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虹御的身形一僵,薄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他想告诉他,他既然已经被他打败,就不会再逃跑了。而他最终却是没有说出来,他喜欢这样被天紫抱着,有股淡淡的清香。
“那他应该如何处置?”尹逸辰强忍住心中想要灭了秦虹御的冲动,微笑着望着天紫绝美的容颜。
天紫望向秦虹御,看着他刀削般的完美轮廓,薄唇轻启,恢复了方才的从容淡定:“四王爷,本将再说一遍,良禽择木而气栖,贤臣择主而侍。”
“什么意思?”秦虹御微微扭头,对上天紫邪肆的双眸,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他说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意思。他不可能让自己傻傻地投奔天家军,那样自己也是不会同意的。
天紫随手一指,素手直指着地上的一个侍卫道:“你上报,襄国四王爷在这次战争中被敌军一句歼灭。”望着那侍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笑得从容淡定,却又饱含狂肆之色。
“天将军的意思是,本王死了?”秦虹御微微挑眉,脸凑近天紫,在接到两眼灼热的目光之后稍微顿了顿,却没有把脸缩回去的趋势。
天紫拉着秦虹御在木椅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道:“本将封你为天家军的副将,你以后不许再自称本王。”瞥了一眼秦虹御,幽幽叹了口气,“本将敢肯定,你那个没心没肺的皇兄听到四王爷战死沙场的消息之后,援军马上就来了。”啧啧,除了四王爷,还没丢一座城池,如意算盘打得真准。
“那我们千辛万苦抢占来青城岂不毁于一旦?”一位将领微微蹙眉,一脸担忧地望着这座城池。随后把目光移到天紫身上,“不知天将军有何高见?”
“先下手为强,率领十六万大军和两万俘兵进军襄国都城,洛城!”天紫微微昂首,薄唇勾起一抹自信的浅笑。
尹逸辰微微一怔,盯着天紫的微笑道:“紫儿,皇上只让我们攻下青城,没有让我们再做其他的打算。”如此说来,岂不是违反皇命?
天紫微微挑眉,额间的银链随之摇曳,闪闪发光,尽量无视掉他的那句“紫儿”,淡淡道:“不仅仅是攻城,还要守城,若不守住,岂不是功亏一篑,无功而返?”
“好!”慕轻辰一听到战争便是兴奋至极,喜上眉梢,一拍桌子道,“正好这次没有杀尽兴,我们攻向洛城,杀他个落花流水。”
秦虹御在一旁沉默不语,天紫正好望见了他眼中的挣扎,或许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自己斩于马下,正是最为痛苦的事情吧。
“秦副将在打仗的时候待在军营便好了。”天紫轻轻抿了一口清茶道,他作为一个流着襄国皇室血脉的人,有权利不去亲自目睹自家兄弟血流成河的场面。
秦虹御血眸望向窗外的那轮明月,散发着淡淡的清辉。再次望向天紫,已没有了以往的嗜血,反而透露出坚毅:“天家军的副将,岂有不出征的道理。”襄国四王爷已经被生生擒杀,他现在以另一个身份活着。
秦虹御杀死了怜紫罗,天紫杀死了王爷。血光洗礼后,他们都以另一个身份重生。
十八万的大军整装待发,踏上了征途。
而天紫,却是被尹逸辰和慕轻辰以及秦虹御塞进了轿子里坐着。美其名曰是天将军在青城战役中累得不轻,需要好好休养,其实是给三人制造了一个很好的独处空间。这轿子其他将领是不许入内的,唯独他们这轿子的大门随时对他们三人打开。
“他们就这么把你关在这里?”清容澈有点儿好笑地溜进轿子,坐在天紫的旁边,阳光透过轿中的窗子给他镀了一层金辉。
天紫慵懒地靠在轿子上,闭目养神:“所以我就是说,他们三人疯了。”绝美的脸庞一脸愤恨,“向来我也是堂堂一个天将军,居然被他们三个小兔崽子关在这轿子里。”啧啧,他愧对住在雪山上的两位师父,愧对他的列祖列宗啊。
清容澈再次轻笑一声,白嫩的双手抚上天紫的脸庞,他只能用摸来判断天紫的面部表情和她的喜怒哀乐:“是吗?堂堂一个将军也有这么不镇定的时候。”
天紫赌气似地把头扭过去,与青城中的天紫有着天壤之别:“本将走了几步路就有几种面孔,”随即瞥了一眼清容澈道,“要是你被关在这么一个破轿子你,你受得了啊?”狠狠地拍了轿子几下。
抓住清容澈嫩白的双手,百般无聊地逗弄着,把光洁冰凉的小手晃来晃去,笑道:“你什么时候把眼睛医好?整天摸人的脸不无聊啊?”
“摸你的脸就挺好的。”清容澈浅浅一笑,眸光中依旧蒙着一层薄雾。素手抚上天紫光洁的额头,再到鼻尖,紧接着是白暂的脸颊。他的脑中同时勾勒着,天紫那绝美的面容好滴是何等绝美。
天紫的脸颊泛上一层红晕。忽的感觉有脚步声,急忙把清容澈藏在身后,自己的后背紧紧贴清容澈,小声道:“那三个疯子来了。”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内,空气显得极为暧昧。
天紫的动作只在一瞬之间,却惹得清容澈一阵轻颤。
“紫儿。”一双大手最先撩开轿帘,映入眼帘的是尹逸辰俊美冷酷却带着些许温柔的脸。紧随其后的是慕轻辰,而站在最后的血眸却是依旧的面无表情,除了在望向天紫的时候有一丝丝的动容。三个人齐齐走进娇小的轿子。
天紫勉强撤出一个不自然的淡笑:“你们这样,抬轿子的侍卫会吃不消的。”心里恨不得三个人早早地滚回去。
“天紫,没事的,”慕轻辰轻轻地拍了一下天紫的肩膀,爽朗一笑,“我们已经让侍卫轮流抬了,不会有问题的。”
“是吗?”天紫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三位将军考虑得还真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