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纸条”告白失败后,言牧对项凡安说过这样的话:夏殊,或许更适合细微处的关爱,而非高调的示爱……经此“豆浆”事件,项凡安觉得言牧说的是对的。
实验室里,言牧靠在左莎莎的耳边说了一些话。随后,左莎莎转过头,对着项凡安和夏殊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放学铃声一响,左莎莎和言牧就马上结伴离开了。就在项凡安赶紧整理好桌面,等着夏殊收拾书包时,唐语烨突然从他们俩身后冒了出来。
“我们先走了。”唐语烨示意夏殊后,和项凡安友好地点头告别。而一直在唐语烨身边的温韵秋,则和还没有缓过来的的项凡安问好。
四个人被重新排列组合。这在言牧的计划之外,却在温韵秋的计划之内。
一时间,女追男拒的尴尬让项凡安不知道该和温韵秋说什么。而这时的温韵秋倒是好似她和项凡安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像往常般聊聊生活的小事,吐吐班级的槽。
走在前面的夏殊和唐语烨两人则彼此沉默不语。
夏殊是在猜测刚才发生的前因后果。
左莎莎和言牧离开,无非是为了制造她和项凡安独自在一起的机会。可唐语烨刚才的举动是因为什么?唐语烨不是一个会主动和他人结伴而行的人。确切地说,夏殊就没有看到唐语烨和谁结伴而行过,除了和所有人都打交道的温韵秋。对了,难道是温韵秋……
随着这个想法的冒出,夏殊想通了很多事。最近,不管是在学习,还是生活上,夏殊总是感觉温韵秋有些针对她。之前,她以为自己想多了。现在看来,自己是想少了。
不过,夏殊更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喜欢现在的安宁,尽管今天早上被项凡安搅乱了。
行走时,唐语烨瞥着夏殊小小翘起的鼻尖,心里感谢温韵秋的存在。如果没有温韵秋,唐语烨不知道自己能会做什么……
而此刻,一直和言牧扯东扯西的左莎莎突然停住了脚步。
左莎莎低着头,抠着大拇指,放低音量,“言牧,你觉得雷任怎么样?”
被左莎莎问着的言牧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左莎莎第二遍发问时,言牧才回答了句“挺好的”。
左莎莎抿着嘴笑了笑。她脸上的娇羞看着言牧胆战心惊。言牧不由得问自己,我刚刚有说错什么吗?
在言牧不解下离开的左莎莎,一直保持着脸上的笑意。
其实,左莎莎问的是雷任的为人,而言牧回答的是雷任的长相。这也不能怪言牧,谁让左莎莎一直以来都是“喜色”形象呢。
几乎是一步两个台阶,左莎莎突然觉得五楼也不是很高。
回到宿舍,左莎莎就立马把枕头下的一张A4纸拿出来,并拨通了雷任的电话。
“今天下午六点,我们‘迢地’见。如果不守时,就收尸吧。”左莎莎已经提前确认过,雷任今天下午六点没课。
剩下的三人,两前一后地回到宿舍。
已经躺在bed上的左莎莎拿着饮料,抱着薯片。嘴里的咂咂声不停歇,手机里的韩剧声也继续着。
“教授怎么可以这么帅!”伴着左莎莎的尖叫,夏殊真的觉得可以把左莎莎扔下楼了。
“你和项凡安怎么样呢?”在广告插播时间,左莎莎侧着脸对着夏殊说道。
bed上人漫不经心的一句话,bed下的三个人都把心思集中到了这。
“今天的实验课,他帮我很多。”说话时,夏殊的余光对着的是温韵秋,而唐语烨的余光则给了夏殊。如果有置身事外的第五者,他会发现,宿舍里,四个人的余光围成的是一个圈。“哦。”左莎莎的眼睛还是盯着手机屏幕。bed上的广告声停止,在夏殊那里,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而剩下的三人认为的则恰恰相反。
一切的实验课程还是在同学们“放假迟”的抱怨下正常进行。
五点五十九,“迢地”上的左莎莎看着雷任翩翩走来。
“有事快说。”被不熟悉的人打扰,而且是带着威胁,雷任的语气里尽是不快。
这一次,左莎莎只是对着雷任傻笑,并且无视雷任频频传来的无语目光。
就在雷任的脚尖移动九十度时,左莎莎突然把一张纸举到雷任的眼前。这张纸,左莎莎刚才一直藏在包包外层。
A4纸上被满满地写着“左莎莎雷任”。五个字被捆绑在一起,密密麻麻地占据着白纸,所有的字迹都工整得如石雕。
雷任的心像是被细细的针孔扎了一下,疼……
“你想干什么?”雷任的桃花眼里没有了往日的轻佻,替代的是严肃。
左莎莎想到雷任可能会不屑、嘲笑,或者是讽刺,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正经。这样的正经让左莎莎有些措手不及。
下一秒,雷任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左莎莎把那张纸撕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雷任发觉刚才的针孔里装的是药水。现在,那些不明液体正在急速地进入他的心脏……
左莎莎、雷任、爱心。
雷任此刻的眼睛和心里装的都是这三个词。他觉得自己开始搞不懂眼前这个胖女孩,就像他搞不清自己对她的感情一样。
“什么时候写的?”雷任指着左莎莎双手捧着的爱心说道。
“从你生日的第二天开始,一直写到昨天晚上。”左莎莎委屈地活动了自己左手的关节。
一手写字,一手扶手机看视频,我容易吗?
雷任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刚刚的严肃,而插在口袋里的双手却在伸出时又缩了回去。
风起,左莎莎脚下的碎纸大面积散开。
“快去捡。”雷任在命令左莎莎时,把左莎莎手里的爱心抢了过来。
“唉,我作得太死了。”追得小碎纸到处跑的左莎莎,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么把纸片撕得这么碎!
而不远处的雷任则笑醒了迢地整片风。
上次,在迢地,他拥抱了她。他压根没有想过,她会成为他的女朋友。
这次,在迢地,他没有拥抱她。她没有想过,成为他女朋友原来那么简单。
他们只是无意中接吻了,他只是突然想捉弄她一下,她只是不甘心地反捉弄他一下……只是这样的“只是”,他们就狗血地在了一起了。
也许,先有狗血,后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