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去后花院里转转吧,这外面……太乱,不好,万一要是再出个什么事儿的话,你说……这可……可不太好,对吧?”
肖可欣看着杜玉良,不再言语。脑海里却忽然蹿出叶一纯的模样,如果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他,恐怕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软禁起来,一定会第一时间带她离开的吧?那个人,从来都见不得自己身陷危险的境地,除非是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现在,他应该不知道自己被软禁起来了吧?要是明明知道,却还不来救她,那只能说明一点儿,这个男人已经对彻底死了心,也已对她的死活漠不关心了。
想到此,肖可欣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从来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叶一纯会将自己视为陌生人,无关紧要的人,若真如此,她多想,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因为那种漠视,会让她感觉到窒息。
有时候想想,还真是造化弄人,当初,叶一纯对肖可欣百般呵护的时候,肖可欣却无来由的想要逃,躲,可当自己终于想通,想要坦诚面对自己的感情时,却又让她身不由已的远离对方,慢慢发现,越是不见,却又越是相念,越是拒绝,却又越是想奔向他的身边,这种相思的煎熬,这种违背心意的行为,让她好难过,好无奈,又好无助。
同样,在淳亲王府里的叶一纯,此时,满脑子都是肖可欣的样子,想到她被肖国安及家人软禁在府里,一定会很难过吧?
自从在明朝国时听到肖可欣与姨娘的对话,他是有过伤心,难过,甚至心灰意冷,可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过要恨肖可欣,更不会将她的事情视而不见。
更因着嫂嫂自梨花村里回来后,说的那一番话,包括自己曾住过的那个院子里桌子上的三个字,已经让他很震惊,肖可欣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对不起,既然她已经亲口说出不喜欢自己的话,却又为何还要向他道歉?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难道他所听到的都不是肖可欣的真心话?
可是,周凤莲是肖可欣的姨娘,是个很值得她信任的人,肖可欣不可能会对周凤莲撒谎的,所以,他真的看不透了,不知道肖可欣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拒绝了自己,她也根本就不需要向自己道歉,这男女之事,本就不能强求,虽然,他当时确实想要强行把肖可欣带回到淳亲王府,哪怕是逼,也要她答应嫁给自己,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如今,肖可欣的这一举动,使得叶一纯的心里,再也无法平静,此时,他是真的想要见到这个让自己时刻牵肠挂肚的女人,他想要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他更想知道自己那天听到的那番话,是不是肖可欣的心里话,真的,真想快点见到她。
于是,夜深人静时,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快速的飞身进了肖府内。
肖可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已在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有以前鲁玉娟在的情景,也有被姐姐肖雨欣欺负的时候,还有离开梨花村时被叶一纯救下的那一刻,望望窗外的天,大概已快三更了,可是,她却依然精神,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要数羊吗?好吧,数吧,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
门口处,轻微的动静,却丝毫没有惊动到肖可欣。直到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肖可欣心一惊,忙转头去看,却发现床跟前站着一个黑衣人,她瞪大了双眼,正准备起身,下一秒,却被对方点了穴道。
肖可欣看着对方脸上仅现的一双眼睛,紧张,害怕,不知所措,一时间,全冲上了她那张小脸。
对方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终于慢慢的坐到床沿上,又慢慢的伸出手去,轻拉开盖在肖可欣身上的被子。
他的这一举动,直吓得肖可欣想要尖叫,却发现,根本就喊不出声。
盯着眼前那双慢慢靠近自己的双手,肖可欣使劲儿往床里边缩着身子,再看那双手的主人,眼睛里透出的那一丝光亮,是肖可欣曾经见到过的,那个采花大盗,还有……这种眼神,她不会忘。
黑衣人极其温柔的伸手抚上肖可欣那张惊恐万分的小脸,好似很享受对方脸上传来的质感,他竟不停的在其脸上揉搓起来。
“别紧张,我一定会温柔对你的。”
这一句话,使得肖可欣本就瞪大的双眼更加震惊了,她若是听的没错,这可是杜玉良的声音,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大胆?在姐姐的眼皮子底下,竟然……竟然对自己有如此举动?
杜玉良可能是太过激动,不自觉的才开了口,看着肖可欣瞪大的双眼,也顾不得许多,毫不犹豫的俯下身去。
肖可欣左右躲着,害怕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却也还是不能出声,她连自尽的心都有了。
不过,她这一想法,好似被正抬头看向她的杜玉良看透了似的。
“可欣,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最喜欢,最爱的那个人是你,你姐姐,她只是一厢情愿,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你要相信我。”
肖可欣怒视着对方,这一刻,她竟发现杜玉良是个好复杂的人,看不透,看不清,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肖可欣不住的自问。
“我与你姐姐成亲,纯属不得已,你要相信我。”
肖可欣因着不能出声,只能继续怒视着面前的男人。
“只要你不喊,我就把你身上的穴道解开,好不好?”
肖可欣无奈只好点头。
只是让杜玉良没想到的是,肖可欣身上的穴道刚一解开,就使劲儿的挣扎起来,嘴里还不住的骂道,“无耻。”
杜玉良忙按住肖可欣的两条胳膊,将其放在头顶,近距离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无耻,这都是因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得过我爱你这么深,难道你真的忘了?忘记了我们以前发生的点点滴滴?”
肖可欣除了害怕、紧张,此时,更多的是震惊,她从小认识杜玉良,怎么就不知道他会如此大胆?竟然还会武功?在这夜半三更时分,竟也敢闯进她的闺房?
“你忘了小时候,只要雨欣一欺负你,你就会哭着跑到我家里来,那时候,我几乎天天哄着你玩,还给你买好吃的,可欣,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可以说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想过,长大后,一定要娶你做新娘子的,你信是不信?”
肖可欣不哼声,仍然瞪着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我与你认识这么多年,可有对你有过过分的举动?没有吧?我那是疼你,发自内心的喜欢你,你在我的心目中简直是完美到无人可比,可欣,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到吗?”
听着杜玉良的话,肖可欣忽然觉得这个人陌生到让她窒息,若是,他没有娶姐姐肖雨欣倒还罢了,若是,这一切都不曾发生,也许,她会相信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现在,就在杜玉良说的声情并茂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对这个男人,自己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了。
“可欣,哥不求别的,就让哥好好的疼疼你,好吗?就现在,哥实在是不能面对每天看到你,却不能亲近你的日子,那对哥来说,真的是一种煎熬……”杜玉良说着,手再次伸向肖可欣的胸前,轻轻一拉,肖可欣衣服上的带子便被扯开。
肖可欣害怕的挣扎着,好似让杜玉良更加的兴奋,连鞋子也不脱的就上了床,整个身子便压在了肖可欣的身上。
“你放开我,放开我……”
肖可欣见此情形,无奈的闭上双眼,正准备咬舌自尽,杜玉良好似看出了她的意图,一阵紧张,忙又点了她的穴道。
“可欣,你我认识这么多年,哥就是想对你好点,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从了我呢?”杜玉良一脸受伤的表情,使得肖可欣看着他的双眼,泪水不停的往下流。
她从来不曾想过,杜玉良会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这是他的本性吗?这么多年来,他难道都是在隐藏着自己?以往发生在二人之间的种种,此时,一股脑的全出现在肖可欣的脑海里,竟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愚蠢至极,这样一个男人,她竟然还为此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真是荒唐。
现在的杜玉良,其实也是激动不已,紧张万分,他虽说与肖可欣认识这么多年,之前也虽说是两情相悦的曾经谈婚论嫁过,可是,他却从来不曾这么对肖可欣,有多少次,他想要偷偿禁果,可都被自己的理智所拒绝。
当杜玉良的手心疼不已的伸向肖可欣的脸庞,轻抚着她眼角流出的泪水,竟也是一脸的受伤。
索性,不再顾忌太多,杜玉良慢慢起身,一只手将肖可欣身上的衣服就要扯下。
忽然间,房门大开,随之而来的一股无名的力量,直击杜玉良,在他还不曾弄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脸上已挨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啊……”随着一声叫喊,杜玉良从床上摔了下来,滚落在地,正待他要看个清楚的时候,竟被对方一拳打晕过去。
来者看着床上躺着的肖可欣,满脸泪水,双眼里全是绝望,她心疼不已,忙将她的衣服穿好,拉着她快速走出去,又以极快的轻功飞身出了肖府。
第二天,天刚渐亮。
杜玉良方才慢慢转醒,当看到面前站着的肖国安和肖雨欣时,忙心虚的从地上爬起来。
“爹,娘子,你们……你们这是……”
肖国安看着杜玉良好一阵子,眼睛里却是复杂到让杜玉良浑身颤抖。
“可欣呢?”
肖雨欣不紧不慢的问道,口气里却是出奇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