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忘记他是宋大少。只有他自己不想要这个名头。淡出江湖,甘做平民,甘愿平凡,却不能庸碌一生。在那个昔日他高高在上地象牙塔里,依然有人惦记着他。
官小宴转过脸去。没有说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
他总是在无奈的时候需要做出无奈的选择,因为他是宋大少。
电梯门开了。俩人走出去,冲到顶楼的平台上。宋惟文在这里工作了几个月。对地型相当熟悉,轻声嘱咐官小宴,“小宴,你到他后面叫他,然后跟他说话。叫他不要寻死之类的。我从旁边过去拉他下来。”
嗯,官小宴点了点头,看宋惟文从旁边绕过去,自己就踏上台阶,大声叫了一句,“喂,皮草大叔!”
皮草张惊恐地回过头来,看到官小宴,眼底深处是突然一亮。但没有看见宋惟文。又黯淡了下来。指着官小宴说:“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跳下去!”
“哼。你有本事就在你妻子女儿面前跳下去!”
皮草张一看官小宴激将他,十分悲愤,往前站了一寸又把跳楼宣言说了一遍。楼下地骚动更大了,他妻子和女儿地哭声可以用直上干云霄来姓容了。
“我破产了,我活不成了,我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基业啊!”皮草张哭得泪眼婆娑。
官小宴顿时心里有种不好地想法,难道他是在用这个方式迫使宋惟文为他补窟窿?
商场是战场,事实永远最真实,胜败不能用人情来衡量的。他是公司地老板,就算采纳了不正确的建议,最终负责的也应该是他自己呀。
皮草张心里并不知道官小宴对他产生了如此大的怀疑,事实上他并不确定宋惟文真的就是宋大少,虽然种种迹象已经很明白不过地表明他身边地这个智囊就是宋氏国际的大公子,但他依然不能相信这位大公子是哪根筋抽错了,跑到自己公司来寻开心?他今天这一出纯粹是破产之后发泄的常规举动,本来很希望官小宴温柔地相劝那些失败不可怕,还可以重头再来或者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之类的话。没有想到官小宴根本就不是那个主。
官小宴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斜着眼睛瞅着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你妻子要是看见你这样死在她面前,一定会鄙视你到下一辈子。我明天就给她介绍新的男朋友,保管又帅又有气质,心理素质还好,我当过模特,那里好小伙儿一挑一大把。你快死吧,快死吧死吧!”
“……”皮草张气得说不出话来,乌青的嘴唇哆嗦着,刚准备指着官小宴措个辞骂一下她,却不料身子一斜,就被宋惟文拖倒在台阶下面,生生地吓出一身冷汗。
皮草张一看是宋惟文,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怎的就说了一句,“惟文,你来了。”
汗,这才是真话呢。
官小宴过去帮宋惟文拖起他来,帮他怕拍衣服上的灰尘,“好了吧,这下折腾够了吧。大家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快下去洗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