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的奔波,这次明显快了很多。两人一人一骑,走的飞快。到了程玉箫驻军外,任灵儿勒马转头看看东方凌云,脸上挂着歉意的笑,说:“东方,对不起。因为我现在的身份特殊又有仇人追杀,所以才骗了你。其实我是来找将军程玉箫的。”
东方凌云了解的点点头,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不可能那么简单了,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没什么,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点头,含笑说:“好啊。”
到了军营的门口,因为有了程玉箫那玉扳指所以很顺利的进去了。不知怎么的,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感觉这里压抑的很。难道军队都是这样的吗?
到了程玉箫的大帐前,看到一个人笔直的跪在那里,头埋得低低的,看不到表情。马义迎了出来,脸色也不是很好,满脸的焦急凝重。
微微皱眉,疑惑的问:“你们将军呢?”
“夫人,将军他中毒了,现在生死未卜。”马义说着,脸上闪过一丝自责与焦虑。
夫人?东方凌云身子微颤。她竟然成亲了?早知道她不简单,没想到竟然,心中闪过一丝痛楚。
没有注意到东方凌云的不适。任灵儿疾步走进了大帐里。马义和东方凌云紧随其后也进去了。大帐内贤王李延毅满脸焦急地看着床榻上的程玉箫。
任灵儿轻轻的走进,程玉箫此时正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嘴唇紫红紫红的,一看就是中了毒。
他的床榻边上,一个白胡子老头在那拧眉把脉,脸色很沉重。过了半晌,才轻轻的摇摇头,李延毅立马扑上去抓着老头急切的问:“怎么样?能不能解?”
那老头很为难的摇摇头,说:“毒散发的很快,现在已近深入心脉,而且现在将军根本就吞不下药,身上又烧的厉害。老朽实在是无能无力了呀。”
李延毅愤愤的把那老头甩开,也顾不得和任灵儿打招呼了,急的在大帐内直转圈。
任灵儿缓步走到床榻前,伸出纤细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烧的很厉害,又拿起他的手把了把脉,少顷,秀眉紧紧地拧起。
马义想上前阻止,却被李延毅阻止了。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她不会伤害玉箫。而且这个任灵儿古怪的很,说不定她会有什么办法呢。
过了很久任灵儿才放下程玉箫的手,从衣服取出一个小瓷瓶,拿出里面褐色的药丸放到水里化开,用力撬开他的嘴一点一点的惯了进去。
李延毅见状,立马扑了上来。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的神情,急切的对任灵儿说:“灵儿,你有办法就玉箫吗?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任灵儿眉头依旧没有松开,扯下他的手,淡淡地说:“我不会治病,怎么会有办法?”
李延毅脸上又恢复了方才的死灰,很不悦地说:“你不会那你刚才干什么。”
任灵儿很不以为然的说:“我只是看看他还能挺多久而已。”转过脸,看向马义,淡淡地说:“马义,你去拿几坛酒,还有最好再弄些冰块过来,要快。”
马义虽不解,但看着李延毅点头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拿着酒和冰块进了帐内。任灵儿便对他说:“把冰块用布包好放在他额头,你们用酒在他的腋下、臂弯、腿弯、脖子、肋间用力的擦,不要心疼,要用力的擦。我先出去了。”
东方凌云跟着走出了帐篷,剩下的人留在屋子里。
任灵儿四下看了看。选择了一个有些高的空地上,站在那里。看着几只鸟儿飞过,拿出衣服里的一个银白色精致的小哨子,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起来。一段悠扬但是有些奇怪的曲子传了出来。声音很有穿透力,很远都可以感觉到。反复吹了几遍之后任灵儿才停下,重新把哨子挂在脖颈上藏到了衣服内。
过了一会,远处隐约听到了一阵鹤鸣的声音。东方凌云准头看灵儿,见任灵儿一脸兴奋的样子。还激动的拉着自己的袖子,说:“东方,你听到了吗?是小白,没想到小白竟然能来。真是太好了。”
感觉到了任灵儿的幸福,东方凌云也跟着淡笑了起来。
少顷,远处湛蓝的天空中飞来了一只大鸟。飞进了才看的出来是一只非常漂亮的仙鹤。
就见那仙鹤在任灵儿头顶的上空盘旋着飞了几个圈,然后才静静的落到了任灵儿的面前,嘎嘎的叫了几声,伸着脖子在任灵儿的身上很是亲昵的蹭了又蹭。
任灵儿笑眯眯的摸着仙鹤洁白的羽毛,很是宠溺地说:“小白,你怎么来了呢?最近过的好不好?”
看着这一人一鹤无比和谐的一幕,东方凌云淡淡的笑了。心底里多年堆砌而成的冰封慢慢的融化,融化。
那仙鹤扑扇了几下羽毛,又是叫了几声。在任灵儿的脸上轻轻的琢了两下。
任灵儿轻轻地拍了拍小白的小脑袋,小脸皱成一团,说:“你又调皮了。小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求你哦,你要快快的把天雪带过来好不好。一定要快哦。”说着,撕下衣服的一角,写了几个字绑在小白的腿上。拍了拍它的头,说:“快去吧,小白。”
那仙鹤似是很不舍的在任灵儿的脸上蹭了又蹭,才叫了几声,飞上了天空。
任灵儿笑眯眯的看着那仙鹤飞远,直至不见,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重新走回了大帐外,刚刚那个跪在那里的人还在。任灵儿有些疑惑了,远远地看到马义走了出来似在寻找什么。看到自己后飞快的到了面前。说:“夫人,将军已经没有那么烧了。现在该怎么办?”
“等。”
马义疑惑的看着她,“等?”这算是什么答案啊?大支的队伍暂且不说,就是将军的身体怕是也要等不下去了呀。
“恩。”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用眼神看了看跪在那里的人,无声的询问着。
马义走到身边,低声说:“将军这次伏击大支部,就是因为他冒进。将军为了救他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而中毒。”
了然的点点头,程玉箫活该呀,早就叫他不要什么都身先士卒了,就是不听。看来早些时候听到的传闻是真的,程玉箫虽然对待敌人狠辣,但是对他自己的部下却是好得很,也难怪他的队伍是整个国家最彪悍的一支了,对马义说:“你先回去吧,如果他再发烧的话继续用酒擦。不要让他再发烧下去了,否则只会让毒发的更严重,明白吗?”
马义点头,迅速的进了帐子里。
任灵儿走进那跪着的人,蹲在他面前。那人抬起脸奇怪的看着任灵儿。
任灵儿细细的端详起了这个人,他刚毅的脸色很苍白,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眼神呆滞无光,嘴上已经有些皲裂开了,满脸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