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澈把写好的药方递给天紫,从容淡定地起身。
傅如花一把躲过药方,撕拉一声把拿张薄薄的纸片撕得粉碎。漫天飞舞的纸片诉说着她的不满。声音愈见尖锐:“天紫哥哥,他刚才可是要非礼如……”
“傅姑娘!”天紫猛地一拍床榻,床榻立刻是四分五裂,怒瞪着傅如花,以往的淡定从容尽散。脑中混乱一片,思绪凌乱不堪。
他到底是惹了什么才会如此不得安宁!难道是怪他生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吗?难道是怪他生了一张和钦兰郡主一模一样的脸吗?
幽幽叹了口气,尽量不去看傅如花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长袍一挥,留下一个修长的身影,语气淡淡道:“照顾好南赫熙,本将休息去。”
萧之希和怜宇豪面面相觑,休息?他的帐篷已被人占领,他去哪里休息?
秋风瑟瑟,吹动着天紫的衣诀,衣袍流苏摇曳,在慕轻辰的帐中停下脚步。不带丝毫犹豫,挑起帐帘,直接入内。
望着床榻之上已经入睡的男子,静静凝视着他的睡颜。许久,大步上前,淡淡道:“慕将军,天紫帐篷有不速之客,借宿一晚。”一句话,说的清风云淡。语罢,一下子掀开慕轻辰的被褥,直接躺下,似乎是被今日突如其来的一切冲昏了头脑,忘却了师父的嘱托。
“嗯?”慕轻辰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睡眸,定定地望着睡在自己旁边的天紫,顿时睡意全无,“天,天将军?你怎么……”一股莫名的燥热涌上心头。初见面时说的便是地盘借他住着,到现在连床榻都要借他睡着了?
天紫扭头,略带好笑地望着慕轻辰吃惊的脸庞:“怎么?慕将军嫌弃天紫不成?”
“岂敢岂敢!”慕轻辰慌忙摆手,闻着天紫身上散发的芳香变得更加慌乱。
天紫盖好被褥,往慕轻辰的身旁靠了靠:“不嫌弃,就睡觉。”
血眸流转,秦虹御一脸阴霾地望着慕轻辰帐内的一切。
床榻之上,流苏摇曳。天紫蜷缩在慕轻辰的怀抱之中,身着月白色长袍还未换掉,白暂的肌肤暴露于外。慕轻辰胸襟微敞,露出麦色的皮肤。天紫绝美的容颜紧紧贴在慕轻辰麦色的胸前,纤长的睫毛如羽扇般扑扇着,舒服地躺在那里,在睡梦中露出甜甜的笑。
秦虹御点头,很好,很好!他一大早起来和慕轻辰讨论军事,不成想竟是看见了这么一副春光绮丽的景象!
大步上前,握住天紫的柔荑,狠狠地把他从床榻之上拽了下来。一如当初把天紫禁锢与高台上的狠厉。额头青筋暴露,五指更加用力,企图把天紫抓醒。
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和舒服的床榻,天紫倏地睁开双眸,不期然撞上秦虹御阴冷的血眸。望向自己被抓得生疼的柔荑,反手扣住秦虹御的手腕,两人同时用力,谁也不会放开谁。微微蹙眉,淡淡道:“秦副将,你这是何意?”
“天将军和慕将军好兴致。”秦虹御手腕不觉更加用力,原本妖艳的血眸更是染上一层大红,定定地盯着天紫,盯得人心中发毛。
尹逸辰随着秦虹御走入帐内,望着帐篷中僵持的两人,如一阵疾风般冲向前,张开双臂护,在天紫前面:“紫儿,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们大夏军跋山涉水出征,累的精疲力竭,眼前的两位倒好,在这里你侬我侬!嗯?”板过天紫的脸迫使她望着自己,“军营很缺女子么?需要天将军和慕将军在这里断袖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尹逸辰把不可置信的眼光投向天紫,紧接着移向躺在床上还未醒来的慕轻辰。走向床榻,一下子把慕轻辰甩在地上,暴吼道:“慕将军!”
天紫轻轻咬着双唇,双拳紧握,同样暴戾地与秦虹御对视。狠狠地打掉秦虹御几乎要把自己下巴捏碎的手。脚微微高抬,正好踹在秦虹御的腹部,内力涌动。望着那青蓝色的身影离自己愈来愈远,最后撞在木桌上,几乎装出血来。
依旧保持着踹人的姿势,多了一份英武之气,竟是让尹逸辰和刚刚醒来的慕轻辰看呆了。半晌,收了腿,平静的望着秦虹御,缓缓走上前。拍了拍自己整整齐齐的衣襟:“断袖?本将帐篷被人占领,到慕将军帐篷内借宿一晚就算是断袖?本将看副将你才是思想最不纯洁的那个!”狠狠地敲了敲秦虹御的脑袋。
“本将早就告诉你过,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狠狠的点了点秦虹御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你是臣,我是主!”起身,甩动着自己被握的生疼的手腕,轻轻呢喃,“一大清早发什么神经。都是男子,有什么好忌讳的。”
秦虹御微微低头,被天紫的几句话说的语无伦次,不敢直视天紫的双眸。或许,真的是他想歪了。倏地抬眸,望着心中舒坦了的尹逸辰和一脸迷茫的慕轻辰,冲着天紫大声道:“可我明明看见天将军你与慕将军相拥而眠。”
“……”
天紫脸上立刻染上两片红霞,倒吸一口凉气。
“秋分了,本将与天将军相拥取暖。”慕轻辰一副年少轻狂的模样,把手搭在天紫的肩上,望着尴尬的天紫,“是吧,天将军。”
“嗯,对。”天紫狠狠地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出帐内,“这几日大夏军休息,暂不行军。”
一身月白色长袍,额间的水滴状的银链闪闪发光,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素手抬起,掀开帐篷,走入自己的帐篷内,望着半卧于床榻之上的绝美男子,冷哼一声:“咱们风流倜傥的风流十二少醒了?”语气之中略带讥讽。
明媚的阳光照在天紫身上显得闪闪发光,仿佛给天紫整个人镀了一层金光。比深夜那身影看着更加动人。让南赫熙呆愣片刻,全身动弹不得,躺在床上哀叹:“我南赫熙遇上你算是到了大霉了。”单单一掌就劈得他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