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雄伯听了侧室东门这么说,心中也是赞同,现在他最为在意的就是公仪云絮的婚事,公仪巧娥等人年纪还小,再等个几年也不着急。没有必要现在就匆匆忙忙给她许了人家,说不定以后还能够找到更好的夫家。
对于公仪雄伯来说,她的女儿日后要嫁的家庭,定然是要对他的仕途有一定的帮助,而吐贺长功,连侧室东门都看不上,他自然也是不怎么中意,点点头便道:“也是,不急,若真是两情相悦,再等上一段时日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妹妹这?”
公仪云絮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她更加的了解公仪雄伯。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公仪云絮又将目光落到公仪海尘的身上。
公仪海尘见公仪雄伯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只好盯着公仪巧娥无奈说道:“她都已经是吐贺公子的人了,哪还有什么留不留的话而言?这事传出去,以后她要怎么嫁人?”
话说到至此,侧室东门和公仪雄伯立马就明白了今日公仪云絮和公仪海尘为何会这般,虽然震惊,但更多的是愤怒。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难怪公仪海尘之前那么生气,将事情说的如此的严重。这事,也的确是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的多。
除了震惊,更多是比公仪海尘还要严重的生气和怒火,侧室东门当即就给了公仪巧娥一耳光,怒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公仪巧娥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心中本就委屈的不行,此刻更是挨打,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你还有脸哭?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当真是丢光了我的脸!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混账女儿?”公仪雄伯听了极怒,虽然没有动手打人,却是当即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起来,那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
被公仪雄伯这么一吼,公仪巧娥被吓了一跳,当即跪在地上。虽然不敢继续痛苦,却依旧小声的抽泣着。
整个屋内的人都被这么发脾气的公仪雄伯给吓到,众人看着他的脸色,都是大起都不敢出一身。
公仪海尘见此,却是一脚把自己身边的吐贺长功给踢了出去,吐贺长功一个踉跄,也是直接跪在了公仪巧娥的身边。
吐贺长功回头看了一眼公仪海尘,敢怒而不敢言,继而看着就坐在自己面前的公仪雄伯,低着头一副十足的认错模样:“公仪大人,我知道这是我们年轻人冲动了,但是我愿意负责,你放心,若是四小姐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公仪巧娥心中自然是不情愿,可是在公仪雄伯的面前,她却说不出半句反抗的话来。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现在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就算以后仗着宰相府小姐的名义能够顺利的嫁出去,夫家若是知道她的情况,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眼下除了嫁给吐贺长功,也没有别的什么法子。
她只是偷偷的看了吐贺长功几眼,心中暗自骂道:无耻之徒!若不是这家伙色心起了,趁着自己迷糊的时候趁虚而入,若不是自己在梦中把他当做了七皇子又哪里轮得到他占便宜。
心中有诸多的不情愿,公仪巧娥却是始终不敢辩驳半句。她总不能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因为爱慕七皇子,所以时常会做这样和七皇子交欢的事情,所以才会误把吐贺长功当做七皇子,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以为仅仅是做梦。
这样的话若是说出来,恐怕大家都会笑掉牙,倒不如让人家以为她是和吐贺长功之间有私情的好。
知道事情已成了定局,公仪巧娥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跪坐在地上,安静起来不在哭泣。
公仪雄伯却是在吐贺长功说话之后迟迟的不发言,虽然他也明白立马将公仪巧娥嫁给她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实在是气急了,若不是极力控制着自己,他真想动手将这两人狠狠的打上一顿,只不过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
公仪雄伯不说话,大家依旧陷在凝重的气氛当中,公仪海尘无奈之下,又将希望放在了公仪云絮的身上,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公仪云絮感觉到他的动作,并没有回头去看他,而是直接走上前,来到公仪雄伯的身边,伸手挽住了公仪雄伯的手臂:“爹,不要气了,这世上最难求的莫过于两情相悦还能在一起的感情。父亲你是过来人,应该能理解的。既然吐贺公子也愿意负责,承诺以后会对四妹好,我们倒不如选个吉利的日子,给他们俩把喜事办了。”
公仪云絮不光生的美貌,声音也是极为好听,此刻因为劝慰公仪雄伯,更是酥酥柔柔的,让人听了十分的舒服。
公仪雄伯向来最为在意公仪云絮,此刻见她这么说,也算是有个台阶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才道:“如此一来,看在你二姐的面上,我就不责罚你了。吐贺公子既然说对女儿负责,那么麻烦你回去之后,尽快到我府上来提亲,趁早把这事情办了吧!”
吐贺长功听了这话,连忙抹去自己额角的汗水,连连点头:“公仪大人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准备,同我父母尽快到府上来提亲下聘,风风光光的把四小姐娶进我们家门。”
“两个人终究是年轻气盛,做事不计较后果。虽然我女儿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但她毕竟是我公仪雄伯的女儿,日后在你府上,你可要好好待她才是。”
公仪雄伯看着那吐贺长功,虽然答应了这件事,但是心中还是有火。公仪巧娥做出这样事情,实在是将他那张老脸都丢尽了,也还好此事并没有外人知道,否则他非得被气死不可。
心中也庆幸,还好发生这种事情的不是公仪云絮,说完这话抬步就离开了侧室东门的小院。
公仪云絮见此,也看了这满屋子的人一眼,这之后的事情,可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公仪云絮也没有想要留下来的意思,也带着竹雅离开。
侧室东门自然也震惊,她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以公仪巧娥的眼光,是不可能看上吐贺长功的。可是为何这两人又会闹出这样的事呢?心里想着要将这个事问一个究竟,也不想公仪云絮看笑话,到也没有人拦着她。
公仪云絮回到自己的房里之后,竹兰和竹雅站在一起,竹雅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一个香囊递到公仪云絮的手中,语气中还有些担忧:“小姐,这样真的好么?”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明白么?更何况这事我们只是暗中推了他们一把而已,原本是想给他们俩之间制造点什么,却没想这两人配合的多,将这变成了事实,也省了我的麻烦。”公仪云絮拿着那香囊,靠近脸庞,一股淡淡的清香便传到了自己的鼻尖,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还真是一个好东西。
竹雅听了公仪云絮那么一说,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今日的事情给她报了仇,但名节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竹雅也知道公仪巧娥并不喜欢吐贺长功,就这么失去了自己的清白,她作为女子,作为差点被吐贺长功玷污的受害者,突然有些同情起公仪巧娥来。
公仪云絮一看竹雅眼中带话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竹雅就是因为性子太善良,所以才会总是被公仪巧娥她们欺负。
将那香囊放在桌上,公仪云絮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我知道你又心软了,可是公仪巧娥不是什么好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同情。那日吐贺长功闯进来的事情,你当真以为是吐贺长功色心突起?那日若不是我凑巧和竹兰出去,她们都不知道,如今要下嫁给吐贺长功的人,就是我了。而我的下场,一定不会比公仪巧娥好过!公仪巧娥做了错事还有侧室东门和公仪海尘保她,若是我出了事,侧室东门只会恨不得踩上几脚,让我永远也洗不干净。很多事情,并没有你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竹雅听了公仪云絮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当日吐贺长功突然闯进来的确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吐贺长功根本就没有见过竹雅,根本就没有理由一见面就扑上来,而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误导他,而他把床上的自己当成了公仪云絮。
竹雅也不是什么愚笨的人,只是很多时候不会想太多,听公仪云絮这么一提醒,心中瞬间回过味来。不免也觉得公仪巧娥面目可憎。她作为一个下人受点委屈没什么,反正她也没吃什么大亏。
可是想想这公仪巧娥竟然先这么算计二小姐,若不是当时在的是自己,那小姐一定会被她们恶意抹黑,她自然也就没了对公仪巧娥的那份同情心,咬着唇嘟囔道:“害人终害己,那这还真是她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