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香冷,半卷的篾帘被突起的风儿吹得哒哒作响。春桃谢了,残蕊间吐出点点新绿。美人玉臂如酥,靠在他肩头沉沉的睡着,天色阴沉,怕是又要落雨..
思绪再次飘落在那年的长安,他被狠狠推下了马,坐在大道旁的田埂上,静静地看着消长的浮云。风儿湿漉漉的,吹的柳枝窸窸沙沙,细密的雨点静悄悄地从天洒落,扬尘而去的马蹄声出人意料地又折了回来。
全身湿透了,起身望着马背上的人儿,怀疑她是来给他送伞的。尴尬地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冷冷地抛下一句,不知所云。见他一脸木讷,干脆抛出一条套马索捆绑着他拖进了她的营地。
偏帐里的炭盆格外的温暖,仿佛特意加了炭火。几名侍女伺候他香汤沐浴,却在出浴时,给了他一身女子的袍裙。怀疑对方有意在羞辱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穿了起来。下意识地扫过镜子里的人影,连自己都忍不住喷笑了出来。
一名侍女忽然开了口,虽然不甚流利,好在能听得懂。她说公主在宿帐里准备了饭菜,请他过去用膳。袍服尚未烤干,只好委屈他先换上厨娘的衣裙,并宽慰他,这里都是公主近前的亲信,不必担心惹人笑柄。
谁知他一走进沁香的宿帐,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敕令侍女退下,捧着肚子笑得花枝烂颤,前仰后合。他并未气恼,相反倒乐得见她如此开心,故意学着女人娇娜的步态,成心逗她发笑。
“伽罗..”提起宽大的裙裾,凑近她身边坐了下来。一手撑着下巴,憨傻地笑望着她。
玉手斟满了奶茶,推倒他唇边,示意他‘专心用餐,休再废话’。可他无心吃喝,那股消失殆尽的迫切又一次出现了。周身发烫,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僸锁的灵魂憋得难受,仿佛要伺机挣脱几近燃烧的身体。
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攥住捧着奶茶的双手,银杯坠落,温热的茶汤湿了罗裙。
“你..放手!”她面色酡红,忽然冒出一句华语。
“你会说?”手儿攥得更紧,突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女人摇了摇头,再不肯言语。仓皇起身,却被他紧紧拥在怀里。
“伽罗——”但愿她能明白他的心思。
满心仓惶,分明感觉到抵着小腹的迫切,事实上她还是头一次跟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可她对他不是那种感觉,只当他是自己的小弟。可是..
被贪婪的唇瓣压迫得无力藏躲,不停的告诫自己,三年之后她要嫁给他的父亲!
推拒在他那一身蛮力下显得微不足道,低头在他放肆掠夺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恍然记起她也有一身的好武艺,“哗”的一声拔出匕首凶悍地抵着他的喉咙。
他乖乖地停了手,喘着粗气挫败地望着她。因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一句,他打赌她能听懂他的话。扯开一抹尴尬地笑容,挫败地低咒道,“你杀了我吧!我..我管不了自己。”
冷冷地睨着他,一推刀锋,几乎陷入了他黝黑而粗糙的皮肉里。
忽然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死皮赖脸地央求道,“临死前我就一个心愿,让我挨一挨你那滑溜溜的肉皮,就摸一下,哪怕看一眼也好?”
“呸!”狠啐了他一口,“刷”的一声收回匕首。
邪门哼笑,“呵呵,看来你都听懂了。”突然凑近她面前,如一只露出獠牙的困兽占据了她的整个视域,“你真香——”喘着粗气,陶醉地品砸着唇齿上残留的胭脂,“像花蜜。真想把你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