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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杀戮

呼韩耶立刻望向窗外,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拔掉手机,犹豫了一下又将充电器塞进口袋,呼韩耶来到与阳台正对的厨房。打开窗户站到窗台上向下望去,深夜的寒风吹得他的衣服哗哗作响,五楼的高度呼韩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能不能抗住撞击。不过楼下幸好有一大片草坪,还种植着三排不到高不过三米的垂柳。深呼了一口气,认准草坪中间一排的一颗垂柳,打算靠此缓冲一些坠势。

双腿用力蹬在窗台上,身体一纵便从五楼跳下。迎面的疾风冲得呼韩耶眯起来眼睛。与地面的接触迅速靠近,可就在这时,忽觉小腿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刺穿,接着仍在空中的身体被狠狠如同海洋中被矛刺穿的鲨鱼拉上渔船,呼韩耶撞碎了整扇窗户,随着玻璃碎片四飞重重的摔在三楼一家厨房里。

呼韩耶迅速翻身躲开落地的地方,果不其然一个身影一爪抓在了地上,将瓷砖抓成粉碎,看其方向是冲他的心脏而来。不知道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到底有多少,生生止住了上前攻击的冲动,呼韩耶迅速跑向窗台打算再跳一次楼,毕竟这是下楼的最快方法。

谁知还没跑上几步,原本没在意的被刺穿的小腿被人一拉,伴着一阵疼痛呼韩耶再次跌倒在地。立刻翻身看去,小腿上被一个如同三棱鱼叉般血色尖刺刺穿,倒刺深深勾住皮肉和骨头,尾端连着长长绳索直入黑暗中的人影手中。

呼韩耶立马抓住红色的钩锁绳,打算凭其巨力将其扯断。谁知绳索入手如同抓住了一道水流般竟然使不上力。呼韩耶仔细看才发现,这哪是往常的鱼钩上连的鱼线,而是血液,在手中如同活物般不断扭曲流动。

震惊间,身侧一阵恶风袭来,呼韩耶不管不顾一拳击向恶风来处。没料到对方身形快如闪电,拳头击空,恶风又从身后袭来。呼韩耶只来得及避开后心要害便被一爪抓破了后背,穿了五个窟窿。血液迅速流出将衣服染红了一片。呼韩耶忍住痛继续一拳击去,在感觉拳头挨上对方身体的刹那,对方一个急撤将大部分力道卸去后又隐身黑暗中。

好快的速度,这样的速度呼韩耶只见过一次,那就是自己在女生公寓里碰见的红衣小女孩。难道异种全面觉醒后一个个都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人类的灾难。

感叹完毕知道自己的拳头根本不及对方的速度,呼韩耶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邻近是餐厅时,便慢慢向里退去。后背的五个窟窿逐渐止血缓缓愈合,但小腿上的血液鱼钩却始终深深插进肉里无法分离。看来只有用刀剜掉了,或者自断小腿,才能摆脱。一边想一边退到餐厅。期间黑暗中的异种也没有袭击,看来刚刚的半拳也让其吃了苦头,谨慎了起来。

来到餐桌旁,呼韩耶静静的盯着黑影不再动作,异种也没动,双方对峙。过了片刻,毫无预兆间异种身影一晃瞬间变化了多个方向袭来。超绝的速度再加夜色掩饰,呼韩耶的眼睛有些捕捉不到对方的轨迹。可再快的速度在这有限空间里也肯定受到限制,如果在给他加些阻碍的话……

呼韩耶拿起手边餐桌旁的椅子,用力将朝对方移动的方向扔去,“啪”的一下撞在墙上摔的粉碎。异种身形略微一滞再次冲了过来。呼韩耶再次拿起两把椅子扔了过去,虽都被轻易躲过但还是略有效果。异种冲击的速度降了一点,但还不够。

接二连三,几把椅子如散弹般再次扔出,都被异种躲过但身形越来越狼狈,有些差点击中异种。最后当呼韩耶伸手再抓时却摸了个空。此时呼韩耶也看到了异种快速躲避的轨迹,机不可失,双手奋力抬起了近三米长一米多宽的大理石餐桌,一声怒吼狠狠的砸了过去。

对方还在躲避前面扔去椅子,便看见沉重的餐桌劈头盖脸砸来。异种身形再次加速,躲过了被餐桌覆盖的大部分后,半边身子依旧被其一角扫到,只听闷哼一声身体便飞了出去。

“哐当”整个房子都震了一震,地面的瓷砖被破坏得惨不忍睹,餐桌同样也断裂了一角。飞出去的身影砸穿了滑动式厨房门后,腰部撞在了厨房石质柜台的边角,最后摔在地面上,不再动作。

喘了几口气恢复了些体力,看异种倒地的身影半天一动未动,呼韩耶谨慎地穿过被撞的大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似乎只剩喘息的异种。

借助朦胧的月光看见其半边身子被大理石餐桌砸得血肉模糊,汩汩流淌出来的鲜血很快积成了一滩,异种双眼紧闭好像昏了过去。刺穿呼韩耶小腿的鱼叉也慢慢冰融雪化,从固态变成液体流下,洞穿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

呼韩耶本打算一走了之,想了想蹲下身在异种的身体上搜刮了起来,想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最后靠近看清异种脸时,发现其面孔年轻,不过二十多岁的年龄。

正在呼韩耶放松警惕时,对方忽然睁开了双眼,一把牢牢抓住了呼韩耶双肩,锋锐的指尖深深入肉。

呼韩耶摇晃双肩,想要挣脱,可异变再起。只听一声疯狂的叫喊在耳边炸响,“你的血属于我的。”地上异种流淌的血液迅速化成一道道尖刺,瞬间刺入呼韩耶胸膛之中。

突然的变化让呼韩耶措不及防,刺入胸口的血液开始不断流动感觉像是一下流遍了全身,然后带着属于他的血液,从身体中流出没入异种的身体之中。

“哈哈,哈哈”嘴角仍在流血但其被砸的粉碎的半边身子在快速恢复如初,“我用自己的身体给你制造了一个外部血液循环系统,你的身体默认两个心脏同属一个人,所以你的血液会被我一个人吸食干净,助我复原、助我进化,进入下一阶段。”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呼韩耶奋力挣扎但异种的血液入体让他身体中泛出一阵一阵的虚弱感。

“没用的,你以为血月车的血液还是人类普通的血液吗?真是幼稚。我的血液带有毒素,会通过你身体的循环系统进入你的大脑,迅速麻痹你的中枢神经系统,直至你的血被我吸光。”

得意的笑声透露出胜券在握的掌控感。呼韩耶的心也开始焦急起来,如此这样一动不动即使有再多的血液也不够这个吸血鬼吸的。

“说起来也奇怪,你具有变态的力量和超强的身体恢复力,非常像我们异种的阳身魔,可在种族网络上又联接不到你。你到底是异种还是人类?”知道呼韩耶已无法反抗,异种竟有心地问起了问题。

开始变得昏迷的意识突然被这个问题击醒,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闪过,“是啊,我到底是人类还是异种。我以前是异种,是带有黑色太阳标记的异种,可复活之后太阳标记消失,那我现在是什么?”一些压在心中不愿面对的问题浮出脑海,让呼韩耶神情迷茫。

惶恐的表情只持续了片刻便被一场地狱般的血腥画面打破,“我知道我是谁了。”呼韩耶自语道。

“你是谁?”异种应声问道。

“我不是异种,也不是人类,我是异种之敌,是复仇者。”呼韩耶的声音越来越大,狠狠看着面前的异种,“我要杀了你,为我死不瞑目的同学报仇。”

暴戾之气从呼韩耶的身体上爆发,眼底深处一道红光闪过,在异种目瞪口呆之中,呼韩耶抬起双手狠狠的插进了他胸膛。皮肤上逐渐浮现出血色刻纹,一闪一闪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异种只觉浑身发热,插进自己胸膛的手化成一股一股的热流袭遍全身,虽然没有超高的温度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诡异得融化。对,就是融化,就像冰雪遇到春阳般融化。整个身体最后化成一种莫名的液体状物被呼韩耶的手臂吸收。

永恒的黑暗降临最后一刻,异种看见的是从黑暗中猛然张开的猩红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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