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十分庆幸,自己不是失节于什么乌七八糟的人。可金阳并非那种被人上了就哭哭啼啼、为你是从的女生,虽然过去的事情她无法改变,但她也不可能因为之前的金阳喜欢青然、失节与他,她就会全然接受沈青然。
从小到大,她的人生哲学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只是她自己的!她的命运、她的人生从来都只听一个人的安排!那就是她自己——金阳!
她不信命!她从来只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而付出了却没有得到回报,只能说明你付出的不够!想要得到什么,必须靠自己去努力、去争取!只有把资本牢牢抓在自己手中,方才能活出精彩的人生!想到此,金阳眸光晶亮、神采奕奕的沉稳开口道:
“沈公子,从今日短暂的交流中我能看得出来,你对我并无他意。而如今我失忆且不知何时好转,那么,我想请沈公子暂时忘却你我之前的关系,我金阳也绝不会做出以贞洁要挟你的行为。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们彼此一些时间,来好好处理我们大家的事情。至于其他,我想我并未和别的什么人发生什么吧?”
青然被金阳的反应惊讶到,更是被此刻金阳不自觉表现出的气势和光芒惊艳到,不自觉的回答:“不曾。”果然没有太坏!金阳梨涡荡起好看的涟漪,朗声道:“那就好!沈公子,以后咱们还是分开睡吧,这样于你于我都好。”青然闻言一怔,而后微微点头,缓缓离开。
……
朗月星空,清风阁内。
青然负手立于院中,朝着东边阳乐园的方向望去,不知心中是何种滋味。两年来的一幕幕,不自觉的涌上眼前:从最初他落魄时,被她当众宣称“她要他”;到顽劣如她也能听他引导、收敛纨绔作风;再到每逢雨天打雷和每月十五,便会死皮赖脸的威胁纠缠他、要他陪她同寝的小恶魔……
青然清亮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觉苦笑:原来不自觉中,他竟然记得那么多他们之间的事情。而如今,她却是不记得了。
那个曾经胡作非为的小丫头,仿佛yi夜之间长大了、耀眼了。直到这会儿,他还未曾从她甜美的笑靥中走出来。他甚至有些浅浅的失望、甚至有些不信,那个如此依赖他的小恶魔,竟然想要推开他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隐瞒真相,为何不直接告诉金阳——失节是假,他们两个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
手猛然握紧,青然心头百味交加,似喜似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罢罢罢,顺其自然吧!反正,只剩一年了。青然倏尔转身回房,徒留清冷的月光洒落满地。
……
yi夜无梦。
金阳以为昨天发生那么多事,她会失眠呢,没想到虽然睡前纠结的想了好多,可竟然睡得很是香甜。在琴儿、书儿别样的目光下,金阳翻个白眼,一边由着她们伺候穿衣洗漱,一边道:“书儿啊,你这贼眉鼠眼的,往本小姐的闺房里瞧来瞧去,是想把墙壁看出个窟窿来么?”
书儿闻言头一缩,嘿嘿一笑道:“哪,哪有呀,人家是关心我家小姐睡得好不好嘛”
“哦?是嘛?沈公子还在我屋里头睡着呢,他可是指名要书儿去伺候他起身呢,书儿还不快去?”金阳一挑眉,淡淡的道。
“啊!青然公子让书儿去侍候?!”书儿惊喜的拿手捂着小嘴,一溜烟儿地往内室跑。
“呵呵”正在给金阳梳理长发的琴儿,也温雅的笑出声来。
“呀!小姐!你好坏!你骗人家!屋里头明明没有青然公子嘛!讨厌!”书儿撅着小嘴讨伐金阳。年仅十二岁的她,显然还是个小孩子,那可爱的样子让金阳忍不住想逗逗她。
“哟,书儿丫头是长大了嘛,竟然觉得自家小姐讨厌,就人家青然公子讨人喜欢咯?”金阳侧头冲书儿眨眨眼睛,惹得书儿扭捏地一转身藏到琴儿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瞧着她,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好了,小姐也是的,书儿小孩子样,小姐干嘛逗弄她。青然公子风姿卓越,为人虽冷淡疏离,却是真君子大才子呢。”琴儿道。
“真君子没看出来,可大才子怎么说?”
“小姐,青然公子沈青然仍是大盛朝‘京城第一美男子’,当年的新科状元呢!”书儿骄傲的回答,仿佛当状元的是她自己。
“哦?第一美男?新科状元?那他怎么变成了我的,咳,那个,什么情况?”金阳有些尴尬的问琴儿。
“青然公子出自书香门第——盛京沈家,这沈家原本也是名门大户,不过两年前,青然公子的叔父涉及谋反一案,沈家上下被连坐流放到位于南方的金州房县。可怜青然公子虽贵为新科状元,也没能逃得被流放的审判。”
琴儿有些唏嘘地接着道:“金州仍是老爷的故乡、封地,小姐自幼便在金州长大,今年老爷出事,小姐才来的盛京。当年,小姐听闻审判状元郎便去瞧热闹,初见之下,小姐便仰慕青然公子的风姿,便将他收入府中教授小姐琴艺。”
“对呀,小姐,书儿可是和小姐一起去的哦!如果不是小姐,公子还要遭受被流放的苦难呢!当时还是小姐以辅国大将军的地位,和老爷积攒了多年的金州财富向圣上要来了公子呢!说起来,小姐还是公子的恩人呢!对吧,琴儿姐姐!”书儿叽里呱啦地道出事实。
琴儿闻言但笑不语,金阳则是一头黑线。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千金散尽为蓝颜”么?人家第一美男、新科状元,无论哪个帽子套人头上,也得是傲骨风姿的人中龙凤啊!这样的人往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现在竟沦为一个官家小姐的入幕之宾?!怪不得青然对金阳有那么深的厌恶情绪,金阳现在是明白了,肯定是小金阳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强迫了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