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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基地失窃

银河系,地球。

中国西北腹地,苍凉宽广的戈壁荒漠中心有一处绿洲,周围布满了风力发电的风车阵,在绿洲之上有一排排低矮的房子和公路,从卫星图上看,这里是一处风力发电厂。

然而在几十米深处的地底下,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这里灯火亮得像白昼一样,空气流畅舒适,温度适合。

这是一处深藏地下的绝密的科研基地。

今天,基地迎来五位新的科学家,这几个人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经过层层筛选,爱国爱党,拥护社会主义,根正苗红,且发誓愿意为国家的科研事业隐姓埋名奋斗一生的人。

在进入基地之前,他们都经过一系列的保密培训,今天是首次进入这座神秘的基地。

在基地的地下入口处,基地科研部主任,首席研究员张卫国亲自迎接他们。

张卫国外罩一件白色的实验服,这人看上去六十岁出头,满脸憔悴,头顶光秃,目光冷峻,隔着一段距离,你就能感受到他的冷酷。

张卫国伸出冷冰冰的手跟每个人握了握,道:“欢迎各位,现在请跟我进去,我先带各位到基地各处走一趟,了解一下基地的基本情况,研究工作不用急,因为我们这里的研究工作与你们所学的有极大的不同。”

张卫国同时是基地的副总指挥,人们背后都管他叫老张,这主要是出于尊敬,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是从事的是绝密的科研工作,他在外面的社会可能已经功成名就,吃香喝辣要啥有啥了。但是在这里,只能够默默无闻,如同隐世埋名一般,除了基地的同事,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和价值。

张卫国,这个普通的名字也许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或许已经消失在户口薄上。

新来的年轻科学家们与张卫国照面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但已经感觉到这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张卫国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兀自向主入口走去,他的步子很快,好像前面永远有什么急事催促着他似的。人们不知不觉地已经小跑起来,这样才能跟上张卫国的速度。

年轻的科学家随着张卫国穿过机械门进了基地那宽大的主厅。头顶上,透明的圆形的玻璃穹顶散发出白色的光芒,让这处于地下几十米的空间里没有一处暗角,这里空气闻起来清爽而又洁净。几个科学家迈着轻快的步子在大厅里走动着,脚步声清晰地回荡在空中。

“这边走,各位。”张卫国的声音听起来差不多就像是机器人发出来的,冷酷、僵硬、呆板,真是声如其人。

从正厅往里,跟着又穿过了有点儿难以计数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些人在忙碌着。看到张卫国也没有什么惊讶,继续干着他们的活。

年轻的科学家们只管默默地跟着张卫国走。

张卫国向左来了个急转弯,拐进了一个宽敞的大厅里。在宽敞明亮的大厅中央,有一个钢化玻璃罩,玻璃罩里面有一个大约两米长,一米高的巨大的黑色而锃亮的“胶囊”。

张卫国说道:“二十年前,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际陨落,最后坠落在我国东北平原的一个村子里…武警部队迅速赶到现场,于是发现这个东西,根据我们二十年的研究,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外星人的飞行器,应该类似于逃生舱的东西。”

张卫国语言简洁,一带而过,也不给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发疑问的时间,“在这个逃生舱的旁边,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据说当时还是活的,不过被当地村民活活打死了,理由是那东西砸坏了他们不少庄稼,可惜,如果活着,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可惜呀。”张卫国无限惋惜地摇摇头,“没文化,真可怕呀!”

张卫国在前面领着路,一直到了走廊的尽头。只有一扇门。在刹那间,张卫国那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情感。但这一丝情感来得迅速,去得也突然。张卫国把手伸进门边的指纹识别器里,门响了一下,打开了。

门打开时,一股冰冷的空气发着嘶嘶声卷成一团直扑过来,张卫国往旁边一闪,他身后的年轻科学家们则惊惶失措地向后退去。

冷气袭人,科学家们系上了实验服上的扣子。跟着张卫国走了进去,在屋内正中有一个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被剖开,一些“器官”被移到了旁边的手术台上,陈列着。

年轻的科学家们跟着张卫国围着尸体转着圈,“这具尸体高约两米,体重六十公斤左右,发现的时候已经证实死亡,身体构造跟人类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它的脑袋比正常人的小,脑容量还不到地球人类正常水平的二分之一,当然,比起那些大头仔,那就更差远了…”

张卫国难得地开了个玩笑,眼光看着年轻科学家中的其中一个。

这个年轻人长得高大强壮,身高约二米,脑袋明显比别人大,见众人用嘲笑的目光看向他,脸上便回报以憨憨的笑意。

张卫国指着旁边的“器官”解说道:“除了脑髓的容量少之外,这个人,我们姑且叫他人,因为他有人类的全部特征,除了他身上部分器官是金属制造的人造器官之外…”

“这个是心脏,只要温度达到一定的数值,它就能自主搏动,通过对它的研究,我们开发出全新的人造心脏,已经为许多心脏病患者带来福音,但是远远比不上这颗,因为制造这种心脏的多种金属元素,有些在地球上我们还没有发现…”

大头青年科学家举起右手,像是隔空抚摸着这件人造心脏似的,眼神迷离,他记忆被拖到遥远的时间与空间。

……

从天空飞来的密集的飞弹齐涮涮地插入地面,穿透岩层后发生剧烈的爆炸。地下泥土和岩石像是烤焦的煎饼般忽然膨胀,化成岩浆拼命地迸喷出去,比火山喷发的能量还要强大一万倍,地面发出一阵摇摆晃动,血红的岩浆像雨一样扑头盖脸敲打着战斗机甲的外壳。激光束白亮的光穿透血红的铁幕,刺穿一个一个的洞,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一个全身漆黑的女医护扒开一具机甲的外罩,把里面的一个战士抱了出来,飞奔到一个地下掩体里,地下掩体也一片狼籍,她将士兵放到一台手术台上,打了一针激素,让士兵暂时苏醒,她抱着他,征求他的意见:“你心脏受损,除非更换金属心脏,否则你必死无疑!”

“不,你让我死吧,我不想做机械人!”他绝望地叫道,“我受够了,求你,让我死吧…”

“不,我不能让你死….”她这样叫着,朦朦胧胧,像来自遥远的天国的呼唤…

……

“陈恒?你在想什么,要耍酷也要找对地方和对象,这里不是公园,这里也没有你的女朋友!”

张卫国当头棒喝,把大头青年科学家的思绪拽了回来。他收起举在半空的手,顺便向张卫国敬了一个礼,以示歉意。

张卫国点点,“这边的,是麻杆——哦,这是我们给这个人起的外号,又高又瘦的,所以叫他麻杆,这是麻杆身上的衣服及一些小东西…”

当张卫国从地下基地上到地面,走进戈壁绿洲那严酷的日照下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家。一片片芳草萋萋的草地,一簇簇灌木花卉点缀其间,周围两层高的公寓,阡陌小径使之相连。抱着一摞摞书的颇有学者气质的人匆匆忙忙地出入于公寓之间,像是有意突出这里的学府气氛似的。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欢乐地在草地上嬉戏。旁边一座公寓楼里播放着令人舒适的中国古典音乐。

张卫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正要去上班的时候,刚刚走出公寓的门口,基地保卫科的主任何石就急匆匆地走过来,几许不安掠过了张卫国的脸。

何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张卫国跟前,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出事了!”

这个基地已经运行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出过意外,没有想到今天一出就出大事。

在保卫科的监控室里,何石和张卫国把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何石动了一下鼠标,将画面定格在某一处,肯定地说道:“肯定是这个大头仔,他从这里走过,那件东西就不见了。”

张卫国皱着眉头,大头仔叫做陈恒,是一名在校博士生,他发表了一篇关于外星生命体的论文,在论文中,他描述的外星人与基地里的那个外星人差不多,而且有很多新奇的理论,这些理论让他们的研究出现了一片曙光。这自然引起了张卫国的注意,特地将他招了过来,当然也经过安全部门的严格审查。进入这个基地的人,都是经过层层考验和筛选的,从家庭背景到成长历程,各个方面都经过严格的考查和筛选。

陈恒这个人初中毕业后进入了社会,赚了一点钱,六年前忽然结束了生意,在户籍地参加高考,考入清华大学,然后学业突飞猛进,用二年的时间读完本科课程,一年读完硕士课程,然后又读了三年博士,之后被张卫国特招入这个科研基地。

看来陈恒是有预谋的,他处心积累,用六年的时间,从大学开始,他就不断地发表有关外星人的文章,包括那篇论文,无非就是为了吸引张卫国的目光,让他自动把他吸进基地,然后偷走了某件东西。

这很符合间谍的套路。

若真如此,被偷走的那件东西肯定非常重要,而且张卫国可能也要负上一些责任。

“可是,录像上没有看到他伸手拿那样东西。”张卫国皱着眉头说,“除非他的动作够快,快得连摄影机都抓拍不到。”

“也只能这样解释!”何石说,“从时间上看这段录像并没有断隔,也没有修剪过的痕迹。”

“现在证据并不充分!”

“丢的东西重要吗?”何石转而问。

“目前还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是基地里的每一件东西都非常重要,不容有失。”张卫国严肃地说。他打开了陈恒的资料,在出生地的那一栏,一个地名跳入了他的眼帘,张卫国心里猛烈地一跳,“把陈恒叫来,快点!我要亲自问他。”

这个地名就是当初外星人坠落的村子,张卫国断定陈恒与外星人肯定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何石点点头,毕竟现在证据不足,他不好出头,知识分子在这方面非常敏感,对他们这些搞保密工作的非常抵触,张卫国是科学家,由他出头向陈恒问话,再适合不过了。

这时,一个警卫军官脚步匆匆忙地跑进来,在何石的耳朵说了两句,何石脸上一变,说:“对不起了,张教授,陈恒不见了,我必须启动相应的保卫措施,基地马上戒严…”

张卫国面色也沉重起来,说:“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会配合的。”

基地骤然紧张起来,保密人员先在内部搜查,接着扩大在外围,同时派出搜查队在戈壁荒漠里搜索,然而陈恒就像忽然人间蒸发,从戒备森严、茫茫的戈壁滩中消失了一样,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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