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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魔鬼诞生

整个寝室区都听到了惨叫声,很多人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他们走出房间向森林瀑布药馆走去。罗洪宇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群工友。当一个个脑袋探进药馆大门里时,他们都傻眼了……

10名工人在“酒墩”的带领下排除3号垃圾箱的故障。折腾了好半天,也没有个结果。“酒墩”皱着眉头对工友们讲:“很有可能是什么东西堵住了轨道。”他撸了撸袖子,“谁愿意下去看看啊?”“酒墩”指着垃圾箱的底下。因为太危险,没人愿意干。将近一分多钟的冷场,居然没人说话。“酒墩”有点急了,刚要张口骂,忽听见控制室传来电话铃声。有一位工友立即爬上塔去接电话。

“什么事情?”“酒墩”扯着脖子向上喊。

“是马特尔办公室打来的。叫我们派几个人去打扫一下手术室。”

“酒墩”暴怒:“指不定又整出什么事情呢!你,你,还有你。”“酒墩”随便点了三名工人,然后说:“去吧。”

三人不情愿地离开了。

“行了,到点了。罗洪宇、戴佩斯留一下,其他的都走吧。”

听到走,工人们迅速撤退了。

“酒墩”看着3号垃圾箱心中犯难。他叫罗洪宇断掉了轨道的电,手拿电筒钻进了垃圾轨道内。戴佩斯在外面打下手,递个工具什么的。不是冲着这点酒劲儿谁也不敢钻进去,因为谁也不清楚那垃圾箱内装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酒墩”在里面也是心中泛寒,他身边的空气时刻要被那些腐烂的肉味充斥着,他的手在抖动,钳子都有些拿不稳了。

“这份工作让我恶心!”“酒墩”心中已经像开了锅的水一样翻腾不休了。

瑞国和马田从能源炉下来,早在手术室了。二人麻利地将尸体放入麻袋运往能源炉。等三名工人到了,只看见手术室的血液。他们也只配看到血液,真相是不能让清洁工知道的。

罗顿和马特尔威严地站在手术室门外,对屋内指指点点:“你们快点把这里打扫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听明白了吗?”

“是的。”

工人们抄起扫帚和墩布立即投入工作。

“酒墩”还在弄垃圾箱,他几乎钻到了最里面才发现问题。原来是一些冻得硬邦邦的东西堵住了轨道。他找来工兵铲,仔细地挖开那些碎物。那些碎物是腐烂的肉,“酒墩”实在受不了那味道,索性憋住一口气使劲向烂肉砸去。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常识,一个冻住的东西,无论使多大劲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其凿开。就是因为“酒墩”的鲁莽才导致迸飞的碎肉血浆溅到了他嘴里,酒墩立即爬出来。

“呸!呸!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酒墩”一通狂呕。戴佩斯和罗洪宇见主管这样,突然慌了神。

戴佩斯脱掉工装大衣,爬上垃圾箱。

“有一堆冻住的肉堵死了轨道,我们两个在外面拉,戴佩斯你在里面推。它冻得太结实了。”

戴佩斯脚下一不留神,跌倒在垃圾箱内。当二人再看到他时,他已经被垃圾车内的碎物埋没了。那些碎物都是动物和人体的碎肢烂肉。戴佩斯的嘴巴正好亲吻着一具干尸裸露的胳膊。二人将他拉出时,他浑身已沾满了腥臭的污血。戴佩斯立即脱掉衣裤,然后将其扔回到垃圾箱内。

“酒墩”恢复了轨道的电力,然后来到控制室操纵垃圾车。垃圾箱底部的轮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大约持续了一分钟垃圾箱才步入正轨向前挪去,可轮子下面淌出了大量的鲜血,右侧车轮还挂着一堆血肉模糊的管子样的瘪瘪的东西。那东西一串串地挂在车轮上反复摩擦搅动,一片血红却看不出那是什么。

罗洪宇冲上面挥了挥手臂,示意停止前进。“酒墩”停住了垃圾车。

罗洪宇和戴佩斯走近观看那些搅在轮子上的东西,经过仔细辨认,二人傻了。那是一堆被搅烂的肠子和少部分不能辨认的碎内脏。二人屏住呼吸,向垃圾车后面望去。

“我的天!”二人异口同声。

“喂,发现什么了?”

“头儿,您该下来看看。我看我们找到堵住垃圾箱轨道的东西了。”

看着罗洪宇和戴佩斯惊愕的表情,“酒墩”迅速下来。刚才的酒劲儿在呕吐完了之后小了很多。“酒墩”走过来看,表情突然跟两个人一样呆若木鸡。

“我知道用兵工铲敲掉的是什么了。”“酒墩”咽了口唾沫。

轨道上仰面躺着一具裸体女尸,身上到处是血,脑袋与肢干分家了,肚皮裂开一道口子,内脏全部淌到了外面,肠子一端在肚子里,一端在垃圾箱的轮子上缠着,就像是一团毛线。女尸的两条腿已经被拧成了麻花。右胳膊是断开的,上面有一个明显的戳记,并且戳记处还流淌着鲜血。那戳记正是黑暗中“酒墩”主管用铁铲留下的。女尸的脸孔已经血肉模糊,就是她亲娘在场恐怕也认不出来了。整张脸几乎被磨平了,头发也被扯掉了,整个脑袋就像是一个被压碎的鸡蛋。其实这具尸体丢在垃圾车下面是没有这么惨的,现在的惨状就是垃圾车强行碾压造成的。打死三人也猜不到轨道上会躺着一具女尸啊!其实那具女尸是昨日工作时误从满满的垃圾车内滑落的,由于工人粗心大意没注意,将垃圾焚烧后就把垃圾车推回了轨道里,这样才导致尸体卡在了垃圾箱和轨道中间,导致输送工作不能完好进行。也是因为“酒墩”阴差阳错用铁铲敲松了尸体,垃圾箱才会这么艰难地运转起来。铁铲、女尸、敲击、垃圾车这些景象又回到“酒墩”脑海里,一想就又要吐了,可胃里已经吐干净了,只能一阵干呕。

手术室的事情完成后夜已经更深了,三名员工走了。罗顿陪同马特尔锁了实验室,走入能源管道的电梯。

回到别墅区已经一点多了,罗顿感觉浑身疲软,冲了个澡后就沉沉地睡去了。

整个寝室区也很安静,警卫室有两名警察值班。乌鸦的叫声和狼嚎伴随着人们的鼾声入眠。

已经深夜两点,“酒墩”还不敢闭眼,也没有一点睡意。只要他一闭眼,脑海里就会出现女尸的样子,背脊一阵子发凉,冷汗一个劲地向外冒。他感到浑身发冷,身体不舒服,脑门很烫,像是发烧了。他裹着被子靠在床头,打着战,流着冷汗,嘴唇一个劲地抖,上下牙猛嗑。看来自己真的烧得不轻,他从床头柜上抓来一瓶安眠药片,吃了两粒,然后倒头睡去。

戴佩斯也很难受,辗转反侧。量了一下体温,发现高烧39度。他穿上衣服哆哆嗦嗦地借助寝室区楼道的暗弱灯光摸到了尽头——森林瀑布药馆。敲了敲门,值夜班的人睡眼惺忪地打开大门,打了一个哈欠。

“干什么啊?大半夜的,都几点了?有事儿明天说吧!”说着就要关门。

戴佩斯一手顶住大门:“等一下,等一下。我非常难受,请大夫给我看一下。”

“啊呀,这么晚了,去哪给你找大夫啊!都睡了。明天再来吧。”

值班的人将房门关上了。刚要回去继续睡觉就听到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了。戴佩斯双眼发白,脸无血色,恶狠狠地盯着值班的人。戴佩斯的嘴角在向外流血,而他自己竟然不知道。

“你要——干什——么?”值班的人有点害怕了,“你——”他抄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说:“后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后退。”他用刀子向戴佩斯比划着。戴佩斯一点也不害怕,突然间,他冲上前一把抱住值班的人。

“啊!救命啊!”那人的脖子被戴佩斯咬下了一大块肉,鲜血从动脉里喷出来,染红了地面。

整个寝室区都听到了惨叫声,很多人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他们走出房间向森林瀑布药馆走去。罗洪宇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群工友。当一个个脑袋探进药馆大门里时,他们都傻眼了,被现场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药馆内到处是血,值班的人倒在了血泊中。戴佩斯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啃着值班人的脖子。看着一片片的皮肉被撕扯下来,那些人感到非常恶心,个个直往后退。不知是哪个家伙弄出了响声,戴佩斯满口是血地转过头来,面孔极端扭曲,眼睛发白,皮肤溃烂起褶,他号叫着向众人冲过来,首先受害的就是罗洪宇。戴佩斯抱住了罗洪宇。

罗洪宇呆呆地看着异化的戴佩斯,声音断线地说:“我——是——罗——洪——宇。”

戴佩斯已经变成了生化人,哪还知道罗洪宇是谁,它一口就咬进了他的脖子。当它把嘴巴移开罗洪宇的脖颈时,混有血液的皮肉早被撕扯掉。戴佩斯将肉叼在嘴里咀嚼起来,罗洪宇当场死亡。

现场暴乱,工人们吓得屁滚尿流一通狂叫。年纪小一些的差点尿了裤子。

警卫室值班的警察听到寝室区暴乱的声音,带着枪迅速跑过去。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预感到了不妙。

远远看到有工人穿着衬衣、衬裤、拖鞋就跑了出来,更有甚者只穿着内衣内裤,光着脚丫披着个棉被哆哆嗦嗦地往外跑,两位警官哭笑不得,可听到工友们的喊叫就笑意全无了。看来真出事儿了!

“寝室闹鬼了!上帝啊!”

“有人被吃了!”

突然,一位惊吓过度的工人跪倒在值班警察脚下:“托尼警官,求你救救我。”

托尼看见工人肩膀在流血,他蹲下身扶着工人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名工人只说了一句话就晕倒了。托尼想将那工人摇醒接着问,可徒劳一场。

“你们还不明白吗?寝室在闹鬼!”

“是吃人,寝室里有吃人的怪物。”

这些稀奇古怪的话让托尼和拉尔警官更糊涂了,突然的打击让二人不知所措。

托尼看着眼前的工人们衣衫单薄,冻得一个劲儿地抖,半信半疑地说:“拉尔,你打开娱乐室把工人们暂时安排到那里。”

拉尔将工人招呼过来。

寝室那边继续传来尖叫声,还有工人从里面逃出来,他们大多数都受了点轻伤。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捂着腿,有的捂着脖子,看来事情真的不容乐观。

“大家去娱乐室,去娱乐室!那边安全。”托尼也只能这么说。

托尼抽出了手枪。

“怎么回事?”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托尼看见是警长,警长打着手电向这边走来。“托尼,你干什么呢?这些工人怎么都穿着衬衣衬裤就跑出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警长一溜小跑来到托尼身边。

“我也不清楚,不过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当我向这儿赶的时候,就发现工人疯了似的往外面跑。”

“往外面跑?”

“是的,警长。”

“现在他们都跑干净了?”

“估计是,他们有很多人受伤了。看情况寝室区还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枪上膛。小子,跟我进去看看。”

“好的。”

二人在大门边聆听屋内的声音,里面的喧闹声变弱了。二人点点头,警长推开了房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二人顿感恶心。寝室区到处是血,地上躺着尸体,一片狼藉。

“我的上帝,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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