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看着小福满足的笑容,只好让她那么办了。房间的空间小了,只好改天找人来把衣柜拿走,把之前装玩具的房间改成衣帽间。只要小福喜欢,怎么样都好,他坐在全是熊熊的床边,看着小福躺在熊熊中间,摸了摸她的头。小福把头埋进最大的的熊熊身上,笑出声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让叶澜觉得心情大好。他把小福扶起来,以免她不能呼吸,小福又抱着他笑了起来。
“什么那么高兴,小福?”叶澜捋了捋小福额前的刘海,温柔的看着她。
小福甩甩头,这样头发很快就顺了,她说:“星星生气了。”
“星星生气,你这么高兴?”叶澜笑出声来了,小福和肖星稀相处的模式还真是奇怪,一会儿好的要命,一会儿跟冤家似的。
小福抱住叶澜,说:“以后,有大福帮我了,不怕。”小福在叶澜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又疑惑的说:“大福,爸爸呢?”
叶澜怔住,是啊,关于他和小福的关系,小福一直都还不知道。他揉着小福的头发,说:“小福想要个什么样的爸爸?”
“对星星好,对小福好。”小福想了想,说:“像爹地,还要像大福。”
叶澜轻轻的点一下小福的额头,说:“你呀,要求还真多,只要大福不好吗?”
“也好。”小福想了想,说:“那你要对星星好。”
肖星稀收拾好了之后,发现小福真的没跟进来,反而是叶澜站在门口。肖星稀觉得有点累,她也不打算招呼叶澜,本来也是他家,于是躺在床上,淡淡的问:“小福呢?”
“玩得一身是汗,林婶带她去洗澡了。”叶澜说:“肖星稀,我们是不是该告诉小福,她的爸爸就是我呢,不然她总是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肖星稀翻个身,背对着叶澜,说:“再过一段时间吧,过这段适应期再说。”肖星稀本能才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什么适应期,而是她在等季初人。只要季初人会回来,她会试着让小福接受季初人是她爸爸。肖星稀换了个话题,说:“小福洗澡很皮的,会弄得到处都是水,我去看看。”肖星稀从床上起来,往门外走。
叶澜抓住肖星稀的手腕,拉住她,自己也换了一个角度,和肖星稀面对面,他说:“你在逃避什么,还是在等待什么?”叶澜蹙眉,肖星稀明显没有打算告诉小福,他是小福生父的事,他说:“肖星稀,告诉我,你要躲在什么时候,你这样做,对得起小福吗?”
肖星稀甩开叶澜的手,说:“你不要老是那小福来说事,你是小福的爸爸,可是这些年你在哪里,你突然出来说要做小福的爸爸,说要弥补对小福的欠缺,你又知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弥补的,你错过小福过去成长的三年多就是错过了,时间永远不会倒流,你挽不回的。”
“星星……”小福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她有些委屈的说:“爸爸?”
“小福……”肖星稀和叶澜同时转过头来看小福,并同时走向小福。
小福看着两个人走过来,她连忙往房间那边跑去,但是太着急,摔倒在地上。她哇的大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委屈。肖星稀和叶澜走过来,扶起小福,看了看她有没有摔坏哪里。家里用的地毯,小福自然不会摔坏,只是小福还是止不住的哭。肖星稀和叶澜都慌神了,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小福,小福只是拉开嗓子嚎哭,不管那两人说什么,都不理。
叶澜抱住小福,愧疚的说:“对不起,小福,都是爸爸不好。”
“不要你……不要你……”小福趴在叶澜肩头,哭着用她的小粉拳捶打着叶澜的后背,尽管小福没有力气,叶澜还是觉得很疼,心,狠狠的疼了。
肖星稀把小福从叶澜怀里抱过来,柔声说:“小福乖,不哭,不哭。”
“星星。”小福抱紧肖星稀的脖子,不去看叶澜。
肖星稀皱眉看了一眼叶澜,然后抱着小福回房间去,小福玩了一整天,又哭了许久,很快就睡去了。肖星稀看着小福,坐在床边,眉毛拧在一起。想不到小福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了自己的生父,虽然她还小,但是小福一直比别的孩子懂事得早。
她担心小福会不会因为这件事造成心理阴影,会不会变得沉默。她伸手去摸了摸小福的额头,这孩子,睡觉老爱出汗,不及时擦干,又容易感冒发烧。
叶澜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满屋子的熊熊,他倒在那个满是熊熊的床上。他本来以为小福会慢慢的接受,他是她生父这个事实,只是现在太突然,反而让小福反感。叶澜闭上眼,拉过一个熊熊,抱在怀里,小福会不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小福就此远离他,那他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他们母女会不会搬出去。
“咚咚咚……”肖星稀敲了叶澜的门,见叶澜无奈的躺在熊熊堆里,她走进去,说:“叶澜,我们是不是太想想办法,不能让小福的心理受到影响。”
叶澜从熊熊堆里坐起来,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恩,先观察两天吧。”
“那明天还送她去学校吗?”
“还是要上学的,这样也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叶澜抬起头看着肖星稀,发现肖星稀一脸的担忧,他站起来,走到肖星稀面前,说:“肖星稀,我……”他将手伸向她的脸。
“只要小福没事,能健康快乐的成长,其他的都不重要。”肖星稀躲开他的手,说:“在我生命里,只有小福最重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小福取名平安吗?”叶澜点头,肖星稀接着说:“叶澜,现在,如果小福能接受你,我可以试着接受你,为了小福能有个健康的家庭环境,我不想小福相比别的孩子,缺失什么东西。”肖星稀看着叶澜,真诚的说:“叶澜,如果你真的在乎小福,我希望你这个父亲能做好。”
叶澜伸手将肖星稀揽进怀里,沙哑的说:“我在乎,不仅小福,还有你。”
肖星稀挣脱出来,她坚定的说:“叶澜,我希望你能清楚一点,这只是一个机会,如果小福不能接受你,或者小福因此有了心理阴影,我一定会带着小福离开的。”她拿开叶澜握住她肩头的手,说:“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为了小福着想,潇洒的放手。”
叶澜怔住,要他放手,谈何容易,他看着肖星稀坚定的眼神,略带哀求的表情。叶澜偏过头去,轻微的点头。肖星稀,我不会轻易放手的,只要你们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让我们一家人和谐美满。对于小福,我能让她接受我一次,就能让她接受我第二次,尽管现在更难。
叶澜尽力给了肖星稀一个微笑着,他说:“明天我们去学校观察一天,看看小福的情况?”
“我当然可以,只是你不上班吗?”
叶澜笑着说:“公司没有我也能正常运转,当初……”叶澜想说,当初他在法国多待了三年多,公司一样的正常运作。可是这三年因为小福的出现,变成了他一生的悔恨,再说起来,显得那么沉重。他摇摇头,说:“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