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卖堂之中,莫凡将那方玉石砚台递给了拍卖堂执事人员,并且交代委托他们拍卖这方砚台,底价十万两银子。
拍卖堂的人虽然疑惑就这样普通的一块砚台怎么能拍到十万两银子,不过本着顾客就是上帝这个原则,他们还是接受了莫凡的委托。当他们开口问莫凡:这砚台的名字是?
莫凡一本正经的说了三个字:雪魔台。
于是,今天拍卖堂的登台宝贝列表上出现了“雪魔台”这样一个宝贝。
雪魔台,血膜苔。
这两个名字完全同音,而莫世祥并不知道莫凡所要的“血膜苔”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但他看到拍卖堂的清单上有“雪魔台”这三个字时,心中已然开始兴奋起来。
当莫世祥急匆匆的赶到拍卖堂时,拍卖堂中早已经坐满了人。来这里的人皆是帝都中的富商、官宦之流,他们并不一定是有什么需求,只是平日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来拍卖堂中见识一下新鲜的物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莫家在拍卖堂一直都有固定的包厢,莫世祥来到这里后,与相识的人简单寒暄几句后,便钻进了包厢中。按照清单中的出场顺序,雪魔台是在后面才会登台的,所以,他并不着急。
时间到,拍卖开始。
拍卖师登台,两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他很是熟练的说道:“欢迎大家光临帝都拍卖堂,正是有你们的支持,拍卖堂才能不断的发展和扩大,也能有更多的资本来为大家搜集各种奇珍异宝!”
说到这里,拍卖师朝下面的众人拱了拱手。
末了,他接着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今天的拍卖正式开始,让我们来看看第一件登台的宝贝!”
说着,拍卖师一挥手,他身后的两面帘幕徐徐朝两旁拉开。
一座闪闪发亮的水晶桌上,摆放着一个异常精致的盒子,拍卖师笑容满面的走到水晶桌前,开始向下面的众人介绍盒子中的东西。
能在拍卖堂中出现的东西皆是稀有罕见之物,外面的众人此起彼伏的加价进行争抢,倒也是热闹非凡。
不过,分别坐在包厢中的莫凡和莫世祥则都是一直按兵不动,静静的等待“雪魔台”的登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仍旧喧闹如斯,但是莫凡却已经在小小的包厢中打起了瞌睡。
忽然,莫凡感觉自己被人拍了一下,睁眼看到谷晴紧张兮兮的对他说道:“莫凡哥哥,快点,该那块砚台出场了!”
莫凡精神一振,马上坐直了身子,透过包厢的纱窗朝外面望去,只见拍卖师面前的水晶座上,那方雪魔台已经躺在那里。
拍卖师清了清喉咙,说道:“这方砚台名为‘雪魔台’,是纯白玉石打造,做工精致,美观大方……此次在拍卖堂中公开拍卖,起价……”
讲到这里,拍卖师似乎也觉得一方砚台起价就十万两银子,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他们已经接受了委托,就不能不按约定进行,拍卖师咳了一声,终于喊出来:“起价十万两白银!”
拍卖师话音刚落,拍卖堂中众人马上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今日所来之人本身就没有人对这方砚台有兴趣,因为这玉石工艺品在这些富贵人家根本不稀罕。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并不稀罕的东西,拍卖堂竟然拍出来十万两银子的价钱。
拍卖堂拍出来的宝贝一想物有所值,所以,众人纷纷开始猜测,难道这方砚台并不是寻常的玉石砚台,而是另有所用?
拍卖行中突然蹦出来这样一个东西,正当众人惊讶的时候,只听得一个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从一间包厢中传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刚好够全场人听到:“这宝贝有点意思,我出十五万两!”
下面众人皆是愣了一下,齐齐往声音传来的那个包厢看去,只见那包厢正是莫家专属包厢,而就在拍卖开始前,众人都看见莫世祥带着几名随从进了那间包厢。
莫世祥开口竞拍这方砚台,下面的许多人顿时对这砚台也起了兴趣。毕竟,莫家不会无缘无故去竞拍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莫家更不会认错一件宝贝的价值。
“莫家看中的东西一定错不了,小老就跟着凑凑热闹,我出十六万两吧!”一名老者首先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番话。
本来大家对于跟莫家竞拍都是有些压力的,毕竟莫家在帝都是超然的存在,如果因为竞拍跟他们闹僵了关系,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此刻既然已经有人出头压过了莫世祥出的价格,众人也就没有了压力。那老者喊出价格之后,马上就有人高声喊道:“我出十七万两!”
“十八万两!”又有人喊出更高的价格。
“二十万两!”
“二十二万两!”
……
场上会出现多家竞拍的场面是莫世祥早就料到的,但是如此激烈的竞拍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早在当日莫世祥已经当着莫梁冬的面夸下海口,说要用十多万两的银子拍下来莫凡想要的那东西。
如果现在莫世祥在拍卖这件东西时花费超过了十万两,无疑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而现在莫世祥亲眼见到了莫凡想要的这件东西--雪魔台。
没想到就是这样普通的一件玉石砚台,起价竟然就要十万两银子。那么,无论如何,莫世祥不可能在十万两之内拿下它了。
这意味着,多出十万两的那部分钱,莫世祥就需要掏自己私人的腰包了。
眼看下面众人还在乐此不彼的不住加价,莫世祥有些慌了,心中暗骂:他娘的,这雪魔台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竟然有这么多人都在打它的主意!我再不表态,恐怕这群混蛋们能把价钱飚到五十万两吧!
想到这里,莫世祥趁着一个人喊出二十八万两的时候,大喝一声:“莫家再次出价,三十万两!”
众人被莫世祥的这一声震得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刚才竞价的激烈气氛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刹那间,拍卖堂中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安静的有些诡异。
有人还不太甘心,张了张嘴似乎还想继续加价,但是想了想之后,终于还是没有喊出声音。
因为,莫世祥喊出来的那句话已经再明显的告诉在座的各人,这个雪魔台是莫家想要的东西,如果再有人出价竞拍那无疑就是和莫家作对了。
莫世祥坐在包厢中,他偷偷环视下面一圈后,眼见众人都老实下来,没有人有加价的意思了。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这群混蛋们还算识相,三十万两,还好,我只贴出去二十万两就可以了……
正当莫世祥正在这边松了口气的时候,那边的莫凡却有些不高兴了。本来,他眼看着下面的众人正在为雪魔台争得面红耳赤,眼看着价钱就要飚到三十万两以上了,他心中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早已乐开了花。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莫世祥的一声大喝完全阻挡了众人竞价的热情。
雪魔台的价钱在莫世祥喊出来的三十万两这里戛然而止,眼看着已经没有人加价,台上的拍卖师开始喊话了:“雪魔台,目前最高出价三十万两白银,还有人要加价吗?还有人想要继续竞拍吗?有没有了……好!三十万两一次,三十万两两次,三十万……”
拍卖师心中也已料到莫家既然出口,估计没有人敢再加价了,所以,他在倒数着几次的时候,右手已经放在了定价锤上。
当他喊到第三次的时候,已经高高举起了定价锤,眼看锤子落下后,这次拍卖就一锤定音了。
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楼上的包厢中传了出来:“慢着,我,我出四十万两银子……”
声音清脆,似黄莺歌唱般悦耳,竟然是一个女声。
拍卖师举着锤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坐在包厢中的莫世祥喝了一口茶,却咽不下去了。大厅中众人在沉寂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哗然一片,纷纷在讨论着这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公然和莫家叫板?而且听声音,还只是一个丫头而已。
“四十万两,四十万两吗……”拍卖师在震惊片刻之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工作,马上又开口喊道:“好了,目前我们登台的宝贝雪魔台最高竞拍价格是四十万两白银,还有人要加价吗?还有人吗?”
包厢中的莫世祥望着刚才声音传出的包厢,眼中射出了一抹狠毒之色。但在这公共场合,他也不能乱来,影响了莫家的声誉,莫梁冬一定会不满意他的做法。
默然片刻之后,莫世祥咽了口唾沫,狠声朝外面喊道:“四十一万两!”
“五十万两。”那个清脆的女声没有犹豫,直接加价。
“五十一万两!”莫世祥怒了。
“六十万两。”那个女声怯怯的,似乎是有些怯场,但事实上,整个拍卖堂只剩她一人和莫世祥耗着。
而且,每一次莫世祥都是小心翼翼的加价一万两,但那个神秘的女子每一次开口却都是直接加价十万两,相比较而言,显得霸气威武,而莫世祥却是在对比之下显得小家子气许多。
“他妈的!”莫世祥低低的骂了一声,他真的怒了,这不仅是银子的问题,最关键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敢如此和他叫板,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人,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隔?
“我出八十万两!”莫世祥大喝一声,震得窗子都是嗡嗡作响。
拍卖堂中的众人都屏气不敢出声了,人人都能听出来,莫大爷是真的怒了。
而坐在包厢中的莫凡则仍旧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旁边的谷晴有些局促的问道:“少爷,怎么办?他出到八十万两了啊,咱们总过也就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