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知道吗?新帝登基了,这意味这什么?民不聊生啊!”以为大汉带着颇为忧国忧民的腔调说道。
“为什么?”旁边一个稍显矮小的人挤过来凑了个热闹,“我大夏的太子怜宇豪可并非昏君,怎么就明不聊生了?”
那大汉接着说道:“这还不明白吗?两年前钦兰郡主被襄国王爷斩于马下。你想想,最爱的人被敌军杀了,你心里好受吗?肯定要发起战争啊!”
天紫手中握着的茶杯一不留神打翻在桌子上,水渍泼洒在月白色的长袍之上,湿了一大片。脑中感觉“轰”的一声,钦兰郡主?被斩于马下的钦兰郡主?
周围人的视线又一次转到了天紫的身上,天紫淡淡一笑:“抱歉,打扰各位了。”冲着在柜台打算盘的小二道,“小二,帮忙擦一下吧。”
起身,缓缓走到刚刚谈论的大汉面前,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如此说来,大夏岂不是很危险?刚刚继位,很不稳定,现在发起战争的话……”单手托腮,眸光中闪过一丝精光。想要套人的话就得先装作和那人是同类人的样子。
“是呀!”那大汉越说越激动,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不过说起那钦兰郡主也真是可惜,据说是倾国倾城,足智多谋,自古红颜多薄命啊!”说完拿起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一副壮志豪情的样子。
“还外带点儿祸水。”旁边矮小的人调笑道。
天紫愣在那里,双眸失去了焦距,心中空洞洞的感觉再次出现。
那大汉说得滔滔不绝,几乎把整个大夏的大臣将士谈论了个遍,又把大夏几十年来与其他国家的战乱说了个遍。说道大夏如何收复周围附属国时,相当的慷慨激昂,而谈到大夏与其他国家战败,损兵折将的时候,又是摆出一副忧愁的样子。天紫与周围的人相视一笑,真个一说书的嘛。
“说起来,大夏的确是有一个相当智慧的人才,姓萧,他人是俊美绝伦,足智多谋,一招退敌三百里啊!现在可是位居当朝宰相!”双目圆睁,看着听得津津有味的天紫,故意卖起了关子,“知道他现在多少岁吗?啊?”
天紫摇头,淡淡一笑:“在下愚昧,不知。”
大汉伸出他香肠般的手指头,左手摆出一个“一”,右手摆出一个“八”,大声道:“十八啊!十八岁啊!仅仅十八岁,可谓是我大夏最为年轻的以为宰相。”
“如此说来,大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咯?”天紫微微挑眉,心中不自觉对这位宰相涌起一股信任,没来由的信任。
“咳咳,到底还是年轻嘛。”那位大汉咳嗽一声,故意掩饰自己的心虚。都怪自己太激动,这样说,不就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吗?
“其实大夏的将领什么的都是十分年少的,比如说那位居大将军的慕轻辰啦,还有宰相之子……”大汉接着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小二满脸赔笑着走了过来,打断了大汉的滔滔不绝,对着天紫道:“公子实在是抱歉,老板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看着天紫黯淡的神色,急忙补充道,“主子交代了,公子若有什么要紧的事,就跟小的说吧。”
天紫淡淡一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她就是喜欢这样,虽然是个小二,但也不要太受人压抑,长久如此,岂不是变成了狗?薄唇轻启:“在下急着用钱,听说在这里吹吹曲,弹弹琴可以拿不少银子,可是真的?”
小二头立刻点得想鸡啄米一般,应声道:“没错呢,我们老板明确规定,弹一首曲子,弹得好的话,就是一千两银子。公子你如此绝美,要是弹得好的话,可以天天来呢。”小二说得两眼发光,恨不得自己亲自去试试。
天紫微微挑眉,淡淡道:“那如何才是弹得好,如何就弹得不好了呢?”
小二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翠微楼的设计与众不同,专门有一个弹琴的点儿。”伸手指向右边敞开着的房屋,“公子请随我来。”
天紫起身,随着小二走进那屋子。平静的双眸闪过一丝诧异。偌大的房屋中央,放着一把琴,紫檀木做的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琴面之上精心镌刻着几朵娇艳欲滴的紫罗兰。在古琴的周围有着一层淡雅的紫纱帐幔,高贵典雅。旁边放置着些许古董花瓶。后面则是一把把的椅子,放眼望去,少说也有几百人的规模。
小二介绍到:“只要公子您的琴声能把人吸引过来,并且一曲终了之前,这里的人能够坐满,就算公子您弹得好。”
天紫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怪不得悬赏这么高呢。若说观者想要进来,必是要钱,而且要坐满观者了才给自己一千两银子。这里的老板到底是得到了怎样的真传?
素手抚上琴身,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淡淡一笑,道:“我想试一试,”有顿了顿,补充说,“只是我不会弹琴,可否请人教一教?”
“这好办,”小二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拍拍胸脯道,“我们这里想试的人有不少,但其中又不乏不会弹琴的人。所以这里专门有一本教人如何弹琴的书。”转身出去,“公子稍等片刻,小的现在去拿。”
天紫微微点头,望着小二渐渐远去,缓缓走近琴,素手轻轻一拨。“铛”的一声,回荡在人耳边,天紫淡淡一笑,笑得倾国倾城。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小二带着天紫走进阁中,再次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微笑道:“公子您请。”
“你们的老板是谁?”天紫望着小二准备离开的背影问道。
小二叹了一口气,转身望着天紫,说道:“这谁都不知道了,我们老板总是说,他不过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我们真正的主子已经死了。”边说还边学着老板的样子做出悲哀的表情。
“是吗?乞丐?”天紫在口中轻轻呢喃,自言自语,她似乎感觉方才走向翠微居时浮现在她脑中的一群月白色身影愈见清晰,却总也抓不住,总也猜不着。倏地抬眸,又问道,“那那个琴屋也是你们老板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