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恭喜了。”主持人是内定的,并不对外“招标。”早前我听到一些风声,主持人将由一对男女老师担任,且可以参加“最受欢迎奖”的评选。我的大脑又开始很不正常地往“潜”方面蔓延。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柳叶璇忽然抬起头,怔怔地盯着我。
我给了一个吃惊的表情,默默地没吱声,把头埋得低低的。
“院领导半个月前组织了主持人大赛,我报名参加了,这次是我自己靠实力赢来的。”柳叶璇很轻松地说着像是无关紧要的话。
床上实力也是一种实力吗?我偷偷地想着。
柳叶璇似乎能听到我的心声,又补充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都没有关系。”
说完,柳叶璇端着她的盘子离开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很固执老土的家伙,有着一些非常奇怪的封建思想,比如我认为“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不应该有太多接触。”自从知道了柳叶璇和毛主任的地下关系,我对柳叶璇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我信不信都没关系,你还解释干嘛?看着柳叶璇摇摆离去的背影,我苦涩地笑着。
很多所谓都市小说、都市电影里男主角通常会和许多美女发生各种各样的纠结关系,可现实生活里美女我认识的不少,发生实质关系的却一个都没有。即使真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就像柳叶璇这种我认为沾着“脏”字的,我会刻意地去躲避,而不会选择接触。
故事和现实总是有着巨大的落差,要不然怎么会有五千万单身汉一说呢?要不然那些满足男人、女人意。淫想法的低俗文化怎么会盛行呢?
哲学里有句话:苍蝇不沾无缝的蛋。
如果人真的没有欲望了,那就不是人了,那是冷冰冰的机器人。
欲望可以换种说法,叫想法。
我和我妈在“我的终生大事问题上”想法相左的本质在于:我妈用了一个“自由恋爱”的谎言强行在一个刚刚结束“早恋”的“适婚”年龄要求我完成她的心愿,而我却还没有从这个间隙不那么明显的阶段中转换过角色。其次,我妈根本不了解现代社会和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而我显然了解的更多。
什么叫80后一代的命运?我总结了一下,大致是这么个历程:17岁看着“坏孩子”谈恋爱,在一旁羡慕加鄙视。20岁遇到个心动女孩想要告白,“坏男孩”总会抢先你一步。24岁以后看多了情人间的“曲终人散”,对爱没了信仰,这时你妈会抛给你一座“婚姻”的大山。30岁之前勉强找个人凑合了过了,没几年彼此没了兴趣,“七年之痒”的毛病就出来了。要是运气好,熬过40岁没离婚,那就吵吧,三天两头吵,也不知道为啥而吵。50岁了,当爹了,要有个做爹的样子,这时候的爹和几十年前“爹的爹”倒置了一下角色,最后发现“爹”和“爹的爹”在做着同样一件事情。
当我把这个恐怖的流程在脑袋里放映了一圈,我浑身汗毛倒竖,恨不得立刻就去死。我已经完成了我妈给我安排的一半“命运”,我真的不想再过那下一半的“命运。”
既然我都已经是一个独立自主的成年人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接受别人给我安排的生活呢?
我把饭盘送到了回收台,郁郁不乐地走出了食堂。
人不管多么烦恼,工作和生活还是在继续运行。下午,主任回来了,带回的消息还是那么糟糕。虽然主任对我说,他会想办法解决奖金的事,可是我明白这只是一种安慰吧。
电话一个个打了出去,宣传横幅也全部换掉了,一整个下午办公室里打进的电话比打出的电话还要多。
打出的电话我是在通知表演的人员奖金取消的事,打进的话就五花八门了,有的是要退演,有的是要“给个说法”,有的是要“向相关部门举报。
总之,我的头都快爆炸了。
猫儿三长一短的叫春在夜里,人的叫春就不会那么固定了,就算在白天,“爱”的疯狂依然会令人嗷叫不休。
我忙得不可开交,顾子扬这小子打来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令人啼笑皆非。
“我想到办法了,我想到怎么改造自己了。”我捂住耳朵,把手机拿的远远地。
“我太有才了,哥们。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我压根没听懂这小子来电的意图。
本以为顾子扬的颠会持续相当一段时间,我为此特地将手机放到了桌面上,可是很快手机里就传出了信号忙音。
今天已经是周五,无论如何明天都必须开始节目彩排,要不然根本赶不及下周的演出。彩排的通知我是发了出去,有多少人能来却是一个未知数。
“小高还没走?”下了班,同事都走了,我还留在办公室,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怕回了家又会给自己找诸多喝酒的借口。主任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我。
“是呀,我想把案子再改改。”
“怎么不开灯?”主任伸手把墙上的电灯开关打开了,向我走了过来:“难为你了。”
主任幽幽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李叔的位置上,向我递来两条烟。
“这是?”我有点发懵地看着主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手没有伸出去接,这两条烟的价格接近四位数了。
“给你的。平时别人送我的,我不抽烟。”我当然知道主任不抽烟,但是这和送好烟给我没关系吧?
“这,不合适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接烟。
“没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昧良心收来的,来,抽一根。”主任拆开了封条,取出一包,一手递了一根烟,一手将烟盒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我真的不能收。”主任故作逗趣的模样很亲和,可我的理智还是让我把烟还给了主任。
“真的不收吗?”主任拿着烟盒,眉头微微蹙了蹙。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这些烟先放在我这保管着,等这次校庆结束,你再来拿走,就当我给你发的奖金。”主任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
微博的力量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不需要审核就可以很快地把任何地点发生的任何事情传播给每一个人。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刚踏进家门,就看到小林气呼呼地在客厅里转圈圈。
“怎么了?”我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
小林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他的手机抛给了我:“自己看。”
这小子真是莫名其妙,我才刚回来又没惹到他,怎么就被火气祸及了?
小林的手机和我这种号称智能其实一点也不智能的手机完全不同,对手机我没太多,总而言之,我在手里盘了半天都没把屏幕给调出来。
“笨死了。”小林又绕了一圈,从我身边经过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把手机抢了过去按了两个组合键,又丢了给我。
看了手机上的内容,我先是和小林表现出同样的愤慨情绪,只是过了二十几秒之后,我的情绪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