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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灾变 (2)

巴罗顿刚从水房回来,他带领工人们正在擦地板。听到电话铃声就去接电话了。拿起话筒一听是罗顿的声音,心中一沉,心想:“没有好事儿!”巴罗顿急急忙忙放下听筒,换了一身便装,跑出了寝室区。说来更巧,巴罗顿是今早才知昨天的事情的,昨天晚上,“酒墩”主管、戴佩斯、罗洪宇三人匆匆忙忙收拾完那具恶心的女尸,感到身体非常不舒服。“酒墩”用办公室的电话给清洁工总管巴罗顿打了电话,请病假想回去休息。巴罗顿一想垃圾处理厂没有人值班,让罗顿听到了可不是件好事儿。索性硬着头皮从被窝里出来帮他们值夜班去了。心中还自我安慰道:“谁叫自己是总管,得以身作则呗。”巴罗顿这人忠厚、老实、热心肠,在寝室区名声颇旺,知道体贴下属,所以自己承担责任。下夜班的他本来想睡上一大觉,可看到了这场悲剧。3名工友全部遇难,心中憋闷,正不知所措时又被罗顿提走了。

巴罗顿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是去看管基斯帝,任务很简单,就是喂食给它吃,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家伙。活儿要比干清洁工省事,但每晚都忍受着恐惧。这段日子对巴罗顿来说是噩梦般的经历,每当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笼中那些浑身绿色、肌肉发达健硕的钢牙怪物的尖叫惊醒。看着一桶桶猪肉扔到里面,那家伙像疯子一样的吃相,简直令人胆寒,公司的行为简直是在玩命。这家伙一天的食量竟然是50斤猪肉。

开拓者旅行社社长改变了客人们的旅行计划,客人们非常不满。但别的几家旅行社偏偏不信邪,所以去远影山区旅行的人还是有的。

警署接到的电话仍然离不开远影山区的事,有的人报案说失踪,有的说死亡,有的说见到了吃人的怪物,声称自己是幸存者,勒令警方出动调查。罗杰市各大报社、新闻社也吵得热闹,舆论界越来越沸腾,无论是哪个版的报纸都要登载上远影山区杀人事件。罗鸿的桌子上摆了三份报纸:《娱乐报》《新闻报》《晨报》,每份报纸上都登着这样的标题:

局长看不到事态的严重,市民们高喊“警署是缩头乌龟”!

办公桌上堆满了投诉信。

罗鸿将这些令他头晕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碎纸机内。

“远影山区可出名了,真难以置信。”罗鸿走回到办公桌前,用钥匙打开了抽屉,然后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他拿出里面的欧米伽金表,拿到耳边仔细聆听指针间的摆动声,很清脆。他美滋滋地看着手表,盒子底部藏着一张用钢笔写着的字条,那字条是这么写的:

送您的见面礼,希望您喜欢——特兰斯。

外面传来敲门声,罗鸿见状立即将手表盒扔进了办公桌下面的纸篓里。

“请进。”

来人正是楚强警长。他向罗鸿局长敬礼,然后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局长大人,警署压力越来越大了。市民们吵着要看警署的行动。”

“楚强警官,你是一名老警官了,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不是,局长,请允许我带领手下人上山调查杀人事件。”

罗鸿想了想,干脆地回答:“好的,我批准。山上很危险,你就带三个人去,千万别当英雄。了解事情以后就回来,多带些强有力的武器。记住一点,一定要冷静,我只想知道是谁在杀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是的,长官。”

“好了,你去准备一下。”

楚强点了点头走出了局长办公室。楚强走后,罗鸿拨通了特兰斯的电话。

“我已经采取行动了。”

“很好,事情恶化到最后会由另一方加入,到那时您在一旁看戏就行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冷笑声。

蜿蜒曲折的山路一直通向远影山区的茂密森林中,一辆蓝色的警车缓缓向山上爬行。午后的时光总是令人惬意,而远影山区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森林中透着潮湿的气息,泥土中滋生着恶心的寄生虫,它们贪婪地吸取着大地的营养,大地的营养是什么呢?有人会这样问,那些野狗走过的地方和用完的“大餐”周围剩下的东西就是这些寄生虫的营养,腐臭的味道就足以招来寄生虫的关注,尸体和碎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抑或被丢弃在草丛密林深处,它们带着腐烂的气息,给寄生虫们提供上等的营养,它们贪婪地咀嚼着尸骨上的肉羹,这些不用世人亲眼所见、只要走过就能感受到腐烂的气息。人们通过鼻孔,通过所有感官系统都能够获悉那气息,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些寄生虫或许因为吸收到或多或少的“营养”而强壮起来,它们不仅仅是恶心的虫子,更是可怕的敌人。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腐臭气息,虽然在方圆百里的远影山区,这些味道还算轻,但警觉性还是在楚强的脑海中时时刻刻地敲响。他知道此去任务的重要性,他是为了整个罗杰市所有受害公民的安危。

手术室一侧是一间间实验品牢房,早上6名挨咬的人变成了生化人,它们与研究成功的生化人们关在一起,由研究小组的两个人在外监视。马特尔吩咐二人盯着每个牢房内的生化人,如果有互相攻击的现象,立即向他报告。二人没有给生化人喂食物,他俩看着生化人们在房间内溜达,生化人低声地号叫着,有时会站在牢房里呆呆地看着两位研究员。它们的眼睛白得吓人,就这样呆呆地看,时不时地冲着他们咆哮,对着他们流口水。生化人们试图撞开挡着自己的有机玻璃门向新鲜的活肉发起进攻,可每次都不能奏效。研究员的笔记本上记录着生化人每个钟头的变化,细致到它们的一举一动。令人费解,它们脸上的皮肤会随着时间的推延而变得失去弹性,就像一个慢慢脱去水分的苹果,它们的脱水情况在医学上也是可以理解的,也就是慢慢死去的人的正常现象,只不过T病毒令脱水的速度大大提高了。它们的身体就这样失去了水分,变得没有生机而枯萎紧绷,脱水就会造成皮肤紧绷,皮肤紧绷就会造成撕裂。生化人的皮肤就好比一块被拉扯的布,它们的皮肤上到处是撕扯的口子。脱水的第二个环节就是腐烂,伴随着腐臭的气息从伤口里散发出来。

“T”抑制不了皮肤脱水和肉体腐烂的过程,但可以维系它的生存能力并提高免疫系统。生化人除了通过血液传播病毒外,其本身造成自然死亡的概率很低。就目前而言,马特尔研究小组开发的第三批“T”产品几乎解决了“自然死亡”的问题,对于活体生化武器的“BOW”,自然死亡是失败的产品,但最廉价的总该是这些生化人吧。(说其“廉价”是指生化人来源于活人,活人很好找。而且感染几率大。这样的“BOW”最基础。)

马特尔总是一个人在手术室工作并乐此不疲,他长期适应了血腥和沉闷的环境,解剖一具尸体在他手里简直像我们日常生活中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在来公司前,他是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胃、肠、肝、胆的确切位置他几乎了如指掌,当他剖开一具尸体,面对着血腥都很平常。马特尔剖开了“酒墩”的肚皮,用尖锐的手术刀割掉了他的胃,然后将胃放到白色的铁质手术托盘内。马特尔仔细地切开胃,当刺鼻的胃液和少许的流质食物淌下来后,他没有及时地处理这些恶心的东西,而是等待它们统统倾泻干净后再去寻找他想要看到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现象,就是证实自己的话,“酒墩”吃了什么东西导致“T”将其变异成了超级生化人。如果找到了答案,那么狂暴生化人(超级生化人)的谜底就揭开了。虽然离“酒墩”吃药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马特尔还是坚信自己,他相信还是能从“酒墩”的胃中找到一点答案,因为药物要比食物积存在胃中的时间长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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