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真才出了营房,云王立即放下茶盏,镇定的坐起身,目中闪着精光:“朱大哥,你配些迷魂散,穆浩,你带着迷魂散,不到危急关头,不能乱用,三更天后,去营房将那些女人救走。”
“是。”朱令与穆浩同时应声,穆浩想了想,拱手问云王:“殿下,为何不让丁真参与?多一个人,岂不更好?”
云王眼神迷离:“这事我一人担责便行,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若有过,我一人受便行。”
“殿下。”朱令面色担忧。
“不要担心,我好歹还是个殿下不是,陈雨然能将我怎么样?”云王宽慰二人的心:“等救了人,安置好她们后,明早再将陈雨然捉了。”
“是。”二人听令行事。
三更天。
夜,黑得似墨,伸手不见五指,穆浩身着夜行衣,正悄悄的领着几十名妇人离开营房,而官兵,则睡了一地,任人踢都踢不醒。
很快,穆浩便将她们安置在一处山洞之中,又从营房内找来暖褥、食物和水等留给这些妇人,那些妇人一个个感激涕零,直磕头拜谢,感谢苍天有眼,终于派来天神相救。
穆浩又上前询问她们是怎么来的,其中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妇人道:“不瞒英雄,我们都是宋朝边境的百姓,都是在夜里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抓到了营房,当起了军,军……”妇人掩面痛哭,那个“妓”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有几个妇人也跟着啜泣起来,其中一个身着绿衣的妇人道:“可怜我家中还有三岁的孩儿啊。”
穆浩身子一震,被这些人的悲惨遭遇震撼到,当下豪情满怀:“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平安回家。”
妇人再一次磕头拜谢。
次日。
陈雨然站在高高的指挥塔上,举行例行的早会,点阅兵队,看着下面的十万精兵,面色难掩骄傲,君临天下,不外如是吧?
突然,一个白衣身影,蜻蜓点水一般的踩过士兵的头,飞跃而来,陈雨然一惊,慌道:“有刺客,快放箭!”
霎时,无数枝飞箭迎天而上,遮天避日,黑压压的袭了过来,只见那白衣人影不慌不忙,长剑挥舞,一团剑影之后,万箭齐落,却伤不得他毫发!
一转眼,那白衣人影已经跃上了指挥塔,长剑架在了陈雨然的劲脖上!
陈雨然已然傻眼,十万军中,取敌人的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莫非是赵云再现?从未经历过这般场景的他,竟然顿时吓尿了:“好汉饶命!”
那白衣男子微皱了下眉头,面色不悦:“陈将军,你驻守边关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王今日自当赦你死罪,但是,你怎可为了一己私利,就置萧宋两国的利益于不顾?”
那声音沉稳中透露出一丝威严,间隙还带着轻微的喘气,这让陈雨然更加不可思议,刚才的那个白衣人影,竟然是传说中,已然病到奄奄一息的,云王!
静尘正在营房里,想着昨日的哭声是怎么回事,一时秋连激动的挑帘进来:“小姐,小姐,云王,他竟然跃过十万精兵,将剑架在了陈雨然的脖子上!”
“什么?你说什么?”静尘激动的起身,看着秋连道:“你再说一遍!”
“小姐,没错,奴婢没看错,确实是云王!”秋连一跺脚,干脆过来拉着静尘出了营房,看热闹去。
静尘来到校练场,指挥塔上,那高高在上,白衣在风中翻飞如莲花涌动,一缕长发披在肩上的少年,不是云王还能是谁?果然,他此刻正将长剑架在陈雨然的脖子上,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若不是经过你的允许,谁又有胆子,在军中藏着那么多军丨妓?”
“殿下,您真的误会了,下属,真的不知道这事啊。”陈雨然眼珠转动,丝毫不承认。
“哼。”云王冷哼一声,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放下了长剑,一只手捂住胸口,面上隐隐有痛苦的神色。
“不好,云王寒毒可能发作了。”静尘见情况不妙,提裙便往指挥塔奔去,秋连跟在她身后,一步不离。
正在这时,陈雨然突然狂妄的仰天长笑,他身边的几个亲信,找准时机,将佩刀架在了云王的脖子上,陈雨然得意的哼了一声:“殿下,可对不住了。你是堂堂的皇子,难道就不曾听说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日就算本将军说你阻拦军情,来个先斩后奏,也不为过吧?啊,殿下?”说着,俯身,看着云王痛苦的神色,一脸贱笑。
“这个陈将军,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静尘一怒,加快脚步,往指挥塔奔去。
陈雨然似乎也看到了静尘,他伸手指着静尘对云王道:“殿下,听说这个七小姐是您的人?”
云王眉尖轻蹙,声音中透出一股隐忍的杀气:“你若敢动她一下,本王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本将军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动不动得了她。”陈雨然放肆的仰天长笑一下,然后对着手下道:“将云王带下去。”
他们之间的对话,被有异能在身的静尘听得一清二楚,她一咬牙,对着秋连道:“秋连,快上指挥塔,救云王!”
“是,小姐。”秋连领命,施展轻功,往指挥塔飞去,与此同时,穆浩也从另一边,踩着士兵的头,跃上了指挥塔。
两把长剑,同时指着陈雨然的脑袋!
另一边,丁真也在看着热闹,却双手抱胸,没有行动,秦明在一边急得不行:“丁将军,你是不知道,陈雨然这个畜生,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不行,我们要帮帮云王殿下。”
丁真伸手挡住秦明:“别急,看看再说。”
“还看什么呀,云王可是你的表弟啊!”秦明不可思议。
“哼。”丁真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冷笑。正好这时,穆浩同秋连飞上了指挥塔,丁真看着秦明道:“你看,这不是有人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