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声音那么没有底气,怎么会没事?嘴硬!
“那找个山洞吧,好像开始下雨了!”官小宴好心说,这一会就不跟他斗气了,难道某人脑筋不正常,自己也一定要跟他一般见识吗?
可是官小宴在他们方圆十来米之内硬是没有找到山洞,夜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微凉地淋遍全身。宋惟文撑着石壁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官小宴肩上,“到缆车里去。”
哦,对呀,怎么没想到。官小宴扶着他,感觉到他身上滚烫的热气。
“你发烧了?”
“嘘,别吵!”
“……”
官小宴很轻车熟路地将宋惟文扶到缆车旁边,费劲地打开门,把他扶进去。
“刚才不是说找不到吗?”外面下着雨,天色很黑,什么都看不到,却能听见他的声音清冽而有一丝暧昧,官小宴掩饰地说:“这次误打误撞就找到了呗!”幸好没被他看到脸红。
“关上门,外面风雨太大。”宋惟文吩咐道,官小宴很费力地将门推上,里面竟然很温暖,她叹了一口气问:“宋大少,我就是觉得不明白,你怎么会跟顾卫南这么危险的人物在一起,还为了保护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宋惟文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一声,“我跟他有过命的交情。像我这样的家族继承人,小的时候经常会遭到绑匪的威胁。一次,他所在的团伙把我绑到一个地方,叫他看着我,他却自作主张放了我,自己差点被老大打死。那时他才十几岁。”
“啊?”官小宴咋舌,好恐怖的经历,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一次被阿刀绑架。
“他逃出来,却一直受着以前团伙的骚扰打击,所以他遇到危险,我能不帮他吗?”
官小宴信服地点点头,虽然他在黑暗中看不见,但她觉得他做的是对的。以前总是觉得他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实际上却对兄弟很有义气,不觉心里对他多了一些好感。
黑暗中气氛很温暖。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却听见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官小宴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好烫好烫,他发高烧了。官小宴碰触到他的身体,那烂的不成样子的花衬衣上布满了黏黏的东西,都是他的血……这样会得破伤风的!她想了想,终于解开自己的外罩,脱下来给他披上,身上就只剩了一个吊带了。一边给他胡乱裹在身上,一边自言自语,“算你运气好,赶上姐姐我今天穿了个两件套。”
也不知睡了多久,官小宴突然从恶梦中惊醒,身上冷得像结了层冰,而且麻木得要命。天麻麻亮了,才看清宋惟文的头竟然枕在她的腿上,将那件小小的外套裹在肩头,睡得一脸恶相。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下面,拖了浓浓的阴影,跟着有些沉重的呼吸微微颤抖着,眉头抽搐着唇角,疼成这样都能睡得这么香?叫官小宴心里有些触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心疼他满身的伤痕和被鞭挞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