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静寂的天空没有一只倔强的鸟飞过,我自己一个人跑到了海边,一直到暮色四合开始涨潮。我见木小至最后一眼都成了奢侈,三千米的高空,我们之间最悲伤的距离,我知道木小至肯定关机了,我还是固执的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知道她一开机就会看到,“亲爱的,我们说好不哭的。”而此时的沙滩上,我自己一个人差点艰难的哭过,原来自你走后,我才知道,我爱过你。
我会一直坚强的等木小至回来,在最浪漫的季节里诠释最浪漫的情节。考政治经济学的前天晚上,我们一直躺在床上聊到凌晨三点,每个人真正的将自己剖析的骨肉分离。于是我们知道了捉迷藏式的爱情主角阿鲁,心事重重却用诡异招数下棋的华哥,怀才不遇天生就是帅的一塌糊涂的聪哥,用黑白键谱写了309与313联姻神话的石头,一身说教替我摆平很多桃花运的帅帅,足球学校里跑出来的总是装出一副很diao的大饼,16岁为了心爱的女孩独闯北京的二鹏。
很难想象是什么把我们这么毫不相干的8个人拧成了一条绳,而在这根绳上蔓延出一朵朵诡异的花朵,一旦离开,这些花朵就会成为一个个疼痛的伤口,让我们在突然惊醒的夜里牵肠挂肚。
第二天,我们结束了最没底的一门科目,政治经济学。马克思关于剩余价值如何产生的探讨与西方资本主义垄断的前因后果,总之,一听就头大的东西。居然就这样寂寞的结束了,再也听不见了号角再也听见了炮声,再也看不见了那些硝烟弥漫的清晨。
06年夏天刚刚开始,木小至走了,我的世界突然沦陷。我再也没有听到这座城市的蝉鸣,我只是感觉到了倾国倾城的忧伤,而我也要离开这座充满回忆的城市,老师说,我们商学院要搬到老校区。
然后我们开始疯狂的拍照,那些原本明媚的时光都镶上了离殇的边。
我们大常村的所有人开始在那片沙滩上寻找各种各样的贝壳,我们终究还是要留下一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我们在沙滩上用贝壳拼凑出一个很大很大的“大常村”,这片沙滩终究记得06年的初夏,有一群孩子,刻下铭心的痕迹,等待沧海桑田。
拉伸焦距,微笑,闪光,背后的夕阳,定格,那片阳光被框进了我们离开的纹路里,等待地久天长的洗礼。
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定格自己假装的微笑,连我自己都瞒不过,我又何苦在将要逝去的时光里自欺欺人呢?
我终于知道,没有木小至的城市,一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