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寒风阵阵，天气渐渐变冷，北方一些城市都因为下雪造成了大型的雪灾，A市虽然连雪的影子都没见到，但环绕在耳边呼呼吹着的冷风却无时无刻在提醒大家真正的冬天已经来临。星期一是城市上班族们忙碌着的日子，在购物广场人明显少了很多。程思雨和任巧巧两个无业游民因为冬天衣柜里少了一件衣服相约出来逛街，两人几乎在把足印踏遍整个广场后终于买到了自己满意的衣服。卖完衣服后当然就要找个地方装贵妇喝茶谈心了。
“我刚才看你卖衣服那个架势，感觉都不看衣服价钱的啊，有钱人啊。”程思雨感慨。
“算了吧，我也是掐着手指头算钱的。我老公看着是个小官，可工资又不高，我们买房子都用掉了积蓄，哪里还是什么有钱人啊。”
“你得了吧，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有小高养着，你还担心什么啊？”
“我回来也玩了几个月了，我也开始准备找工作了，我可不想当个专职的家庭主妇。”
“你那手做菜的工夫，要当专职的家庭主妇还不得把小高给毒死了？”程思雨打趣道。
“去你的。”任巧巧做个鬼脸。
“你找了什么工作啊？谈成了没？”
“牛魔王介绍的，在一家杂志社做美编，他们总编是挺满意我的，过几天就去上班。”
“动漫杂志？”
任巧巧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是现在我们国家的动漫本来就发展得不怎么样，动漫杂志也少，我们A市小城市那里有什么好的动漫杂志啊？这家杂志社是做女性刊物的。”
“女性杂志也不错啊，你也别是挑挑拣拣了。”
“我哪有？你说我你还不说说自己，我很早以前就想跟你说了，你看看你现在都不找工作，在家当宅女能当一辈子？你现在在家工作都没有保险啊什么的，只是靠一些零星的工作，以后老了啊怎么办？你也别指望结婚能解决以后的养老问题，虽然说结婚了是有人以后照顾你了，可是你也要看你以后你的老公会不会一直照顾你啊？这年头指望别人你还不如指望自己，还有你现在整天呆在家里，不多出来认识点人，你思想很容易落后和僵化的。”任巧巧严肃的说道。
“我已经宅了有两年了，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以后的问题，可是你知道的，我现在宅在家里久了，真的已经懒散了，你让我朝九晚五的去工作，我真的不习惯。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工作，可是好像心里有个魔鬼一样，准备去找工作的前一个晚上肯定会玩得很晚，第二天一起床已经中午了，吃完饭一看时间很晚了，就会想说，算了吧，明天再去。明日复明天，明日何其多啊。”程思雨想到自己的懦弱行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雨，听牛魔王说那杂志社还缺几个编辑呢，要不你来我们杂志社试试？这样我们还可以一起上下班，多好。”任巧巧满怀希望。
“我又不是学新闻和美术的，人家会要我吗？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找。”
“那个杂志社是牛魔王一个叔叔的，如果你来，看牛魔王的面子肯定能行。”
“不行不行，我还是不去丢这人了。”
“程思雨，你别这么自卑好不好？我是你好朋友我才会关心你，希望你能够找份稳定的工作。你知道程阿姨有多担心你吗？她看到你这样想跟你说可是又怕打击你的自尊心。可是她不说心里总是闷得慌，上次她跟我谈心就老是说希望你能找份安定的工作，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能存下些钱。说难听点，如果程叔叔他们两个老的，以后身体有了什么问题，难道你觉得你只靠上网翻译些东西就能付医药费吗？”任巧巧开始生起气来。
“巧巧，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程思雨轻轻摇晃任巧巧的手。程思雨明白了程妈和巧巧的一片苦心，心里满是感动：“可是杂志社的工作的确不适合我，而且牛魔王跟我也不熟悉，就欠下牛魔王的人情也不好。我那么久没去找工作，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工作适合我的，我想我还是先去人才市场看看，再在网上投简历，你不是说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吗？”
“你别只是嘴上说说啊，你明天就去找工作。今晚上我给你电话命令你早睡，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任巧巧板着张脸。
“任小姐，要那么快就执行命令吗？能不能歇个两三天啊。”程思雨作揖。
“你现在就给我执行今日事今日毕的命令。再过两天我上班了，还怎么管你啊？你明天一早去人才市场。”
“好了好了，我今天回家就做简历，明天一早就去面试。”程思雨听了任巧巧的一番话心中充满了勇气，决定明天就去面试。
程思雨在任巧巧早安铃中起床，洗漱干净拿着100份简历到了人才市场。程思雨昨晚在为做简历忙了很久，想想这两年都是在家宅过来的，这工作经历该怎么写呢？为此程思雨还在天涯上发了个贴子求助，天涯大仙多啊，马上有一堆人告诉她种种方法，比如让程思雨说这两年生病了都因病修养，这样说不定还能使得哪位面试人员怜香惜玉就此成功；还有人就说让程思雨在简历上写这两年在家开店自己做个体户，后来因为经济环境不行才来找工作，说不定面试的人一听原来还从事过个体经济工作，说不定就此觉得这个人很有经济头脑就此录用；还有人说就说程思雨之前觉得自己学识实在是浅薄，就在家进行自我检讨和学习，面试的人一看这人那么热爱学习一高兴就收下了。程思雨想了想自己也干过一段时间淘宝，自己一直在家进行翻译工作，这两点就如实写上了简历，也希望让面试的工作人员怜香惜玉，还在这两点上加了一个大前提，因身体问题，在家休养，期间不断自我充实和学习，进行淘宝和翻译工作。程思雨想啊，工作人员看到我在家休养了还那么努力工作，肯定要我的。到了人才市场，程思雨飞速地投完了100份简历，投完之后，心中有许久未有的安心。
程思雨在投出简历后等了几天都没回应，程思雨不禁对手指的想到，难道我真的就是那么差，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啊。任巧巧在知道这种情况之后，就让程思雨不要怕丢脸，干脆直接去找牛魔王算了。程思雨还是坚决否定了巧巧的计划，倔强的在网上把简历投了一遍，等待有缘人。
14：45，程思雨一边玩游戏一边瞄了眼时间，程思雨正在为今日又如此过去感叹之后，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程思雨赶紧把耳机扯下来，接电话。
电话里传出清亮的女声：“是程思雨小姐吗？我这里是SUNNY建筑设计事务所，你在网上投的简历我们看见了，你可以在下午四点以前带简历到我们公司来面试吗？”
程思雨急忙回答：“可以可以。”
女声在得到答案后飞速挂掉了电话。程思雨接完电话后完全高兴，一看时间快三点了，啊，得赶紧梳妆打扮，还有那个公司的的地址在哪里啊。程思雨赶紧在网上找到地址后，飞速的穿好衣服出门去了，那个事务所在市中心，那就是说要到事务所就得要40分钟，程思雨把钥匙插进电动车后，准备发动，一看电量，快没电了，昨天没充电啊。程思雨一看时间，哎呀，看来只好打的了，程思雨在路边等了快10分钟终于上了TAXI，程思雨在车上整了整妆容，就等着面试了。车子快到事务所了，程思雨抬头一看妈啊，破50块了，程思雨欲哭无泪，如果这个工作没成，那不是说自己还得白赔上50多。最后程思雨还是想错了，加上油料附加费怎么可能只是50多？程思雨掏钱的时候眼泪哗哗的往心里流啊，痛苦啊。
程思雨依地址终于到达事务所所在的大厦，乘电梯到了事务所所在的楼层，一看时间正好4点整。程思雨问了前台的美女知道在后面的会议室面试。程思雨一进会议室，吓了一跳，这不是只招三个人吗？怎么来面试的快100多人啊？难道他们的人事部都不进行初选的吗？程思雨愣了愣赶紧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旁边坐了个乖乖的女生在看书，看样子是刚大学毕业。程思雨自我心中相互比较后，对自己在这份工作的可能录取性又一次降低，是人都愿意用年轻的啦。这时旁边的女生察觉到程思雨在看她，她抬起头来给程思雨一个微笑。
“你来了很久了吗？”程思雨和善的问道。
“也没来多久。”乖乖女生细声回答。
“哦。”程思雨应声之后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程思雨真感觉面试比相亲还难过，相亲吧你不爽就走了，面试吧你不爽还得等着，希望着不一定就要你了呢；相亲吧还可以是你相别人，觉得别人不好就打个负分以后永不相见，面试就得是你给别人相，人家不满意就不要你，如果那个公司规模还很大，生产的产品你不愿意你以后在生活中还是得看着，虽说面试在一定意义上跟相亲一样是一个相互选择的机会，可是在如此渴望工作的人来说，那就是人家相你，挑你的毛病。
会议室里的一堆人好像因为等太久抑或是觉得在这里交个朋友是件好事情，大家都开始亲密交谈起来，顿时会议室里面闹哄哄的。程思雨这人吧，你说你要她跟人自来熟，那是很困难，要做程思雨的朋友那得是要长时间的相互了解的。所以以前跟程思雨玩得一般的同学都会认为程思雨是个很文静的女孩，每次任巧巧听到后就会嗤笑——文静？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说白了程思雨这人有点认生，如果不是非常情况，程思雨不会自动的去跟人攀谈。
程思雨看了眼这手机四点已经过去10分钟了，这时门外传来了嗒嗒嗒的高跟鞋的声音，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性走了进来，说了句：“把你们的简历都给我。”
大家都掏出自己的简历，程思雨的简历做得很简洁，因为觉得自己的相片很难看，连相片都没贴。程思雨交上去简历后，看了别人的简历，那是做得相当之精美和漂亮啊，有封皮有个人全身相片，还是彩色的，相比之下真是自愧不如啊。中年女性收了简历后，又嗒嗒嗒的走出来会议室。大家在中年女性走后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哎，不是都在网上看过我们的简历了吗？怎么又要交一次？”
“说不定有些人PS得太严重了，人家就想亲眼看看呢。”
“也是，我刚才看到有一女的，PS得旁边的电线杆都是弯的。”
“就是就是```”
“```````”
程思雨听着别人讨论的声音，无聊的打开手机玩着手机里面的贪吃蛇，心里已经对这份工作不抱希望了。嗒嗒嗒的高跟鞋声音又传来，程思雨抬起头来看到中年女性那张煞白的脸开始宣读审判结果：“陈自强，练蕾蕾，王帆，这三个人留下，其他的人都可以走了。”
程思雨潇洒的收起手机放进包包站起来，跟着旁边的90多未入选人等准备走出会议室，而这未入选的人中也有人因为不满开始叽叽喳喳的批判起来。程思雨看了看旁边的乖乖女，正如程思雨所想，入选了，正高兴的笑着呢。两人不小心两眼相对，一时间有点尴尬，程思雨只好笑着说了句：“恭喜你。”
程思雨出去后在等电梯越想越后悔啊，早知道就不来了，还浪费我65块钱，伤心啊。因为90多号人要下楼，一堆人挤来挤去的，程思雨也不急，干脆先去上个厕所。可是到了厕所，一看也是满是人，看来打着我不能在这里上班，起码也能在这里拉泡屎名号的人还是很多的。程思雨又回到了电梯出等待处，三台电梯走了个几趟后，在楼上就没看到有几个人了，想来这次应该没人跟我争了吧。程思雨终于坐上了电梯，这时有一个人冲了进来，叫着等一下，在按电梯的人赶紧停了下来，让那人进来。电梯里面有认识的赶紧问好：“BOSS，要出去啊。”那人只是恩了一声，程思雨透过前面人的空隙看了看那个BOSS，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那人竟是吴律！他竟然是这里的老板，她真是感到庆幸，还好那个人事经理没要她啊，要不还不给吴律打击报复欺负死？
铛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很多人都走出了电梯，程思雨也想出去，可是因为吴律在前面，如果要出去就要经过吴律，经过吴律给他发现了不就糟糕了，程思雨觉得还是等吴律出去了再说。可是程思雨越看越不对劲，到最后电梯里面竟然只剩下她和吴律。程思雨赶紧把大衣后面的帽子带上，面对着电梯，不看吴律。吴律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出去了，就按了继续下降的按钮。程思雨偷偷瞥了两眼吴律，发现吴律在下降过程中感觉是在发呆，愣愣地想着些什么。吴律到达负一楼后就走了出去，程思雨看见后连忙按了上升的箭头，在电梯关上后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