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城。神凰殿。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钰妃林舒钰着一身宝蓝色韩仁绣水仙宫袍,淡绿色的发簪别致地插在发间,美丽中透着清灵。
神凰殿是新朝历代中宫皇后的居所。这里除了一样的红墙绿瓦,每个屋檐上都画满了金碧辉煌的凤凰。
神凰殿内处处飘香,就连那墙壁也隐隐散发着香气。八开间的大院子旁是两个同样豪华的侧殿。院内精致的鹅卵石透着凉意,九株桃树粉黛留香。
皇后冷关月端坐在神凰殿主殿的凤座座上,一身赤金色琉璃宝苏凤袍,衬得她冷艳又霸气,双刀髻上簪着一个金镶玉凤凰发盘,上插两支翡翠步摇,格外雍容华贵。
新昌帝叶笙的皇后是,当朝三大财阀之一冷家家主,内阁长老冷荣膺的嫡出女儿,其母更是前朝公主,名为冷关月。
冷关月家室及其显赫,今年芳龄二十有四,在叶笙做太子时,因为替叶笙挡了一名刺客的毒箭,被迎娶为太子妃。后来叶笙即位,冷氏便被拜为皇后,入住神凰殿,统领六宫。
冷皇后嫣然一笑,挥手让钰妃起来。坐在神凰殿主殿内的不仅只有皇后冷关月,还有一名穿戴打扮较为朴素的妃子。
钰妃转过头去,向她问了问好:“庄妃姐姐。”那庄妃起身还礼。庄妃名为沈兰青,在叶笙做太子的时候纳为孺子。
紫灵城。云梦阁
验身完后,宋笺和顾湮整理了自己的衣裙,便到吴仲屏面前排队等候。这次验身,发现非处女六人,都已被遣送回家。
吴仲屏抖了抖手上的荷花手帕,说道:“列为小姐,快快站好。接下来,五个五个上前,回答我的问题。”
那些个秀女赶忙站好,第一个上前的是贵族女儿王芳兰。
“你叫什么名字?”吴仲屏问道。“臣……臣女……臣女……”那王芳兰紧张地吞吞吐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吴仲屏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挥手让其退下,此人便落选了。
后来的几轮,吴仲屏和冉忠盛都交替地问问题,除了名字、家世、才艺等,还主要听声音是否悦耳,举止是否文雅,是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初选有去有留,仅初选就将约三百位秀女淘汰至一百三十二位。宋笺因为举止端庄,腹有诗书,予以留用;顾湮不卑不亢,活泼可爱,虽然不曾研读过诗书,但因其绣工极好,女子无才便是德,也破格入选;
上官羽幽家世显赫,昂首挺胸,侃侃而谈,自然留用;宋湘因为出身宋家,又美貌无双,冉忠盛也令其入选。
初选淘汰掉的秀女,今晚回秀女馆收拾东西,子时左右就都被送回家了。而空下来的房间则安排新人入住。因为蔷薇馆三人均入选,并没有更换。
回来时,吴仲屏并未严加约束,秀女们便和自己房里的人一起结伴会秀女馆。
宋湘拦住了宋笺,宋笺看了看她神气的样子,行了个礼道:“二姐。”宋湘说道:“三妹不必多礼。我还真没想到,你这蒲柳之姿也能入选,吴尚宫当真眼拙。”
宋笺笑了笑,说道:“姐姐说笑了,吴尚宫若是眼拙,姐姐又怎会入选?”宋湘一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眉头便又蹙起来。“只是初选而已,姐姐不必忧心,凭姐姐美貌,实在无须为我分心。”
宋湘嗤笑一声,说道:“可笑,你莫非想与我为敌?”
“二姐,我本无此意,姐姐与我都是宋家女儿,理应同气连枝,不该互相攻伐,这不也是爹爹的意思?”宋笺笑着说道。宋湘凑近了宋笺,对着宋笺的耳朵说道:“你嘴伶俐,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可告诉你,要么一枝独秀,要么一败涂地,你别想和我分庭抗礼!”说完,拂袖而去。宋笺苦笑一声,找到顾湮,一齐回了蔷薇馆。
“小姐……二小姐这……”琉颦不安地问道。宋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姐姐很好。”顾湮扶着宋笺坐下,她自然也纳闷这俩姐妹的关系。
“宋姐姐,你和你姐姐……”顾湮欲言又止。
“没事,你不必多心,姐姐只是性子烈。”宋笺说得十分释然,抬头看看天边的夕阳,将那云彩无情地燃烧,更觉后宫之凶险。顾湮也没有再问什么,琉颦为二人斟了一杯茶,也不再说什么。
南馆中,早已不复昨日那样欢快,宋笺和顾湮一回到南馆,便看见了昨日嬉皮笑脸住进馆中的秀女,垂头丧气地和自己的婢女走了出来,啜泣之声不绝于耳。南馆的巷道上,多是穿着柳绿花红,却梨花带雨的姑娘。
出人意料的是,在这群打道回府的落选人群中,竟有些个人如释重负地发笑,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姐姐,她们明明落选,怎还会……”顾湮疑惑地问道。宋笺并没有理会顾湮的疑问,也不忍再看夕阳下这幅悲喜离别图,或许,她也不知为何。
蔷薇馆里,上官羽幽开心地在床上打滚。“我就知道我会入选!哈哈!”“小姐天生丽质,如此一帆风顺也是意料之中。”华裳喜笑颜开道。
上官羽幽看见宋笺和顾湮在桌前喝茶聊天,大不咧咧地走上前去,说道:“哎,这年头,有些卑微之人,就会点那么些针线女红,竟也能入选?”
话锋直指顾湮。顾湮听见这话,怒火万丈地冲上前去,喝道:“上官羽幽!你说谁是卑微之人!”
“谁应了我的我的话,谁就是卑微之人~明明人家宋小姐也是庶出,都比你好出这许多,真不知道那吴尚宫和冉公公被什么给蒙了眼?还是顾大人试了什么法儿,你也说与我听听?”上官羽幽放肆地嘲笑道,还把耳朵伸了过去。
“啪!”顾湮恼羞成怒,红红的脸被怒火稍的更加发烫,一巴掌扇了上去,上官羽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上官羽幽,你最好知道如何说话!你以为全天下人只有你上官羽幽是嫡出!只有你上官家功高震主,富可敌国?”顾湮咆哮道。宋笺见那上官羽幽也有挥手之势,赶忙冲上前去把两人拉开。琉颦、月移上前去帮忙。
“你们做什么!今日我们蔷薇馆三人都无一落选,本是高兴之事,你们何苦大动干戈!”宋笺忙说道。那上官羽幽被宋笺推开,华裳愤愤道:“是顾小姐动手打人在先!”
“是你家小姐言语侮辱,你少混淆黑白!”月移也不平地说道。这两个奴婢也都蹬鼻子上脸。
“够了!”宋笺吼道。“上官小姐,你若是不满顾小姐和我,请你自行找吴尚宫调换房间。上官将军卫国有功,也未见你上官羽幽尽半分力气!”宋笺没好气地说道。说罢,便拉着顾湮出去了。上官羽幽泪流满面,捶胸顿足地一头倒在床上。
宋笺和顾湮来到秀女馆中院的一棵小树旁坐下,夕阳之下,顾湮的泪痕闪着光亮。“我还未曾说你呢,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竟动手打人?”宋笺怪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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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湮出手打了上官羽幽,究竟蔷薇馆中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