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有亮,任灵儿就被程玉箫给拉了起来。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人家好不容易做了一个美梦,你不要打扰我,否则,我剁了你。”
程玉箫无奈的叹口气,说:“灵儿,对不起。可是你现在一定要起来。”
任灵儿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
程玉箫小心翼翼地说:“你要起来烧水沏茶。”
“你渴了了吗?壶里有水对付着喝吧。再过一会芷兰会给你送茶来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程玉箫帅脸上满是无奈,扳回她的身子,捏住她的鼻子,说:“快点起来。不是给我,是给我娘泡茶。”
一听是他娘,想起那个眼里的老夫人,任灵儿哀叹一声,睁开眼睛,掰开程玉箫掐着自己鼻子的手。说:“为什么给你娘泡茶?”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规矩,新媳妇都是要给长辈泡茶的。难道你娘没有给你说过吗?”
打了个哈欠,很不耐烦的说:“没有啊。”
程玉箫像哄小孩一样耐着性子,说:“灵儿就这一次,一会就过去了。”
没好气的起身,嘴里嘟囔着:“你们家的臭规矩还真多呢。”
待到把水都烧好了,天已经大亮了。
任灵儿端着茶到了前厅,看到老夫人正坐在那里,周围围着很多的人。
任灵儿忙恭敬的跪下,把茶递过去,柔着声说:“娘,请喝茶。”
老夫人恩了一声,接过茶,轻抿了一口,皱眉,不悦的说:“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啊?”
烫?怎么可能,明明刚刚好。掩下心思,依旧笑着说:“那我给娘重新倒一杯好了。”说着,拿过老夫人手里的茶杯,走了出去。
很快,端着第二杯茶重新跪好,递了过去,老夫人又是不悦的说了句:“太凉了。”
这老太太分明就是故意的!缓了缓脸色,依旧笑眯眯的说:“那我再去倒一杯好了。”
就这样,一直倒了整整八杯茶之后,任灵儿终于快忍受不住了。
程玉箫担忧的看着她的脸色,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这个时候帮灵儿说话,娘一定会很不开心,更会对灵儿不好。可是,看她那个样子像是要发飙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程玉箫左右为难的时候,杰儿拉起老夫人的手,笑着说:“奶奶,杰儿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杰儿特地叫厨子给奶奶做的桂花糕都凉了。”
老夫人看着难得撒娇的孙子竟然与自己撒娇,还叫厨子做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心情也变的很好了,再看看任灵儿,也确实把她折腾够了。于是笑着拉起杰儿的小手,柔声对他说:“好好好,我们去吃饭。”然后起身,杰儿忙牵起老夫人的手向饭厅走。芷兰忙跟上搀扶起老夫人。
刚刚走出去几步的程杰突然回头冲任灵儿笑了。
看着那张粉嫩的小脸,任灵儿心里这个感激啊。揉了揉很疼的膝盖,这辈子还从来都没这么跪过。再看看程玉箫,更是不悦到了极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程玉箫只得尴尬的摸摸鼻子,转过头不看任灵儿。
李延毅走过来,很好奇的问:“灵儿,你和那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交情?他可是连我都不怎么理的,怎么就给你求情了呢?”
看着他们走远了,任灵儿对他神秘一笑,勾勾手指,李延毅马上把耳朵伸过来。然后任灵儿冲着他的耳朵大喊一声,震得李延毅一下子跳到很远的地方直揉耳朵。
程玉箫上前冷声对任灵儿说:“灵儿不许胡闹。”虽然对李延毅没有事先告诉他,他们会来的消息也很气愤,但是他毕竟是个王爷。如果真的惹他生气了,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收场。
李延毅倒是真是没有生气,除了爹爹不让伤害之外,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还有那个天雪神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上一面,哎!真愁人。
这一整天老夫人把任灵儿溜得是团团转,累得那叫个腰酸背痛的。
任灵儿这个哀叹啊,这老夫人还真是不是个良善之辈。最最主要的是她不喜欢她的关系吧。
回到卧房的时候,直接就扑到了那张大床上。哎,第一次觉得这张床是这么的可亲,这么的舒服。
看任灵儿的样子程玉箫心里很不忍,起身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抱起来,然后破窗而出飞到了房顶上。
把她放好,这才解了穴。任灵儿脸色一沉,不悦的说:“你有病啊,大晚上的到房顶上干什么?”
没有理会她不善的口气,笑着给她披了件袍子,然后才说:“赏月啊。”
汗,看看那黑乎乎连星星都找不到几个的天空,很艰难的问:“赏月?”
程玉箫也看了看天空,该死,刚才只顾着把她抱出来忘记了今晚没有月亮,只好说实话:“对不起,灵儿。我娘其实不是坏人,她只是担心我的幸福而已。”
任灵儿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反正也是假的,我就当是体验生活好了。”
听了她的话,程玉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喃喃道:“真的,只是假的吗?”
任灵儿没有听出程玉箫的意思,笑嘻嘻的说:“当然了。喂,我做的怎么样?很好吧。”
程玉箫淡淡地笑了,微点头,只有自己知道他的笑里有多少的无奈。对于任灵儿,他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对待了。只能说:“很好。”
任灵儿却打断他,说:“你不是来给我道歉的,是想问我那个哨子的事,是吧?”
程玉箫一时无语,什么跟什么?怎么又扯出那个哨子了?
见程玉箫不语,任灵儿自作聪明的说:“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再告诉你。”
看着那贼兮兮的小脸,程玉箫无奈的摇摇头,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他也很想知道任灵儿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家明明就在京城,但是为什么芷兰却说她和你是青梅竹马。她的家明明就是在云山县,那里和京城可是距离很远的。”
“这个就要从我的先祖说起了。我爷爷是个文韬武略无所不能的人,很受当时皇帝的重用,因为一次救驾。先帝感念我爷爷的恩惠就下旨他的后人可以世袭将军的职务。后来我奶奶死了爷爷万念俱灰出家了。我爹就是边城的前任守将。因为是世袭,所以我们家的男丁里面必须有可以接任这个职位的,而哥哥自小就经常生病,身体很虚弱。所以我爹才会想到让我世袭,可是又怕遭到仇人的迫害,于是把我送到了他的一个老部下家里。从此我就隐姓埋名那里生活。我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