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笃有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属于第二天顺便梳个发型就能上政府新闻的那种标准人物,唯一的缺点的是他没有那种健康的笑容。他的面部永远都是僵硬的,仿佛广场中央用青铜浇筑而出的雕像,但这为他平添了一份威严,至少让别人看起来就是属于那种不好惹的角色。他的脸型被岁月的长刀所切割得分明有质,眉毛如同墨笔毛尖滴墨般横放,目光折射出没有星星的夜晚,深邃同黑洞,稳重如巨峰。厚实的肩膀似能抗起了天,修长的身体宛若垂至湖面的杨柳。
他有着古代男性那种魅力。
铁浆般的雨浇筑在这片暗灰色的大地上,风带着秋季的骨子冷。总会让人感到不安。黑色雨衣滑下了凝重的铁灰色大雨,即使有助手帮他撑伞,可还是得穿一件大雨衣,他将这具野兽一样的身体埋于黑暗之中。
“这雨这大呀!”听起来是属于男孩和暗恋已久的女孩之间雨中的搭讪。声音缓慢地浸在了雨声里,一个女孩,一个不施粉黛的女孩。甚至连头发也束成了马尾辫,简直不可思议!即使在下雨,但东方区的天气依旧闷热,其他女孩们在男孩面前飘扬着裙裾,露出蕾丝边的衬裙,修长的大腿像夜晚的萤火虫般明亮,踩着3公分的高跟鞋让男人的心跳随之跃动。但她只有黑色的休闲裤加黑色的平底鞋,即使这样依旧是他们盛开在黑夜的玫瑰。按照某个至今没有女朋友的人的话说这种女孩最美,那种苍然朴素,就像墨笔下的宣纸。若是她出现在一群和她穿着一模一样的女孩中。她周围的女孩会离她愈来愈远,因为没有人想沦为她的陪衬。
程笃转过头,“你怕了?“
没等女孩做出回答,程笃已往前踏步而走,步履坚定而丛容。他扫视了一眼下方工作的人,轻微咳嗽了一声,所有的人几乎都在同一刻抬起头,他们的目光,如同在仰视雨夜里的君王!对于他们而言,程笃的话是他们沉醉的毒药,甚至有人提议在学院里为他开设一个论坛,而学院现存的论坛也只不过只有三个。程笃并未开口大声说话,而是在低声祈祷着,他们像信徒般等候着。也证实了下面这番话的重要性,这是程笃的习惯。这是他们迷恋程笃的另一个原因,程笃居然信上帝,绝非是佛或者是道之类的东西,。作为一位先生,程笃的存在如同生活在鳄鱼中的犀牛,傲立着他的犀牛角,简直就是酷毙了!
程笃满意的点点头,声音有点沉兀:“各位,我不知道,也不能担保,也没有人能担保。在下一刻,我们挖出的是一具古尸,亦或是,“程笃顿了顿,雨夜在这一刻,有些沉寂,飘渺,像在回忆中的黑白电视。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往下望去,一具古棺,准确的说是一具棺醇,真正的馆还在里面,馆盖上有着7跟削的整齐的黑木,这无不展现了棺主生前绝对的“非凡“。非凡到要用7根黑木去镇压他,那就是一个“罪”。
程笃继续说话,音调拉高:“一个古妖,对于我们是噩梦般的存在!“渐渐的,喘息声压过了雨声,面对这种神话里的生物,他们每个人的心被潮水淹没。这么多年每个人都只能在教科书里一窥它们的恐怖。但现在,让他们站在这真正的战场,每个人都看见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羸弱,他们在害怕!即使不愿意承认。程笃依旧面不改色,唯有手在飞舞一把匕首。
雨水在指尖跳跃着。迫人的冷光远胜这雨水的冷。程笃双眼压缩着,于刀光汇成一线。开口:“但,我们无所畏惧,因为我们是要成为结束这一切的人!我们死了,仍旧不朽!我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因为我不想死后唯有冰冷的墓碑,我要活在那群妖的记忆力,让他们胆寒人类。“顿了一刻,其后便是无数的飞鸟整齐的从林中扑腾翅膀的声音。那是掌声!
每个人眼里闪烁着莫名的色彩,所有的人深深的望了一眼程笃。之后,猛的转身,以一种训练有素的动作撬开棺盖。沉重的气息包裹着岁月扑面而来。甚至伴着嘶吼的叫声。不甘,愤怒。但每个人都没有后退,哪怕一步,程笃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出现异常。“程笃自信的挥下手,虽然也没有必要。
“砰!“,八辆军用吉普转瞬间打开疝气灯,将夜硬生生的撕成了白昼。八架重机枪将火舌对准了古棺,下方的人迅速将古棺抬到了疝气灯的聚集处。马上有着穿着白色的工作人员套上了白手套,小跑过来。凝重如霜般打在面部,可当她们打开古棺那一刹那,震惊,狂喜。甚至有一种叫不可思议的东西写在了脸上。他们都后退了一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于对美的敬畏,好似在看到埃及艳后会自觉往后退一样,“真美呀“,白色工作人员中发出惊叹,他静静躺在棺里,如同在做梦一样他在沉睡。他保持着17,18岁的年轻姿态。英俊的面孔可以令网上ps过的所谓的美如樱花的花样美男羞愧。英气在他身上依旧不散。黑发一丝不苟,白衣欺霜。如果不是他胸口那怪异的钉子,任何人都会认为他在午睡小息。
唐语缓缓说:“程笃,他的发现证明了某些东西!“语气坚定不移,表情严肃。
“说来听听。”程笃对这种学术类问题显然很感兴趣。
“传说,女妖会化成人形来吸引男子与之欢乐夺取阳气,没有人能拒绝这种女子,因为太美了。反之,男妖也这样。我以前不相信,但现在我信了。”唐玉显得有些兴奋,举着另一只手手在乱舞。却旋即在程笃的目光中低下了头,但还是吐了吐舌头,“开玩笑了,这气氛我觉得实在是有些诡异。”程笃语气显得有些急躁,:“迅速检查,装好上车。“有一种不安从颤抖的雨水中悄然传来,程笃从不怀疑自己。相信自己,如同相信自己的刀。可是自己莫名的感觉到空气中,气在肆意流动,逃逸。有一股金色的暴戾在驱逐着它们,像是霸道的游民对于草原。按常理来说,程笃自问自己还没有到感应天地的实力。唯有一种可能--天地间的规程已被这种金色的暴戾所冲的四分五裂,但,这得要有多强大!
程笃的不安愈来愈重,直到一丝红外线在程笃的眉间悄无声息的标出。肾上腺素在那瞬间狂升,如同将要爆表的疯狂赛车,冷汗狂流。程笃知道那是什么,狙击枪的红外线。不可思议的气顷刻间涌上双臂,胸口间一乾坤古阵光芒大作,三道刻纹是如此亮眼。程笃抱着唐玉,突破人类的极限,打破雨夜的阻隔,侧身,扑下,美的如同墨笔作画。
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这夜,切开口子。子弹擦过程笃的雨衣,击碎了空中的伞柄,炸响了这夜!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