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灵儿眼眶又热了起来。
李延毅“哦”了一声,脸上满满的愧疚,“玉箫,灵儿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说声对不起。”
真是很没有颜面面对玉箫这个好友,他那么信任的把任灵儿交给自己照顾,可是。要不是玉箫的受伤,自己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勇气来见他。
程玉箫只是淡淡地说:“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现在灵儿已经没事了,只是现在不方便把灵儿的身份公开,所以只有先委屈一下这个好友了。
李延毅看着程玉箫平静的脸,惊异的问:“玉箫你在说什么?你不怪我了吗?”
“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的事吧。小宁子,依你看呢?”
李延毅这才注意到屋子里那个黑脸小厮,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惊异了起来。玉箫是在问一个家丁意见吗?不会吧?是不是伤到脑袋了?
没有理会李延毅的神色,任灵儿拧眉思量了一下,缓缓地说:“崔山在先帝在位的时候素有贤相的美誉,所以他在民众的心中有着很好的根基。皇上还未亲政,登基以来也没有颁过什么得民心的政策,硬拼的话胜算不足五成不说,反而有可能会激起大家的反抗,这样,对我们就更加的不利了。”
“那怎么办?”李延毅问。
任灵儿神秘一笑,“搞破坏。”
“搞破坏?什么意思?”
“其实大家的要求很简单,他们要的只是三餐温饱衣食无忧。百姓,百姓,谁对他好,他就跟谁姓。既然现在皇上受制于人无法颁布新政,那么,我们就败坏崔山的名声,他失了民心也就等同于失去了一切。”
“可是,我们怎么破坏崔山的名声呢?”李延毅好奇宝宝似的接着问。
“一个人的权利地位一旦到了无人能够遏制的时候,必然会导致对物质享受无止境的追求。而他的儿子崔世清就是我们要突破的缺口。”
“你的意思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臭他,把老百姓争取到我们这边来。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
李延毅长大了嘴巴,定定地看着任灵儿,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和玉箫好友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听说过玉箫身边有过这样一号人的纯在。他,到底是谁?
程玉箫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灵儿的话,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灵儿的想法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到时候自己会给灵儿另一个惊喜!
“玉箫,你这小厮是哪找来的?送给我怎么样?”李延毅愣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任灵儿很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程玉箫但笑不语。
李延毅就更加的好奇了,“玉箫,不就是个下人吗?何必这么小气呢?回头我送你十个八个的。”
程玉箫无奈的摇摇头,“谁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李延毅扁扁嘴,貌似很委屈的样子,然后猛然间抬头,说:“玉箫,你和天雪神医很熟吧?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
任灵儿一口茶水呛得直咳嗽,这家伙怎么对天雪还不死心呢?不是都已经说了不可以了吗?
程玉箫一愣,记忆回笼,昨晚那个除了灵儿师兄之外的白衣女子应该就是天雪了,确实是个很清丽美貌的女子,怪说不得延毅这么上心了。斜倚在榻上,摇摇头,“我并不认识。昨晚,只是巧合罢了。”
李延毅脸上难掩失望之色,低下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退后几步,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程玉箫:“不对,玉箫。昨晚我明明听到这个黑鬼叫她的名字,还很熟悉的样子。”说着,手指向了任灵儿。
黑鬼?程玉箫的嘴角抽搐了许久,斜眸看向了冷下脸来的任灵儿,这家伙还真不客气啊。不过,得罪了灵儿,延毅,你还会好吗?这,他很担心呢!
任灵儿缓步走到李延毅面前,扯出一个很欠扁的笑容,对李延毅说:“你说的没错,我和那位神医的确很熟,但是,怎么办好呢?我并不想给你介绍啊。”
李延毅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傲气还是很大的。这辈子出了任灵儿对他大不敬之外,眼前这个丑的可以的家伙就是第二个。
听到他欠扁的话,气愤的对程玉箫说:“玉箫,这是你在那里找来的刁奴?”
程玉箫无奈的对他笑笑,这两个家伙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还是转移话题先,于是对他说:“我们还是说正经事吧。小宁子说不错,那个崔世清的确是坏事做尽,延毅你以后就负责他好了。”
李延毅很不情愿的“恩”了一声,要他和那家伙同流合污,还真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任务呢。
接下来的几天,程玉箫都没有出府,整天围绕着偷鸡这件事给大家上思想教育课,使得整个将军府的人一看到程玉箫头都大了,高度怀疑他们家将军是不是被什么动物给踢了脑袋了!
任灵儿也没能逃脱厄运,白天偷鸡论一套一套的,只要一到了晚上程玉箫就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任灵儿也不好意思就那么走开,把他一个人丢下,毕竟他是为了自己才伤的,所以一直都住在程玉箫的卧房内,那厮更是不要脸的悄悄派人把任灵儿的东西都搬了过去。
老夫人现在看到任灵儿时,脸比她的都黑。任灵儿这个哀叹啊,都是那厮害的我,这老夫人是更看不上我了。呜呜……
程玉箫更是整天的把任灵儿带在他身边,衣食住行都要任灵儿亲自动手。
对于将军突来的变化大家也都有了些微词,甚至外面风传程玉箫将军受刺激过度,居然恋上了相貌奇丑的贴身侍卫,而且是夜夜春宵。大家对这位断袖将军的风流韵事自是津津乐道。当然,这些任灵儿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几天的修养,程玉箫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可以少量的活动活动了。
任灵儿坐在一边靠假山的地方看着他练武,这家伙身体还真好。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可以练剑了。
遥望着一抹淡红色身影踩着莲步走了过来,眉间微皱,连自己都未曾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动作。
芷兰端着托盘走到了程玉箫的身边,程玉箫收剑,瞥了任灵儿一眼,任灵儿很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这样的戏码每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次,早都已经习惯了。转过头,笑着看向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