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认为,这一场比武是唐寅借助邪功才能侥幸取胜,理应作废。而唐寅修炼邪功,也应当认真盘问,若真是沦为魔修,定要严惩不贷。”杨一和狠戾的道,目光歹毒的盯着唐寅。
小杂种,就算你是真之神人又如何;沦为魔修,即便是真之神人也要死!
众人哗然,全部将目光紧锁在唐寅的身上,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忽略了天一云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心所关心的是唐寅是否魔修。
魔修是修真界之中的异类,常修炼邪功,祸害苍生,有违正道伦理,为正道修士所不容,人人得而诛之。
若唐寅真的是魔修,那么云乡阁就不得不清理门户,哪怕唐寅是真之神人亦是如此。
果然如同唐寅所想那般,天辰不好对付,阴险至极,居然懂得借题发挥,污蔑自己是魔修,一下子便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天辰亦是冷笑,唐寅,我看你这一次如何自圆其说!
唐寅表情也是有些难看,对方倒打一耙,非但未能将天一云降罪,反而将他陷害。
“手段是不错,但终究还是差了点。”唐寅自言自语的道,冷笑了起来,目光正对上同样冷笑着看着他的天辰。
“唐寅,你能给出一个解释吗?”姜怀云面沉似水,对唐寅问道。倘若事情真是如此,他却也不能徇私舞弊了。
唐寅一拱手,恭敬说道:“回禀阁主,弟子所用的正是云乡阁的道法,并非什么邪法。”
“放屁!”杨一和一声厉喝,旋即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就浮现出阴笑:“我云乡阁乃是名门正宗,怎么可能会存在邪法,你竟敢信口雌黄?”
旋即,众弟子都对唐寅投来敌视的目光,他们云乡阁是正派宗门怎么会有邪法呢,唐寅这么说等于是在污蔑他们云乡阁,他们自然愤怒。
“是啊唐寅,我们云乡阁从未有过这种凶邪的法决,你切勿胡言啊。”陈冲也是焦急的劝道,有意袒护唐寅,唐寅这样胡说八道只怕是要犯众怒的。
“弟子并未胡言,这法决确实是从藏书阁所得。”唐寅低着头,依旧肯定这杀气诀出自云乡阁,这让众人都为之一愣。
杨一和冷哼一声:“简直一派胡言,若是这法决真的出自我云乡阁,那么数百年来怎么不见有人使用?唯独出现在你手上?你想说这是巧合吗?”
唐寅也回以冷笑,道:“杨一和,你未免太自大了吧?你敢如此肯定这法决不是出自云乡阁,难道说云乡阁的法决你就一定全部识得?”
“不敢说全部了若指掌,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你这绝不是云乡阁的法决。”杨一和面色森冷,很肯定的说道。在他看来,唐寅这只不过是强词夺理罢了,他绝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就算我并不完全识得,但陈冲师弟掌管藏书阁,他应该完全认识吧?连他都说不识得这法决,你还有何话说?”杨一和恶毒的笑了起来,这一次我看你如何反驳。
众弟子怒色更甚,若唐寅真的学得邪功,那就是弃明投暗,辱了他们云乡阁的名誉,这样的叛徒必须斩掉!
然而此时,逍遥子和雨含情却是一脸的轻松,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因为在他们看来,无论怎样,都只是杨一和师徒三人自取其辱。
闻言,月嫦曦表情一变,却依旧拦在唐寅的面前,暗中传音道:“一会儿若是动手,我来挡住他们,你立刻借机遁走。”
唐寅顿时一怔,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月嫦曦岂不就要替他受罚了?要是真的放跑了他,月嫦曦就会被当成同党,极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她能够为唐寅做到这一步,唐寅已经很是感动,无论她是将自己当成月子良还是唐寅,她都有心救自己。
唐寅伸手搭在她的肩头,月嫦曦顿时一怔,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如夏日烈阳般炽热的微笑,仿佛能够暖透人心一样。
只见唐寅和煦的笑道:“清者自清,无需如此。”
语毕,他就越过月嫦曦,主动走了上去,然而就在和月嫦曦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那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阴沉冷冽。
月嫦曦愣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后终于叹了口气,选择相信唐寅,跟着走了上去。
他站在杨一和的面前,脸不红心不跳,仰着头,面带讽笑的道:“老匹夫,你是说我这法决并非出自云乡阁是吗?”
被唐寅这样辱骂,杨一和顿时神色一变,正欲发作,却又想到有可能是唐寅在拖延时间,只要强忍着怒气,冷哼着道:“不错。我云乡阁绝不可能存在这样的邪法。”
还要再作无谓的挣扎吗?天辰心中冷嘲,倒是想要看看唐寅还能如何狡辩。
唐寅脸颊随之抹过一道笑意,可是突然间,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起来,他双眉倒竖,眼射寒星,大声道:“老匹夫,你给小爷听清楚了,小爷学得这法决名叫‘杀气诀’,正是云乡阁诸多法决中的一种!”
这一冷斥划破整个喧闹的比武场,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众人全部呆若木鸡,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杀气诀?”陈冲也是眉目一凝,遍布惊骇,原来唐寅真的学会那数百年无人问津的法决?
陈冲浑身簌簌发抖,无比惊动的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杀气诀,哈哈哈哈...”
说着,陈冲不禁自个儿大笑了起来。
杨一和与天辰的神情同时变得难看,并不认识这法决,但从陈冲的反应来看,似乎的确有这门法决。
姜怀云那张威严且阴沉的脸,也终于抹上了一道笑意,捋着长须哈哈大笑:“原来是杀气诀,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杀气呢。”
如此一来,天辰师徒二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杀气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石惊天不禁问道。
“杀气诀乃是杀神白起所创的一门法决,但因为数百年来一直无人能将其领悟,所以一直尘封在藏书阁无人问津。我这不是也一时半会的没反应过来。”陈冲笑道,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唐寅用的就不是邪法了,云乡阁的确存在这种法决。
杨一和面沉似水,浑身气得直哆嗦,恨不得将眼前这小子立毙当场。如此一来便无法将唐寅定罪,他们师徒三人还要因此而受罚,如此杨一和便有一丝恼羞成怒的意思。
恰逢此时,天辰却像是仍不死心一样,上前说道:“阁主,弟子认为此举不妥,既然那杀气诀百年来无人能够领悟,他如今使用的,也不能证明就是杀气诀啊。说不定他用的是邪法,结果却想用杀气诀来混淆也说不定。”
但显然这一句话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众弟子纷纷对天辰露出鄙夷的神情,甚至有人忍不住出言讽刺。
“输了就输了,哪来那么多屁话。是不是输不起?输不起你倒是直说啊,我土门二话不说就退出这次五门比武,将冠军宝座让给你们金门。”姜月神性格彪悍,见天辰仍不死心,她也是带领土门弟子一起嘲讽。
“输了就赖别人学得法决是邪法,污蔑别人是魔修,你没那本事学不会,还不许别人学了?”木门这边有弟子嘲讽,道:“天一云在比武之时服用丹药,并且在赛后偷袭,身为云乡阁的大弟子,天辰非但不阻止胞弟行凶,反而还杀害唐寅反诬陷,金门只不过得了一次五门第一,那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此事还望阁主严惩,否则我木门也将退出此次五门比武。”木门一同发声。
姜怀云的脸上顿时抹过一道愤怒,恶狠狠的瞪着杨一和和天辰,要不是你们师徒三人为非作歹,自己何至于被这样顶撞?
好好一个五门比武被搞成这样,众弟子都已经是颇有说辞了。
更可气的,都到这种地步了,天辰还不肯认栽,依旧要陷害唐寅。不论怎么说唐寅都是他的外孙,天辰这番作为,他岂能不厌恶?
“那你想怎样?”姜怀云冷笑道,脸上尽是嘲弄之色。
“很简单,只要有人能够证明,他学得是杀气诀,那此事便就此罢休,弟子也甘愿受罚。”天辰选择破釜沉舟,最后拼一把。
唐寅眼眸一凝,嘴角却是泛着一丝挪揄。
“那你是被罚定了!”不远处,忽然传来雨含情的声音,她从高空中落下,淡淡道:“我可以证明唐寅用得就是杀气诀,因为在他修炼杀气诀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他的身边。”
“还有我。”逍遥子也附和着道。
姜怀云笑着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两个家伙一开始就没有替唐寅说话,原来是一早就知道这事儿了。
旋即,他的目光转向天辰,顿时变得冷厉起来:“天辰,如今你师徒还有何话说?”
天辰一咬牙,仍旧狡辩道:“弟子不服,弟子认为二位师叔与唐寅关系匪浅,如今说话只怕有包庇之嫌。”
“你...”雨含情顿时柳眉倒竖,正欲发作,却被逍遥子给拦住了。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此时,唐寅却是冷笑了起来,他这一开口,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所有人都看着他,想要看看他能否给出一个解释。
“当日弟子取下这本杀气诀的时候,木门的刘书卿刘师兄也在场,想来他的言论应该足以证明我的确得了杀气诀,并且也领悟了吧?”唐寅讥讽的笑道。
天辰不语,满脸怨恨,已经是黔驴技穷。
“刘书卿何在!”陈冲的大喝一声,声浪滚滚,响彻此地。
“刘书卿在此!”片刻后,木门之中响起一道声音,刘书卿飞掠而来,对众位长辈行礼:“见过阁主和诸位门主。”
陈冲面色冷漠,问道:“刘书卿,为师且问你,当初是否你取出杀气诀予你唐寅师弟?”
“这...”刘书卿有些迟疑,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又看了看恶狠狠的盯着他的天辰师徒,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实话。
说实话的话,得罪了这两师徒,自己日后只怕也没好果子吃。
唐寅也是眉头一皱,千算万算,终究是算漏了一步,忽略了人性这一点。
刚才那些木门弟子之所以敢那样斥责天辰师徒,只是因为人多势众,借助势头才敢大放厥词,可要他们单独面对天辰师徒,只怕就没有这种胆量了。
因为人多,你就算说上一两句也没什么,对方未必会注意到你。可你要是和他们面对面,那可就是两码子事了,要是说个不好,人家从此也许就针对你了。
要是这刘书卿畏惧天辰师徒,说出一些违心的话,那可就把自己给坑害了。
犹豫了几秒,刘书卿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唐寅师弟说得没错,当日的确是弟子将那杀气诀取出来给他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对天辰师徒二人投去不屑的目光,强词夺理、巧言令色,结果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受罚!
而天辰与杨一和却都是脸色一沉,浮现恨意。
“你可会记错?”陈冲笑着故意又问了一遍。
“弟子绝不会记错,当日弟子拿了一本大力霸天决给唐寅师弟,后来在唐寅师弟的要求之下,又将那杀气诀取出。”刘书卿郑重的道。
闻言,姜怀云声色俱厉,斥道:“杨一和、天辰,你师徒二人还想狡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