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叫什么名字?”
“肖雨欣。”
“肖可欣又是何人?”
“这……”肖国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都说肖可欣是这皇帝的亲外甥女,明朝国皇帝的亲生女儿吗?怎么现在又这样问他?这是何意?
“讲。”
皇上这一出口,直吓得肖国安腿都软了,可心里仍犯愁,不知要如何回答他才是。
“回皇上的话,肖可欣并非是我亲生。”
时纪生见肖国安回答的还算老实,心里的气,稍稍消了一些。
“来人,带肖雨欣。”
看到爹娘跪拜在大堂之上,肖雨欣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欣儿?你怎么在这儿?”肖国安叫着便起了身,发现不合适,忙又跪下去,挪动着身子来到女儿跟前,“欣儿,说话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任凭肖国安如何询问,肖雨欣就是不开口,低着头站在一旁,也不下跪。
“肖雨欣,眼下,你的爹娘均已在此,朕再来问你,你到底是肖国安的女儿,还是明朝国失散在民间的公主?”
“什么?”
时纪生的话刚说完,肖国安就震惊的蹲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直觉她是疯了。
“欣儿,你……你……,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那可是要杀头的,欣儿你……”肖国安说着忙爬着往前几步,使劲的向着时纪生磕头,“皇上饶命啊,小女她不是有心欺瞒皇上,她还是个孩子,求皇上……”
“你这老头,想干什么?我是明朝国的公主,你说话注意点儿。”
肖国安一听,更加崩溃,都有股想要撞墙的冲动,顾不得许多,站起身子,拉住肖雨欣使劲儿的劝说。
“欣儿,别闹了,这里是皇宫,皇上若是怪罪下来,你会没命的,乖,听爹的话好不好?”
“啪……”
肖国安瞪大了双眼看着肖雨欣,他忽然有种错觉,面前的这一女子不是自己的女儿,她在做什么?她竟抬手打了自己,荒唐,太荒唐。
“欣儿,你疯了,我是你爹。”
“我爹是明朝国的皇上,你休要再胡搅蛮缠。”
陈淑玲跪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只是看到此情景,她也只能在心中不停的替这父女俩祈祷。
“你们两父女闹够了没有?”
时纪生淡淡的开口,使得肖国安忙再次跪下。
“肖雨欣,我看你是想当公主想疯了,朕早就看出你的这点心思,只是不想那么快揭穿你而已,便陪你演了这么久,现如今,你若再敢继续胡闹下去,朕绝不轻饶。”
肖雨欣当然听得清楚,只是事到如今,她已回不了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皇上此话差矣,民女当真是明朝国的公主,在皇上跟前,怎敢撒谎?”
“一派胡言,来人啊。”
“皇上不要,”肖国安吓出一身冷汗,忙急声求饶,“皇上饶命啊,小女她……她……从小受过刺激,脑子不太清楚,还请皇上恕罪啊。”
好久,时纪生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肖国安,一句话也不说,久到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想别的事情。
“肖国安,肖可欣虽说不是你亲生,但从小跟在你身边,她视你为亲生父亲,在你眼里,你几乎就是她的天,她尊重你,爱你,而你呢?同样是女儿,你对她们一样吗?身为人父,就要有做父亲的样子,你可曾听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做父亲的人都做不好的地方,还指望女儿以后会孝顺你?”
肖国安不说话,他害怕,他惭愧,他自责,他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你若是把对肖雨欣的爱和容忍分给肖可欣一些,她今日得以这般尊贵的身份,又岂会忘了你?”
“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情急之下,肖国安抬手朝着自己的脸就打了下去。
陈淑玲跪在那里,也是一脸的木然,她早就看出来了,虽心中也有愧疚,但也只是愧疚,肖可欣本就不是她所生,她承认自己对肖可欣不好,所以更不要求回报,事到如今,这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为了权势变成了这样,连亲生爹爹都敢打,这难道就是报应吗?她不愿再去想,只是紧紧的闭上双眼。
至到此时,肖国安看着自己的女儿仍痴迷的坚持着自己的谎言,他老泪纵横。
“来人,传肖可欣。”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眼见着肖可欣被带入殿中,眼见着她跪向时纪生,又眼见着肖雨欣一脸高傲的站立在她的身旁,形成鲜明的对比。
“下跪的,你是谁呀?”
听了皇上的问话,秦元蓉第一个不高兴的噘起了嘴,哪有这种皇帝?自己的外甥女也要让跪,什么礼数吗?
“小女子肖可欣。”
“你可知罪啊?”
罪?皇上为何说出这个字?引得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都瞪大了双眼,都说皇上喜怒无常,一旦发起脾气,杀个人跟闹着玩似的,所以,均为肖可欣捏了把冷汗。
“民女不知罪,”肖可欣无辜的看着他摇头,这个舅舅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她,怎么就长了这么大的气?莫不是自己真的哪里做错了,惹怒了他?
“你……”时纪生生气的站起身,指着肖可欣好一阵子,最后好似终于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再次坐下身子。
“肖可欣啊肖可欣,你欺君妄上,还敢说无罪之有?”
“皇帝舅舅,你……”
秦元蓉一脸不服的就要走上前,将肖可欣从地上扶起,却被秦元章再次拉住,这里比不得明朝国,每个君王的脾气性情也都不一样,而且,先听听这皇帝舅舅怎么说,等了解了事情后,再替肖可欣求情也不迟。
肖可欣看着时纪生好一阵子,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肖雨欣,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怎么她的爹娘也在这里?肖雨欣彻底摸不着北了。
“爹?大娘?你们……”
“皇上,您可是听到了,肖可欣才是肖家的亲生女儿,不然,她怎会叫的这般亲切?”
肖可欣刚一叫出口,肖雨欣便像是逮着了机会,赶紧禀向皇上。
“可欣,对不起,爹对不起你,”肖国安好似并没有听到肖雨欣的话,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对肖可欣充满着愧疚,充满着自责,也充满着心疼。
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曾好好的,认真的,仔细的想过肖可欣的存在,在他心里,这个女儿是多余的,他从来不曾过问她过的好不好,特别是在受夫人和大女儿的欺负时,他更是没有说过一句关心,帖心的话。
虽说肖可欣不是自己亲生,但扪心自问,她内心深处应该是多么渴望能得到父爱,想要得到家人的关心,也想与姐姐和平相处,更想得到大娘的一丝疼爱。
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自己以前怎么就从来不多看她一眼?看看现在,被自己娇宠的女儿成了什么样子?若是可欣,她是死也不会抬手打自己的,若是可欣,能平淡,快乐的过日子就好,又怎会奢望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像杜玉良,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心上人,被姐姐抢了去,她也只是独自落泪,独自伤心,不曾怪过自己半句,这样的女儿,肖国安真是不佩拥有。
不过也好,肖可欣总算是命不薄,如今有了这么尊贵的身份,身边有了这么多真心疼她,爱她的人,他真的知足了,像她这样的女子,就应该有人疼,有人爱,有人保护。
“爹……”
这一声轻唤,肖可欣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这么多年,这个父亲从来不曾正眼瞧过自己,在他心里,他的女儿只有肖雨欣,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她多想父亲能像对待姐姐那样,关心她,心疼她,在必要的时候也能保护她。
这种渴求,对她来说真的好奢侈,因为,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时候,所以,在她心里,她不但怕肖国安,更不想在那个家里待,也因此,当肖国安将她打发到梨花村时,她并不觉得难过,并不觉得伤心,因为,只有在梨花村里,她才能得到片刻宁静,也只有姨娘,才是真心的疼爱她,关心她,爱护她。
“喂喂喂,别哭呀,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时纪生此时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看不出来,只见他从龙椅上站起来,大步走到肖可欣面前,竟还伸手为她擦泪。
“你,”时纪生忽然指着肖国安,“再惹我的宝贝外甥女不高兴,我立马将你拖出去斩了。”
“不要。”
肖可欣下意识的开口阻止,“他是我爹,求皇上放了他吧?”
“你在叫我什么?”
很显然,某人又不高兴了。
“皇……”
“可欣,叫舅舅。”
秦元蓉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肖可欣瞪大着双眼,直定定的看着时纪生,这人,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有罪吗?难不成,现在又好啦?
“舅舅,我才是真正的公主,她是假的……”
“闭嘴。”
时纪生是真的怒了,这肖雨欣,把他这金銮殿当成了什么?刚才都已经给了她机会,她竟还如此不知悔改。
“来人啊,宣太医。”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穿着官府的太医提着自己的工具箱走了进来,见到时纪生毕恭毕敬的参拜。
“快,滴血认亲。”
太医接到命令,从工具箱里取出银针,就走到肖可欣的跟前,正要伸手去拉她的手,时纪生一把将对方的手打开。
“放肆,”时纪生说着,示意他看向一旁站着的肖雨欣。
“下官该死,下官眼拙。”
“谁也别想碰我的宝贝外甥女,你敢用针扎她,我让你全家都陪葬。”
“是是是,下官知错,下官该死。”
肖太医拿着银针走到肖雨欣跟前时,此时的她,早已吓的有些站不住了,任凭对方拉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