认,贤王喟然叹气。
“此姗非彼姗啊,贤王。”姗姗怅然。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停止对他的想念,却要装作对他毫不在意。
而是以一颗冷漠的心,为深爱自己的人,挖掘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第二天,有不少人上门拜访,与其说是拜访,不如说是怀揣着好奇心来观摩姗姗的,然后伺机向贤王推销他们的女子,毕竟姗姗的丑颜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结果,贤王大臂一挥,全被请了出去,谁也不让见。就连太后宣姗姗,他也不让见。
第三天,旧的一年的最后一天。下午,雨皇于宫中摆宴,大宴群臣及其家眷。姗姗虽不想参与,但还是很不幸地被列在邀请之列了。无奈之下,她只得随行,然后静静的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觥筹交错的众人,冷冷的旁观着那些使劲浑身解数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好像能拿来比的都被拿出来了,可惜贤王还是不为所动。
看着面对美色还冷眼旁观的贤王,姗姗有时候在想,他究竟是不是男人呢?那么多的美色啊,如果她是男人的话,就算不接受也是会多看几眼的,毕竟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啊。
也许是心境的不一样吧,热闹都是他人的,她却什么也没有。无聊的打了打哈欠、伸了伸懒腰,她起身向贤王走去,打算向他此行。
不过她那举措实在太不明智了,因为看到她向贤王走去,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旁人都秉着呼吸、静静地盯着她看,好似她长了三头六臂似的。
见姗姗向他走来,贤王迎上前道“姗儿,累了吧!那我陪你回府吧!”
语毕,还未等姗姗反应,便向雨皇辞行了。
“王爷,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还是留下陪你亲人好好过个除夕吧。”她不想给他带来困惑,不想给他两难的选择,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她知道在这个会场也可以不受外人打搅,而且他也为她办到了,可是那些大家闺秀偶尔抛来的挑衅以及鄙夷还是让她挺不舒服的。她不想回应些什么,可也不代表她非要忍受那些不公正的待遇吧。
“杜姑娘,既然来了就等宴会散了再随霄儿回府吧。”
结果,她被太后拦截了。
高坐上,是个很高贵的中年妇女,那一举手一投足间,皆尽显示着她的优雅。只是她身旁那露出一丝得逞笑意的女人甚是让她厌恶。
既然太后发话,姗姗自然是走不了了,怪只怪她太引人注目了,她不该辞行的。静静地坐在贤王身旁,姗姗若有似无的撇了撇太后身旁的李若丝,听说她是昨日被叫进宫的,甚是得太后欢心呢!
“丝儿,你也到霄儿身边坐吧,毕竟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子,你才是我认可的儿媳。”
“是,母后,丝儿领命”。
“母后……”
太后那么一瞪,贤王无奈的看了眼向他走来的李若丝,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喝着酒。
而姗姗呢,向来是不怎么记仇的,可李若丝例外,因为她触犯了她的底线,对于诅咒她父母、亲朋的人,她浑身的刺是张开着的。
“霄儿,与丝儿的气也该消了。关于杜姑娘,既然你看上她了,那母后就为你做主,择日纳她为妾吧!”
闻此言,贤王噌的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妃,他有些生气了,定是李若丝在母后面前挑拨离间,他要发飙了。
“太后,谢谢您和贤王的厚爱,可惜,杜姗没那个福气享受了。杜姗这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所以,太后您还是为贤王另选他人吧!我看这宴会上的大家小姐都挺不错的。”姗姗突如其来的回话让贤王更加郁闷了,早在还是寒紫兰的时候,她就对他说过,要娶她可以,但条件是今生只能娶她一人,想要另娶,除非休了她。当时尚且如此,更何况在这她拒绝他的特殊时期呢?
“你,大胆,一点礼数都不懂,竟敢在太后面前自称我。”对于姗姗“我”的自称,李若丝大肆批判。
“这不正合你意吗?”姗姗反击,眸光也锐利了起来。
在听到太后说纳姗姗为妾的时候,贤王就想反驳的,结果被司徒豪给拦下了,然后现在在看到姗姗那瞬间有了灵气的眸子后,自然缄口不言了,因为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她那战斗的眼神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他以为只要一刻不离开此地,她便不会如此精神、有灵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