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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哥也亢奋了

本报快讯:一伙歹徒于昨日夜里闯入北城路一家4S店肆意打砸,造成该店巨大损失。一名正在该店值班的赵姓销售经理惨被殴打,送入医院后不治身亡。据警方披露,行凶歹徒在这次案件中除了打砸车辆,并未抢劫任何财物,不排除寻仇可能,案件相关进展情况本报将继续更进……

“娇,你别哭了,报纸上没说就是赵辉,也许只是碰巧都姓赵,一场虚惊而已。”我安慰阿娇道。

阿娇渐渐息了哭泣,摇头哽咽道:“没有错的,我有个很好的姐妹就在他在的店附近跑场,她也知道我和赵辉以前的事,昨晚亲眼看见他被送去医院,这才打电话给我的,我本来也不想信,但是看到今天的晚报,就……”

我一阵默然,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虽然我和赵辉只是多年前的合租关系,平常时交流不多,关系甚浅,但忽然见听到他的死讯,还是有些怔然。

“是巧合吗?”想起前几天林夕颜对我的死亡威胁,我的心头泛起阵阵寒意。她当时把我认定成赵辉,又对我说出那样的威胁之语,结果没过几天赵辉就被人殴死。这真的很难说只是纯属巧合。

阿娇自然不会猜到我在想些什么,只是悲中带泪,忽地强笑了一下,轻声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傻,当日和他吵起来时,恨不得他出门就被车给撞死,但一旦知道他真的不在了,居然会伤心落泪。”

我扶起她坐下,扯了张纸巾递给她,慰声道:“你如果不会哭,就不是阿娇了。你永远只是外表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内心比谁都柔弱,你想哭就好好的哭一场吧,有我在陪你呢。”

阿娇接过纸巾,拭了拭泪,有些发怔地自嘲道:“我这辈子,上过床的男人不计其数,但却只有他唯一一个算是真正恋爱过的男友。虽然他对我真的说不上很好,但回头想起来,其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开心的事还是挺多的。如果没有他,也许我根本捱不到现在了。”

我是一路上看着阿娇和赵辉恋爱分手的。又怎么会不懂阿娇,赵辉无论从何等角度看,都是吃软饭的那种贱人,阿娇打工的所有钱,几乎都被他拿去挥霍掉。但即使是这样的人,阿娇也完全没有计较过,只因为赵辉给了她一点点所谓的温存和爱情。

对从小就生活在黑暗中的她来说,所要的幸福,真的不多。

“我好多了,谢谢你,小白。”小声抽泣了片刻,阿娇终于止住了哭泣,脸上开始泛出些盈盈的笑意,双眼红肿地看着我道:“小白你也变了很多,感觉最近你很会体贴人喔。有你在身边真的好好。”

“有吗?”我自笑道:“我一直是这样的好不。”

阿娇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才没有呢,你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啦,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好女人了。”

好女人?我心中暗暗骂了声Shit,忽然想起一事,赶紧对阿娇道:“怎么会,要不阿娇你去休息会吧,我也要打个电话。”

阿娇朝我嘟了嘟嘴,道:“什么电话还要支开我才敢打,哼,还不敢承认,肯定是最近喜欢上什么女人了。”说着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好啦,不打扰你,免得听你们缠mian听得我妒忌吃醋。”

我看着阿娇走进自己的屋里关上门,这才赶紧拿出电话,拔出了号码,心中也有些紧张。牛头你可千万要赶紧接电话呀!

“喂,是小白呀,有什么事吗?”听到牛头的回答声,我的心情才一下放松下来,谢天谢地,你没出事。

“牛头……”我犹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或者只是我想太多了吧。

“怎么啦,喂,听不见了吗?”牛头见我忽然不说话,在电话中大嚷道:“有事赶紧说,我正在换衣服,急着去和美女约会呢,你没事可别耽误我。”

“林夕颜?”我脱口而出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一会要去见她!”

牛头哈哈笑道:“算你牛叉,还真给你蒙对了。早跟你说哥的勾手不错吧。嘿,说起来你可别不信,今天可是林大美女亲自约的我哦。”

“她真的约了你?”想起赵辉,我心中不由有些惊恐,急道:“牛头你记得千万别去呀!”

牛头以得意洋洋的口气道:“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因为是一个陌生号码,还以为是那个我处理过的女人来寻哥恋旧呢。没想到后来她说她是林夕颜,刚换过新号码就第一个通知我了,哥本事不错吧?”

“陌生号码?”我心中冷笑。

“怎么,见我真泡到后悔了是不?我可跟你说呀,做兄弟不带你这样的。这事现在可不归你管了,现在是朋友妻,不可欺了。”

“你想死就尽管去吧!”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事,又担心他真的出事,只得急道:“你别不当回事,这真会出事的!”

牛头见我这么大反应,似乎也怔住了,在电话中回道:“小白你今天吃错药啦?跟美女约会这可是天大的美事,我还真想今晚上就和她出点事呢。”

我稍为平静了下语气,以很严重的口吻对他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也绝对不会想着去弄黄你的事。只不过我提醒你,这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牛头和我多年的同学,几时见我这等语气对人,不由也在电话那边愣住了,不解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事就赶紧说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希望一切只是我瞎猜吧,不过牛头你如果真当我是兄弟的话,就信我一次,把你们间如何联系的事告诉我,她怎么约你的,没有没提过一个叫赵辉的人,还有你们约在什么地方见面。”

牛头奇道:“什么赵辉,你今天真是发疯了,都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不就是她今天发了条短信来,问我有没有空,想跟我见个面嘛。”

“你别管这么多,她有让你还她戒指吗?”我问道。

牛头唷了一声,道:“唉,你别说,短信里还真没提这事。就是说想见见我。不过你放心啦,戒指我一直带在身上的。呆会见面时再还给她,当然不能说还就还这么容易,起码得亲亲抱抱调调情才行的嘛。”说着自骂了一声,道:“靠,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你们约在什么地方见面?”

牛头不屑地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不想去当路灯吗?再说哥也是为你好,再让你去破坏气氛不是败你人品。看你上次搞得那事,浪费我几升汽油替你们买单就算了,还白白欠一借人跑车的人情,结果搞到最后连美女的面都没看到一眼。”

你得庆幸你没有见到她是你运气很好。我心下一叹,如果赵辉之死不是意外,那你真的行了大运。要证实这一切是不是纯属巧合,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亲自证实一下,不管怎么说,我也不愿意去接受林夕颜是如此可怕之人这个事实。

于是我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我只想跟去看看,看能否证实一件事,如果一切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样,我会祝你们激情四溅,百年好合的。”

“哟,认识你这么多年,都没想到小白你居然好偷窥这调调,难怪都没找个女人,是不是这样才够兴奋才够High呢?”牛头那张贱嘴向我嘲笑。

“滚!”我对着电话狠狠骂了一声,道:“你如果真想死我也不挡你,不过我告诉你,你到时别后悔。”

牛头也算和我结识多年,虽然间中隔了几年未见,对我的性格也很了解,几时听过我以这种方式说话,还真的有些儿懵了,有些结巴地道:“别这样嘛,不就是开个玩笑,哥告诉你还不行吗,她约我在情湾码头见面。”

“几点钟?”我追问道。

牛头纳闷道:“你还真要跟去?得得,算我怕了你了,满足下你的怪癖,我们约好了九点半,现在还有四十多分钟,我开车来你家接你得了。不过先声明,就这么一次哦,下不为例。”

入夜的情湾,和它本身的名字一样,充满了****的味道。这儿是A市情侣最爱来的地方之一。

临江处,好风如水。对岸灯火辉煌,热闹繁华,正是我上班的凤凰台酒店。一边却是长长的江边走道和成片的公园绿地,沿江道上,一盏盏街灯闪耀着淡蓝的光。非常的宁静。而大片的绿林和小树林,也很好地保护了情侣们不被外人所打扰,可以尽情地享受接吻爱抚的愉悦。

这是个温暖的夏日,浓密的树林中不时传来女人那带着轻喘的呻吟,更前卫的年轻人们,在暗夜和树林的庇护下,放肆地享受着野合的另类快感。这是个飞速变化的时代,有些落伍又落单的我,对此只能充满无奈和茫然。

我和牛头一前一后地走在江边,抚榄而立处,江风袭面,让人有些微凉。牛头四处张望,听着别人激情的声音,有些郁闷地骂道:“这怕是我这辈子做得最糗一件事,居然跟你两大个男人来这种地方观风景,被熟人看见,这辈子的清誉可就全毁了。”

说着他跑开几步,道:“不行不行,我得离你远点,不然别人真以为我俩是同志了。”然后头朝远方码头瞅了几眼,道:“我和她就约在那儿了,不过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很安静呀!不过她好象还没来,没看见单身女人。”

我看着码头那边,说道:“谁不希望平安无事的。不过你真的相信像她那样的女人,会和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就约在这种地方?”

牛头道:“这很难说,有些事你这种大龄处男是不会懂的,女人若不甘寂寞起来,是很疯狂的。你别把美女想得太清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每一个你朝思暮想的清纯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日得想吐的男人。”

我懒得跟牛头争辩,问道:“时间到了没?”牛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还差十分钟。”

我看着他的手机,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赶紧道:“把你的手机调成震动。”

牛头有些晕,靠了一声,道:“你到底瞎紧张什么呀?”不过也还是依我所言,把手机调换成了震动模式。

我没有向他解释,我来这本来就是想证实一个猜测而已。如果赵辉真是因为我而冤死的,那林夕颜说不定也会找人对付牛头,毕竟我曾经说过,要向牛头说她和阿森的事。

仅仅因为我知道她和阿森有关系这个原因就杀人的话,这种理由是我完全不可以理解的,但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我绝对不能再让牛头也跟着送葬。只是这一切现在只是猜测,在未经证实之前,是我绝对不可能向牛头说明的。

过了几分钟,他身上传来因手机震动而导致的沉闷声。就在牛头随手要去掏手机看短信时,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庆幸道:“幸好调成了震动。”牛头愣道:“怎么了?”

我低声道:“你觉得都到约会地点了,还发短信联系很正常吗?”

牛头晕道:“这有什么问题?我不是一直和她短信联系的吗?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我狠狠道:“我怕你被人砍,明白了吧!”

“神经!”牛头瞪我道。

我四周看看,冷笑道:“我也希望我只是神经过敏。可是我想我不是。”说着我头朝码头那示意了一下,低声道:“看见了没?有人来了。”

这时候我的心也有些发凉了,只见前方原本空旷的码头处,忽然间出现了六七个装着打扮都很怪异的年轻混混。三三俩俩地分布在码头附近几个灯柱下,四处张望,就似在搜索什么似的,不停地绕着码头,打量那儿很少的几对情侣。

这群人来势汹汹,还有几个人手中拎着棒球棍。只吓得那几对情侣分分钟就吓得纷纷离开。

我也赶紧收回我的视线,低声冷笑道:“你要有胆,现在过去试试!我只怕他们一看到你这单身男人手持电话的话,乱刀就砍上来了。”

牛头被我说得一头雾水,但见我说得如此凝重,也有些惊了,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她真的找人来对付我?为什么,我不就是拿了她一只戒指,而且又不是不还她的。”

我懒得解释也解释不了,只得道:“是不是,等等看就知道了。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猜错,我立马走人,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

“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都被你说得紧张起来了。”牛头虽然不知就里,这里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赶紧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走人?”

“那也没必要,这儿虽然人少,不过像咱们这种来散步的人也不少,你只要不露馅,他们不会认定你的。”说着我低声对他道:“你别太大动作,背过身再看短信。”其实这时我的心里,已经有些证实猜测了。

牛头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想让前方那群年轻人看见他查看手机时的屏幕发亮。赶紧转过身去,把手机拿放在衣襟里迅速看了一下。对我道:“她说她到了,问我在码头的那儿,穿什么样的衣服。我该怎么说?”

我冷笑,说道:“真有这么矜持的吗?这时候还需要发短信。我敢跟你打赌,你现在拔电话给她,她绝对不会接的。”

牛头道:“为什么?”

“嘿,真要砍你,还需要亲自出手吗?派人用短信诱下你罢了,现在和你发短信的,应该是个男人吧。”我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跟她回短信吧,就说风大,所以在旁边几十米处那家最近的浓情茶室门口等她。”

牛头依着我的说话,一边偷偷发短信,一边低骂道:“被你说得老子都紧张起来了。哥会过无数陌生女网友,这他妈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亢奋。”

其实我也亢奋了,随着牛头的短信送出,在我和牛头的视线中,那群游荡在码头处的其中一个混混也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朝其它人轻轻示意了一下,一群人迅速离开了码头。

而他们冲去的地方,正是我让牛头在短信里写的浓情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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