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箫眯着醉眼,不悦的盯着这个黑乎乎的人,很用力的一甩脚想把缠着自己的小黑人踢开,可真的是醉了,竟然只是把那黑小子弄摔了而已。
皱眉,抬步准备继续走,哪知那黑小子竟然不怕死的又扑上来了,还呜呜地说:“大爷,求您行行好吧。小的什么都会干,洗衣做饭,洗洗涮涮,啥都会。”
看到将军脸上的不耐烦,马义走上前,拉开任灵儿。然后塞给她一点散碎银子,冷声说:“不要再缠着我们了,快走吧。”
任灵儿接过银子依旧眼泪汪汪的,又抱住程玉箫的腿,说:“大爷是哪家的?小的葬完狗之后就回去找您。”
程玉箫再次毫不留情的把腿抽了出来,晃晃荡荡的就走了。
马义在后面无奈的摇摇头,丢下句“不用了。”然后就跟上去走了。
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任灵儿黑漆漆的脸上挂起了一抹笑意,不用了?看我怎么缠死你们。呵。
拔掉脑袋上的草,把那牌子丢到一边。拽起那条死狗就走。
天雪和骆冰在暗中保护,这是师父交给他们的任务。其实他们也知道依照现在任灵儿那副尊荣也不需要保护,他们倒是很好奇任灵儿要去干什么。
这边任灵儿乐颠颠的到了棺材铺,还真是买了口棺材把狗给埋了,然后就去酒楼吃了饭喝了茶,晃悠到了晚上才往将军府的方向走。
天雪和骆冰对视一眼,眼里隐隐有着些许的期待。
任灵儿嘴里叼着牙签,大摇大摆的就往将军府的大门里冲。
到了门口就被看门的给推了出来。
气呼呼的把嘴里的牙签狠狠地吐到了地上,走到那个刚刚推开她的那个家丁面前,双手插腰,很不善地说:“我是将军今天下午刚刚买来的下人,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家丁很轻蔑的扫了任灵儿一眼,目光又落到了别处,哼了一声,很蔑视地说:“将军府对下人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就你这个鬼样子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是将军叫你来的?我看你还是趁着现在没人,赶紧滚吧,免得受些个皮肉之苦。”
任灵儿倒也不计较,嘴角微扬,说:“你不信的话我去找你们将军,就是他下午让我过来的。”说着就往里闯。
守门的那位很不悦的伸手就把任灵儿又推了出来,可是这次的力道明显比上一次要强得多。任灵儿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本就不好看的脸这下倒是更不好看了,这厮还真是够用力的。
坐在地上哎呦了几声,然后就是大喊大叫了起来:“没天理啦,将军府的人不讲道理还打人,程玉箫,你给我出来。程玉箫,快给我出来啊。你给我个解释,你这个不守信用的人。”
这任灵儿自从吃了凝魂丸之后就声音也完全变成了公鸭嗓子了,再加上她扯着脖子喊,使得本就不好听的声音越发的刺耳起来……
门口的家丁都受不了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还真是没听到过如此难听的声音,还说的有理有据的,将军到底是怎么惹上这样的人啊?
已经有些清醒的程玉箫坐在书房内,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拿着一块上等的玉一下一下的雕刻着。这是他每天的惯例,自从灵儿死了之后……
马义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自从那个女子死后,将军就把那块原始部落的酋长送给他的那块毛石里的玉取了出来,然后就像这样一下一下的刻着,现在已经初具形状,大概是个女子的样子。莫非,哎!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声音传进了耳膜,马义皱眉,程玉箫则是手里的刀被那声音搞得一抖,手心里的玉被刻刀划破,出现了一个缺口。
不悦的收好刻刀和玉,起身,怒冲冲的向那刺耳的声音走去。
马义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只要是与那女子有关的一切,将军都会完全失去理智!
等到程玉箫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守门的几个人正架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脸很黑长的奇丑的男子。
见那男子挣扎着嘴上还在叫嚣着,不悦的拧眉,低声问:“怎么回事?”
几个家丁听到将军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满脸阴沉的要滴出水的将军。
忙把任灵儿扔下,也不顾在那摔疼了屁股的任灵儿的哀嚎,忙跪到程玉箫面前,说:“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小的马上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赶走。”
任灵儿一听要赶自己走,也顾不得屁股的疼了,忙扑到程玉箫身边,又抱起了程玉箫的腿,抽抽搭搭地说:“将军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说话不算账啊,小的已经是这将军府的人了,可这帮狗奴才还不让小的进来,将军要替小的主持公道啊。”
程玉箫不悦的看着那双抱着自己腿的黑手,冷声说:“你在胡说什么,本将军何时见过你,你又何时成了这将军府的人?”
任灵儿抬起头,努力的睁开依旧是一条缝的眼睛,很诚心地说:“将军怎么能忘了小的呢?将军下午才买了小的,小的以为终于遇到了伯乐,可是将军怎么能忘了小的呢?呜呜。”
程玉箫的头开始疼了,这和伯乐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自己什么时候买过这么个黑不溜秋的黑鬼呢?
这时,马义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下,程玉箫才记起,回来的时候隐约好像是有这么件事。
看来这黑鬼也并不是完全的胡闹,还有那么点憨劲。但还是很不悦的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任灵儿哇哇地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都抹到了程玉箫的袍子上,“将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人呢?小人可是真心实意来报答您的。是您让我的“小不点’死后有了个“家’,也是您买下了我,您可不能不管我啊。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请您一定要赏小的一口饭吃,小的感激不尽了,小的就是当牛做马那也报答不完将军大人您的恩情。”
程玉箫头痛的揉了揉眉,这人怎么这么能说啊。这段日子还是第一次听一个人说这么多的话,而且都是废话,真烦!甩开任灵儿转身不再理会。
马义看出程玉箫的不耐之色,忙上前拉开任灵儿,千年冰封般的脸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你快走吧,将军府是不会留下你的。”
然后,丢下任灵儿跟在程玉箫的身后就走。
任灵儿小脸皱成一团,眼看着他们就要消失不见了,大眼睛转啊转的,最后扯着脖子喊:“将军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