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小宴嘴里嘟囔了几句,反正他也听不见,就开了车,话说这个车比上次开过的面包车好开多了,那辆车的方向盘没有机器助动,完全靠人力去转动,车轮下有个石头咯一下都像鬼附身了一般乱转,特别恐怖。可是官小宴只记得小时候坐过几次保时捷,开着上路还是头一次。
“宋总,宋总,你快醒醒!”
宋惟文被地震一样的摇晃惊醒过来,刚一伸手摘掉眼罩,就看到一片荒凉。他一骨碌坐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车子停在一条破旧公路旁边,公路下面是石子路基,再往下就是满眼的芦苇一直延伸到江里头,大江如白练一般在午后西斜的太阳下闪着璀璨的光芒。
官小宴手足无措地坐在驾驶座上,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不是告诉你龙首镇吗?你把车开到哪里了?”宋惟文一看腕表,开会时间已经过了10分钟了,不由得拧起两道浓眉来,那双妩媚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生气,生气,整天就知道生气!官小宴走错了路自己没底气,却最看不惯别人冲她生气,这要放在平时,谁敢冲她这么凶,她早用降龙十八掌拍他了,可这次还是忍住了。
“对呀,我知道龙首镇在北边,要过江的,可是开着开着就跟江平行了,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宋惟文一把拿过她从储物箱里翻出的地图,刚看了一眼就正过来,指着上面的过江高速说:“喏,这个才是要走的路,不挺顺的吗?你这是绕到哪里了?这么个鬼地方,亏你能找得到!”
“哦!”官小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敢情我把地图拿倒了,嘿嘿!”
昏迷!宋惟文又看了眼腕表,阴着脸说:“下来,让我开!还能赶得上最后一场报告!”
“能赶上就好!”官小宴欣慰地说:“可是宋总,车子没汽油了!”
“……”
宋惟文和官小宴站在路边,徒劳无功地向两边望,可是等了半天就是没有一辆车经过。宋惟文举着的手臂放下来,叹了口气,“过江高速修通后,这条路的车流量明显减少了,这样等几乎是徒劳的?”
可是官小宴却将双臂伸开,感受着初秋晚风的吹在脸上,闭着眼睛说:“这么浪漫的地方,人们为什么都不来呢?”
“喂,有电话吗?给我的人打个电话!叫他们开车来接!”宋惟文对她不合时宜的诗情画意嗤之以鼻。
“哦!”官小宴爬进车中拿出包包掏出手机,“号码!”
“打给秦先就好了!”
“秦先的号码是多少?”
“……我不记得!”
“……”
两个人靠在车上,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落下江边,渲染出一片悲壮的美。两个人的身上都镀上金红的颜色,官小宴拍了拍某人的肩膀。
“大少爷,我们不能再欣赏了,不然等到完全落下去时会伤心的!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
“为什么会伤心?”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官小宴亮晶晶的眼睛眨了几下,很深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