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一边招架着云希袭向自己的招数,一边不停的开口劝说。
“你已经不是那个我认识的徐虎,你变了,你忘恩负义,心肠歹毒,你……啊……”
云希正说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刚刚退后的徐虎,见此情景,忙又回身,及时揽住云希的腰,待她站定,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云希狠狠的一拳打在胸口。
徐虎闷哼一声,一脸吃痛的表情,手捂着胸口,看向仍还是怒气冲冲的云希,不知到底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了。
“你这种人,当年义父就不该救你,让你饿死在大街上,被那些地痞流氓欺负,像你样子的人……”
“小希,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云希还想要继续骂下去,但终究还是住了嘴,好吧,她倒要听听,这个徐虎到底还能说出怎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见她不再动手,徐虎心中稍微放松下来。
“小瑞生前,脖子上戴着的一块玉佩,那是我徐家所有,只有我和小瑞的身上有,后来,为了生计,我无奈去将玉佩当掉,但小瑞身上的那一块,却是从不曾离身的。”
云希听着他的话,却不知他说这些是何意思。
“小瑞死后,我曾在义父的书房门口,听到他与苏管家的对话,无意中知道了,原来是他指示苏管家找人干的。”
“什么?”
“是他亲自指示苏管家找人将小瑞杀死的。”
云希不禁冷笑,“义父为何要杀小瑞,你这故事未免编的太不真实了吧?”
“就为了那块玉佩,小瑞脖子上戴的那块和我一模一样的玉佩。”
云希听完真要哈哈大笑,李思成是何许人也?他怎么可能为了一块儿不起眼的玉佩而要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儿呢?
“你编出这些谎言目的是什么?”
“当时我也不相信,只是,后来在他的书房内,我看到了我和小瑞的那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这才敢肯定的。”
“你的那一块儿不是已经当了吗?怎么又会在义父那儿?这分明是你在胡说八道,事到如今,还不承认么?”
“我也曾偷偷跑到当铺去打听,那老板说我没能及时去赎回,已经被他人买走,他还大致上给我描述了那人的长相,若猜的没错,应该就是苏管家。”
“编,继续编。”
“不,小希,我没有对你撒谎,请你相信我,你我眼中的义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他做的那些事情,有哪一件是见得光的?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善良的人,又为何老做些暗地里的勾当?”
“不许你这样说义父。”
“小希,你醒醒吧,自从知道了小瑞的死因后,我曾经也为你想过,你的奶娘是怎么死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的真正死因。”
肖可欣有些不明白了,这两个人,原来都是李思成培养的杀手,可现在听他们的谈话,那个叫徐虎的,好似对李思成存在很多不满,而叫云希的女子,却依然坚信自己的义父李思成,就是自己的再世父母,救命恩人。
云希听了徐虎的话,心中虽还有气,不过,脑海里也开始回忆着当年奶娘死时的情景。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爹娘的祭日,又下着大雪,奶娘领着她去往爹娘坟前,就在半路上,忽然出现几个蒙面人,二话不说,很惨忍的将奶娘杀死,奶娘临死前,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那致命的一刀,幸好义父及时出现,不然,恐怕她的这条小命,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我记得很清楚,是义父救了我,若不是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所以,你不要再说义父的不是,不然,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小希,你好好想想,当时,义父救你时,他身边可有其他人?可有随从?苏管家可在身边?”
“你什么意思?”云希一脸不解的看着徐虎,不过也还是细细的想了想,“好像只有义父一个人。”
“你可曾想过,你的奶娘,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会得罪与他人?而且,若是你们当时遇到的是强盗也就罢了,你们一无财二无势,怎会引来他人的追杀?”
“什么意思啊?你一次说清楚,”云希有些不耐烦,催促着徐虎说下去。
“你可还记得在围攻你们的那些蒙面人中,可有谁是左手拿刀的?”
听了徐虎的话,云希再次认真的回忆着,好一阵子,忽然,她瞪大着双眼看向徐虎。
“你……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中,有左手拿刀的?你怎么会知道?”云希激动的拉住徐虎的胳膊,很显然,她想到了,记起了那个左手拿刀的蒙面人。
徐虎安慰的握住云希的手,想以此让她镇定下来。
“你快说,你快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的?你怎么知道的……”
云希一连串的问话,使得徐虎很是担心她。
“因为义父身边的苏管家,就是左手拿刀。”
云希听完好一阵子,忽然将徐虎的手甩开,眯着眼睛研究着他好一阵子。
“左手拿刀的人多了,你怎么断定那个人就是苏管家?”
“因为这个,”徐虎说着,从身上取下一块牌子,只见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杀’字。
“我们在义父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有这块金牌的存在,义父每次想要杀什么人的时候,都会把这块金牌给苏管家,让他去执行,而且,能拿到这块金牌的人,也只有苏管家。”
云希一脸震惊的样子看着徐虎,“你……撒谎,”瞬间,眼泪便迷了双眼。
“小希,你是不是也见过这块金牌?”
“我不至见过,而且印象深刻,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忘。”
就在那个大雪天,就在离爹娘坟墓不远的地方,就在奶娘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在那个左手拿刀的蒙面人向奶娘砍下最后一刀的时候,她看到了,就是这块金牌,就是从那男人身上掉下来了。
也就是因着他要去拾这块金牌,才停下了继续砍向奶娘的那把大刀,自己也因此逃过一劫。
“你……你为什么……”云希有些说不下去,泪水早已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这个金牌就是义父所有?又为什么说那个左手拿刀的人是苏管家?为什么?”
“小希,你也见过这块金牌对不对?”
云希呆愣着表情,只有眼睛里的泪水彰显着她的难过,还有不敢相信,她那么敬重的义父,那么仁慈的李思成,怎么可能会如徐虎说的那样?看向也正一脸凝重的望着自己的徐虎,云希不停的摇着头,却是哭的更凶了。
“这不可能,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小希,”徐虎上前一步,欲伸出手去安慰她,不想,云希反射性的往后躲,这让徐虎的心里一阵疼痛。
“奶娘怎么可能是义父所杀?不,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那么好,犹如亲生父亲,他不可能会那样做的,是你,”云希说着,忽然抬头愤怒的看向徐虎,“一定是你胡编出来的这些话,你给我说这些,目的到底是什么?你说,你说……”
“小希,”徐虎实在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如今的云希,已有些失控的样子,徐虎再次上前,将她一把拉住怀中,想以此让她有所镇定。
“徐虎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义父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他对我们那么好,待我们如亲生儿女,怎么可能会杀我的奶娘,还有你妹妹小瑞呢?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小希,你冷静一下,这些事情,虽说对你打击很大,但这是事实,如果说我没有亲耳听到义父与苏管家的对话,或许,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云希一双泪眼看着徐虎,好一阵子不再说话,她好伤心,好难过,说什么,她都不愿相信徐虎的话,这么多年来,她可是把李思成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徐虎一样,他们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亲人,却不曾想,今日,徐虎的这一番话,竟说出这样一个天大的诺言。
义父对自己好是假的?从小抚养自己长大,他的目的难道就是要让自己为他买命?做一个十恶不赦的杀手么?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难道也都是伪装吗?想到此,云希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小希,别太难过了,虽说李思成对我们有养育之恩,但我们最亲的人,也是死在他的手上,何况,他如今也已是命归黄泉,我们也应该释怀了,不是吗?”
云希不哼声,忽然抬手猛擦着脸上的泪水,不管怎样,就算李思成待自己再如亲生,就像徐虎说的话,他们的亲人,也终究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这个人,说心里话,她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恨的,只是,从今往后,她应该是再也不愿提起这个人了。
“那个苏管家,自从李思成死后,他就不知所踪了,最好是不要被我们遇上,不然,一定不能放过他。”
“小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吗?我们以后再也不做杀手,就过些平静的日子,好吗?”
听着徐虎的话,云希心里竟有些许波动,她当然知道对方对自己的那一份心思,从小到大,徐虎不管是做什么,都永远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任何事情都会先替她着想,两人年龄又相访。
虽说,在云希的心里,也曾将徐虎看作自己最可依靠的人,不过,那都是在没有去往梨花村之前的事情,就是因为进了梨花村,在那里看到了叶一纯,她的心里再也不曾平静过,那个男人的一频一笑,一举首一投足,都在不停的吸引着她,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简直要为了此人发狂。
为了让叶一纯能多看自己两眼,她几乎厚着脸皮天天的缠着他,为了不让肖可欣与叶一纯相处,她甚至不折手段将肖可欣绑走,欲杀之,若不是徐虎偷偷将此人放走,也不用她现在再大费周章的再将她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