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东京情韵1
随着他轻声的念叨,岗村宁远的脚尖点向军刺的侧面,把它弹踢回去。
在耀眼的阳光下,军刺旋出一个光亮的弧圈,反而风驰电掣地击向麻脸的前胸,麻脸惊慌失措地躲闪,躲闪不及被击中了左臂,“啊!”
麻脸的弟兄们见状,张牙舞爪着又想冲向岗村宁远。
“放肆!”龟田会长大喊一声,“谁敢动,我要他的头!”
那帮人听到喝声,看看四围剑拔弩张的形势,一时像撒了气的气球无奈地蔫下来。
龟田会长明显生气起来,看了一眼捂着伤口的麻脸,气哼哼地到,“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吧!”
龟田会长的手在头侧一挥,就带着他的弟兄们照料岗村宁远回到他的车上,又分别坐上来时的车子,就听到麻脸在恶狠狠地大喊:“咱们有帐不怕回头算,走着瞧!”
在车上,林甜甜关心自责地问:“宁远,你没有伤到吧?都怪我,如果不是你陪我出来兜风欣赏东京的风光,就不会发生这种麻烦了。”
“甜甜,我好好的,收拾这么几个无赖之人我还是有把握的。只要你开心,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麻烦都不怕。”岗村宁远专注地驾车注视着路况,轻松地莞尔一笑,“不过,回头,我得向父亲弄明白这帮人的背景,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胆敢恣意妄为、蓄意闹事,他们是偶然生非还是早有预谋。”
俩人回到岗村宁远的家中,见到正有些担心忧虑等着他俩回来的宁远父亲,异口同声地说道:“父亲,伯伯,让您担心了。”
“哦,你们无事就好,就好!”岗村一泓脸上露出笑容,“再遇到这样的麻烦,别忘了立刻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摆平的,这是司空见惯的事。”
“父亲,为什么您这是司空见惯的事?那帮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您在当时没有联系警察却出钱找人摆平呢?”岗村宁远疑惑地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岗村一泓吸了一口雪茄,徐徐吐出烟雾,脸上现出一丝凝重的神色,“这班人,说起来话就多了,不过,我还是简单给你说说。你在中国留学了五年,刚去时年纪小,现在刚刚回到日本,当然不太了解日本的社会形势。确切地说,那两帮人都是黑社会的,领带上印着葵花的是葵花会人,这个葵花会是个另方方面面头疼的组织,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经常蓄意制造一些事端,藉此来提高葵花会的知名度,打着开公司与人合作的假名收取各种名目繁多的保护费;另一伙我找去解救你们的,领带上印有兰花的,是兰花会的人,他们的名声相对比较好一些,咱们公司每年都要交给他们一笔保护费的,也就是说由他们罩着,遇事花不花钱得看情况再论。在日本,黑社会组织是合法的,而且跟一些政界要人保持着或多或少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甚至,有的政界要人是他们暗中的后台,互为利用,更甚者,就加入一派黑社会。”
听过岗村一泓的一番话,岗村宁远略皱眉头,沉思了一下,“父亲,既然,在日本黑社会组织合法,我也要组建一个捍卫正当利益的重德重义重情的自己的组织,因为我和甜甜遇到今天的麻烦事,又听到父亲的这番话,立刻就让我产生了这个想法,我就想把我的组织定名玫瑰党。”
岗村一泓举手捋了一下头发,想了想,“哦,也好,免得总是受制于人。迫于形势、适者生存,它是当今社会想做点大事离不开的一种武器。不过,虽然它合法,你还是谨慎行事考虑好了细节再去做。有件事,我还得提醒你一下,今天的事,葵花会的麻脸会长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是那种不占便宜不罢休的滚刀肉一块,因此,你和甜甜今后出门时要格外小心才好,遇到麻烦随时联系我。我想我们不惹事,但我们绝对不怕事。”
岗村一泓说话时有一种气势,这时作为儿子的宁远非常愿意看到的,他不也正是这种非常有气势的人吗?他相信国有运、家有势,人就要有志,特别是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更要勇气十足、充满自信。
岗村宁远和甜甜洗浴过,休息了一阵。
“甜甜,我一想到成立自己的组织,就很兴奋。我现在想请你帮我两个忙,一个是想请你为我在领带上绣上两朵红红的玫瑰,让它成为今后我的玫瑰党的标志,我想,这两朵玫瑰它富有两层寓意:即代表我们的爱情像玫瑰一样娇艳芬芳,走遍天涯海角,我们都会相依相伴,还代表我的党一定如红玫瑰的颜色红红火火朝气蓬勃,如火如荼迅猛发展。另一个,就是我要纹身,想请你参谋。
说着,岗村宁远把林甜甜拥在自己的身边,“甜甜,我真想激情地长长地吻你,既然不能就,让我来搂紧你。”为了不引起林甜甜的强烈激动,他不敢亲吻她娇润的红唇,亲吻她的脸庞,更不敢随意抚爱她,这可是医生嘱咐的虽然,两人忍耐着缠绵,可是,心中的火却愈烧欲旺,点燃了岗村宁远的每一根神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理智地镇静了一下,岗村宁远怕引起甜甜的强烈激动导致可怕的晕倒,想着把纹身的问题带到外面去谈,就和林甜甜一同信步下楼走出家门,开始散步。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迎面冲向手牵手的岗村宁远和林甜甜。
“小心,甜甜!”他敏捷地抱起林甜甜向侧面一个急转身。
轿车蹭着岗村宁远的身体开过去,没有一点停车的意思,反而加大油门,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险啊!亏得躲闪及时,不然,准会被车重重地刮伤。岗村宁远不由想起父亲的嘱咐,看来他和林甜甜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人监视着,而幕后的指使者一定不会是别人,准是葵花会的麻脸会长。
这一次,岗村宁远猜错了。
因为刚才的危险一幕,林甜甜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不再往前散步,岗村宁远更觉得应该有一个自己的组织的重要,看来,在日本,不参加一个会党或者没有自己的会党,连自身的安全都保证不了,他下决心立即着手行动。
回到岗村宁远的家中,他想让林甜甜回她的房间休息,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建立玫瑰党的细节。
“宁远,我答应你的两件事一件也没有做呢?不如,现在就帮你参谋纹身刺绣的问题。”林甜甜起色已经恢复过来。
“刚才,我是怕你身体不舒服,因此不想让你多说话。现在,你能帮我参谋纹身那当然最好不过。”岗村宁远满脸兴奋,就去林甜甜的身边揽住她柔韧的腰肢。
“宁远,根据我们所学的色彩学的原理,红色能让人联想到太阳和火,它是一种让人见了会勃发激情、昂扬斗志的鲜明颜色;橙色呢,它会让人联想起温暖的阳光,让人觉得温馨。我觉得,这两种暖色用作纹身的基调最好不过。”林甜甜柔声细语,眼光情意绵绵。
“心有灵犀一点通,甜甜,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希望我们的玫瑰党朝气蓬勃,奋发向上,让人们感觉到它的温暖。对,就选红色和橙色。”
林甜甜见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心绪高涨起来,“宁远,两种颜色的搭配是不是这样比较好?玫瑰花一色的鲜红,环上橙色的光圈意味着光芒照耀四方。”
“那太好了,甜甜,你的每一句话都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会按照你提出的方案去做的。”
突然,林甜甜被岗村宁远抚爱的激动万分,面色红润,娇喘着不能自持,转脸吻住岗村宁远火热的的双唇。林甜甜要纵情地吻一回,把对岗村宁远的爱深深的表达一次,哪怕是因为陶醉激情而晕倒在她心爱的人的怀里,也心甘情愿,甚至出现了生命危险也无怨无悔。
“哦,甜甜!”岗村宁远见林甜甜如此激动,他压抑了漫长一个世纪般的激情立刻要迸发出来,可是,他还是没有忘记提醒林甜甜。
岗村宁远的口又被林甜甜的柔润的红唇紧紧吻住。
岗村宁远紧紧地拥住林甜甜,一手搂住她柔韧的腰肢,一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脖颈摩沙着。
只是一个悠长的长吻就已经足够了,这是他们渴望已久的挚爱的见证,这让一对情侣已经万分满足。
望着红晕飞满脸庞的林甜甜,岗村宁远热切地说:“甜甜,答应一定要做我的新娘!”
“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宁远!”林甜甜用娇柔的话语誓言,“就让我为你的领带绣一对鲜艳的红玫瑰,让它成为我们爱情的见证。”
“甜甜,我心爱的姑娘,你一定要做我的新娘,不然,我宁愿离开这个世界!”两人又拥抱在一起。
“宁远,纹身不会很疼吗?”林甜甜关心地问。
“我想会的,但我不怕,我要纹身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比较喜欢,喜欢上它还有一段故事;另外一个原因是日本的许多黑社会组织都有自己独特的纹身标志,比如,葵花会的纹身标志是一朵葵花,纹在他们会员的后背上;而兰花会的纹身标志是一朵兰花,纹身在肩膀的外侧。”岗村宁远顿了顿,略想了想,“甜甜,我决定,我每年在我的身上纹上一朵美丽娇艳的红玫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把它纹在前胸的右侧,表示心心相依;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我就把它纹在前胸的左侧,表示我心恋你,直到我们重新聚在一起。”
“宁远,我深信你对我们爱情的执着,可是我真的、真的心疼你,不想你纹这么多。”林甜甜眼中有些湿润。
“甜甜,疼也不会在意的,当一个坚强的人特别喜爱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不但会不遗余力地去做好它,还会把它当成自己的一件快乐事的。”岗村宁远轻松地说了一句,“甜甜,你一定会猜想,喜欢上纹身会有怎样的一段故事呢?”岗村宁远想转移一下林甜甜的注意力,免得她因为心疼他而落泪。
林甜甜张着一双美丽湿润的眼睛,轻轻点点头,等他讲述那一段故事。
这时,外面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随着邪风,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窗子上。雨水,很快在玻璃上淌出一道道水痕。紧接着,一道树杈样的闪电明晃晃地滑过远方。
岗村宁远把林甜甜揽在他的怀中,摩沙着她柔顺的黑发,讲述起又一段让林甜甜听着感觉惊心动魄的故事。
又一道闪电划过远空,轰隆隆的雷声滚过后,岗村宁远开始讲述纹身的一段故事。
当年,我刚从中国回到东京,在帮助父亲打理生意之余,经常和高中时期的老同学小聚。
一天,我们几位高中的老同学聚会,酒喝得很尽兴,酒宴未尽,高中时和我一直同桌的田中美智子喝过了量,摇晃着站起来嚷着一定要我送她回去。
“宁远,你……你……送我……回去。”她摆了一下身子险些摔倒,就靠在我的身子上。
其他的同学喝得尽兴,谁都不愿意散,依然闹着、嚷着,劝酒、喝交杯酒。见如此情况,为了不扫大家的酒兴,我只好单身一人送田中美智子回家。
送田中美智子回到她宽敞的家中,安顿她躺好在床上后,我欲转身离开。
“站住,宁远,我永远的爱,怎么,就那么冷漠地离开么?我就真的那么惹你烦吗?你的吻就那么金贵吗?”田中美智子的话说得十分流利,她没有醉。
“宁远,高中毕业分离后,我才感觉到我是多么地不愿意离开你,才知道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我真后悔在为你送行去中国的机场上没有向你表白,表白我对你的依恋,那怕得到你的一个拥抱,我觉得就会幸福一辈子的,可是,我犹豫了、胆怯了,于是,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你临别时的微笑就像是对我的莫大嘲笑,这成为了我永久的痛。因为,这之后,我往往在梦中梦见你的笑像一条缠绵的绳索,绕的我心跳不已,这笑幻化成漫天的鲜花飘飘洒洒徐徐落向我,我激动,我大喊,喊着你的名字。
我上了东京的一所大学。
因为你,因为一直这样的梦见你,影响了寝室同学的休息,也影响了自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换上了相思病,白天恍恍惚惚,无法正常学习。
我背着在文部科学省任要职的父亲找了份工作,是托父亲的老同事帮忙介绍安排的。我想借疲惫的工作让我劳累,淡却我对你的深深迷恋,拯救我自己。可是,没有用啊!
我去咨询心理医生,医生劝我和你联系、沟通,我犹豫了,怎么联系?怎么和你说?说我想你想的快发了疯?
正在我为你意乱情迷时,我们公司新招聘来了一位年轻的文职人员,一位长相酷似你的人,我敢说,如果你和他站在一起,很多人一定看不出来。
移情别恋、李代桃僵,每天,在公司里见到他时,我们会互相微笑打招呼,这让我的心绪好转起来。
我试探着与他接近,却想的是感受到你的一番气息,以此来自欺欺人。我们经常一同出去吃晚餐,为的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你的微笑。
后来,在一个雨夜,我喝醉了酒,他送我回我的住处后没有走,我们同居了。
原以为,同居后的一点浪漫会换回我对现实生活的激情,可是没有,旧梦依然,甚至在梦中喊着你的名字醒来,这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本来,感情的底子就薄弱,加上我对他的刺激,以及他想指望通过我的父亲来帮他平步青云得意算盘的落空,我们不断冷战,结果闪电似的同居导致了闪电似的分手。
我没有怨他,只是恨自己无法控制对你的思念和无限的幻想,有人说思念往往是苦涩后的甜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