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见她不说话,继续道,“月魄术修炼如何?”
一句话将阑珊思绪拉回现实,“我……我不认得字。”
“哦?”似乎对她的话语不大相信,“那基本结印指法你练习如何?”星魂的话语充满期待。
“忘了。”淡淡的回答让星魂的眉毛立刻纠结到了一起,阑珊此刻希望他会关心她住的是否习惯。
星魂快步走过去,厉声道,“那你近日都干了什么?”
“干该干的事。”阑珊不理会他的责问。
“你!”他剑眉横挑,双目怒视,差点想出掌。然后稍稍平息一下,这时候还要有求于她,万不可因小失大,转而用温和的语气,“是我的疏忽,没想到你不认得字。”
阑珊对他的态度转变有些不适应,愣愣的看着他,心里一阵窃喜。
“我亲自教你月魄术,基本指法你再看一遍。”
阑珊这次认真的看着星魂右手慢慢平举,中指以及无名指向内弯曲,大拇指顶住中指及无名指指尖,右手食指指尖立刻凝聚了一团亮光,“如此便是单手结印指法,只要凝聚心中意念结印,心中默念:天地之灵,星魂之念,聚!”言罢,他顺手将光束射向院落中一棵参天高大的榕树,一声剧烈的爆破声后,居然从树上掉下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口吐献血,立刻跪地求饶。“星魂大人饶命……”
阑珊还没有反应过来,星魂的眸中突然闪过杀气,道:“这是双手结印。”紧接着双手合十,手中的凝聚的强烈蓝光流动着射向邻近的邻近的一棵树,巨大撞击声后两个人从上面掉下来后直接死翘翘。
“星魂大人饶命啊!……”第一个掉落的侍卫眼见同伴已经身亡,立刻拼命磕头以求保命。
“敢来祭星殿打探,果真是不要命了!”星魂居高临下的斜视他。
“大人饶命!属下只是奉澈公主之命前来监视,其他一概不知啊!”
“哦?”星魂心里立刻起了波澜,些许愤恨油然升起,月澈,在你心里,我星魂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怀疑我?
星魂表面不漏痕迹的突然抓住阑珊的手臂,一个回旋将她揽之入怀,阑珊刚刚稳住身子,对突如其来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一个唇印翩然落于她额头。星魂转向仍然跪在地上的侍卫道,“这样你回到公主殿也有军情回报。也不枉在树上躲避多时了吧?”
“星魂大人饶命,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侍卫慌忙再叩首。
“不!”星魂厉声道,“我要你回去以详情告之!否则,让你立刻死无全尸!快滚!”
那人一听可以滚了,立刻一溜烟儿的不见人了。
阑珊从他怀中挣脱,右手顺势一掌打在他脸上。迅速转身心神甫定背对他,脸上仍然残留两抹红晕。
“如此,你我相抵,互不相欠。”星魂冷冷的声音响起,“按照我说的指法多加练习,先告辞了。”说完大步离开院落,只留下阑珊一个人站在那里寻思……
夕阳余晖静静的照射着澈月阁,内室里,月澈身着红色软烟纱散花罗裙懒懒的倚在美人榻上,手捧清茶,时不时浅饮一口,忽然好想记起了什么,转头向身边的侍女。
“霜降,你身上的伤如何?”
“劳公主费心了,已无大碍了。”侍女俯首道。
“没想到那丫头居然有靠山,事情就难办了。”月澈此刻冥想如何将霜降安排到星魂身边。
“公主放心,她只是祭星殿一个婢女,星魂大人不会对她动心的。”侍女猜透她的心思,立刻迎合道。
“话虽如此,可是还是多了一个贱婢。”月澈想到星魂那么护着她,不由的紧紧握住杯子,恨不得将阑珊千刀万剐。
“公主放心,安排在祭星殿的人估计就快回来了……”话刚说完,外面就进来一个丫头来报有侍卫求见。
侍女扶着月澈慢慢起身,披上火红的锦绣披风,出了内室。
来到大厅,侍卫早就跪在地上,“快报!”月澈心急如火。
侍卫猥琐的将实况大致描述一番。
月澈听完侍卫禀报,气得将正在手中的翡翠杯直接摔于地面。
“现在去给我除掉那个贱人!”
“公主请息怒,身子要紧。”旁边的霜降赶紧上前平息她,又回头对着侍卫,“还不快滚!”侍卫一听,又是一溜烟似地消失了。
霜降接着说,“公主莫生气,除掉她绝非难事。刚刚惜月阁的箫儿来报,惜公主想要见公主。”
“惜儿,她找我有何事?”一提到惜儿,月澈忍不住心中一软,刚刚的怒气消散了许多。
这世上离她最近的除了日理万机的父亲,就是这个自小体弱的妹妹。虽与她一胎所生,然月惜从小就多病,身为姐姐的她,本来就有要强的性格,近来为了月魄之事烦心,确实很少关心惜儿。
“霜降,”月澈轻轻叹了一口气,“现在就随我去惜月阁看看她。”
“是。”
霜降帮公主整理好衣物,来到流水潺潺,环境清雅的惜春阁,一个水蓝色衣女子正在亭中品茶,两个侍女分立两边,见到她们来了,忙行礼俯首,“澈公主。”
蓝衣女子抬头,嫣然一笑,声音柔弱纤细,“姐姐终于来了,快坐。箫儿,侍茶。”一个侍女俯首应者退下了。
月澈在她旁边坐下,看着这张与自己有九分相像的倾城容颜,只是多了几分憔悴与苍白,不禁心头一紧,“惜儿,你身子弱,亭子里风不大吗?还是屋里坐吧。”
“姐姐放心,我才没有那么弱呢。近日姐姐和星魂大人都在忙什么?一直不来看我。”月惜埋怨道。
提到星魂,月澈心里便泛起微微的怒意,“惜儿,你贵为公主,不用称其为大人。”
“那就叫星魂哥哥吧!他说过让我这样称呼他。”月惜笑着看着她。
月澈看着她有些陶醉的样子,也猜出来三四分,“惜儿喜欢星魂吧!”
“星魂……”月惜低下头,缓缓转动手中的杯子,“星魂哥哥每次来惜儿就会很开心,只是希望他可以经常来看看惜儿。”
月澈听懂这话后莫名的泛起丝丝醋意,但仍不露痕迹的淡淡说道。
“星魂这等轻薄无情之人,惜儿还是不要太用心了。”
“他不会的,他说过任何时刻只要惜儿需要他都会来陪惜儿的。”月惜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那为何他今日不来陪你?在你需要的时候?”月澈话语中带着怒气。
“也许是近日事情太忙,所以才会这样吧。”她依然笑意浅浅。
“忙?”月澈忍不住哼了一声,“是忙着陪那个小贱人了吧!”
“姐姐这是怎么了?他哪里得罪你了?”
“没什么。”意识到自己的怒意有些外露,迅速缓和语气,“惜儿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惜儿了。”说罢,微笑着起身,带着霜降出了惜月阁。
月澈心神不宁的从惜月阁走出来,连月惜居然也对星魂动心了,这让她真的有点无所适从,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是自己真的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星魂。
“今日为何时?”
“六月十五。公主有何要事?”
“过两日就是爹的寿辰。去洛水阁看看父亲吧。”月澈淡淡道,也许真的是最落寞无助之时最容易想到亲情。
洛水阁内,一位的周身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端坐于案几旁,薄纱银冠束发,面色略带沧桑,却不失年轻时的英姿,举手投足之间温文尔雅又不失王者之风。与其相对而坐的则是一身着紫色锦缎的男子,两人正在议事,却听到门口侍卫拦住月澈的声响,紫衣男子俯首告退,与月澈打了个照面。
“见过公主。”
月澈微微点头,与之擦肩而过,没走两步就被他温润声音的拦下,“公主的坠玉珍珠簪遗落在地,若被他人践踏之,岂不有辱圣物?”
月澈用手迅速拂过发髻,回转身子,看着他隐藏着魅惑的双眸,眼角微微上挑,富含挑逗之意,似笑非笑包含心机的看着自己。月澈不由的神色一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下自己的珍珠簪且自己毫无察觉,此人的明转暗移术绝非等闲,自己以前对他竟然浑然不觉。
趁月澈发愣之际,他居然伸手上前,“那就让微臣为公主戴上吧!”
月澈本能的后退,侍女霜降立刻上前接过簪子,“不劳辅城大人,奴婢自会侍奉好公主。”
月澈朱唇轻抿,不漏声色的暗想:宋子贤!居然敢用这种眼光打量本宫,早晚让你死无全尸!
紫衣男子递过簪子,知趣的离开洛水阁。
月澈缓步来到案几前面,城主的眼中威严之色减去很多,取而代之的是父亲特有的慈祥,如果珊儿还在,也应该会和澈儿一样娇艳吧。不由的想到过往的点滴,心里只回荡着一句:水心,你还好吗?
“爹!”月澈见父亲陷入深思,连自己走到案几之前都没有反应。
慌忙中拉回思绪,“澈儿,找为父有何事?”
“刚刚过去之人可是左辅城宋子贤?”月澈问道。
听到此话,城主一笑,“难道澈儿也留意过他?”
“哼!”想起刚才那色情的眼神,月澈心中愤恨横生。
“他有意求我将你赐婚与他。你可有此心意?”城主欣赏宋子贤之才,也想过安排澈儿的终身大事,接着说,“他可是出自名门之后,且玉树临风,文质彬彬,为人光明磊落,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才俊啊!”
月澈满心都是星魂,所来就是为了求父亲为其留住星魂,却没想到突然多了一个宋子贤,只得以借口托词,“父亲最近国事繁忙,澈儿本不该相扰,只是月城之内近来星魂月魄流言不断。”
城主深叹一口气,“秦国已征服六国三年有余,大秦日渐稳定。可是,月城危机时日不远,只盼百姓可另谋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