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总觉得可欣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她与叶大哥,怎么看怎么合适,为什么她现在又要处处躲开叶大哥,还要执意跟着鲁将军去到庆元国呢?”
秦元章轻摇着头,“其实,在离开明朝国时,可欣就已经醒来了。”
秦元蓉不相信的看着他,“真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相必就是怕被你们知道,所以才执意要求姨娘带她回梨花村的吧。”
“为什么呀?”秦元蓉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了。
“我也是想着去到梨花村看她时才发现的,她却极力让我帮她保守这个密秘,还要父王收回那日指婚的话,不然,她就要一直装着没有醒来。”
“我知道了,她这样做,都是为了躲开叶大哥,”秦元蓉肯定的说道,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是不想与叶大哥成亲,可以直接向父王表明态度,干嘛还要一直躲到梨花村去?”
“只有一种可能。”
“可欣的心里也有叶大哥?若是当面拒绝,自己也会接受不了?”秦元蓉猜测着,“那又为何?既然喜欢,为何又强迫自己去拒绝呢?”秦元蓉说着将自己窝在椅背里。
“莫不是有什么难掩之隐?”
“是哦,哥哥,哥欣身边除了姨娘,就再没有可以交心的人,有什么心里话,若是不方便告诉姨娘,却也只能憋在心里了,”秦元蓉越说,越发的心疼肖可欣,不知,她到底有什么心结,非要这般的折磨着自己,跟自己喜欢的人硬要拉的这么远。
同样的夜,没有入睡的人除了叶一纯,秦元章兄妹,当然还有肖可欣,此时的她,正与鲁亚军在大厅内下棋。
一旁的丫环拿了外衫过来,为肖可欣披在身上。
“公主,夜晚凉,披件衣服好挡寒。”
肖可欣朝着一旁说话的下人笑着点头,“谢谢。”
小宫女有些有宠若惊了,忙退站到一旁。
“可欣,舅舅问你,你是想让舅舅回到庆元国,还是留在顺元朝?”
“舅舅何出此言?可欣的心意,你还不知道?今天当着皇上的面,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肖可欣说着,轻放下一棋子,轻笑着拍手道,“舅舅,你输了。”
鲁亚军微皱一下眉头,再仔细看向棋盘,不由的伸手夸赞肖可欣,“没发现,你技艺这么高,连舅舅都不是你的对手。”
“呵呵,那是舅舅你让着我。”
“不不不,该承认自己厉害的地方就要承认,别老这么谦虚,舅舅说你厉害,你便是真的厉害了,舅舅这棋艺,在庆元国,可是没有几个人能下得过的,知道吗?”
“真的吗?那庆元国的人,是不是都不爱下棋?”
鲁亚军失笑,“你呀,夸夸你都不行啊。”
“舅舅,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想回庆元国,还是想留在这里,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我不会强迫你,所以,我希望舅舅能遵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是去是留,我都会尊重舅舅的选择。”
“舅舅好不容易见到你,自然是不愿意再与你分开,只是,庆元国国主曾有恩与我,待我不薄,我当然也想留在自己的国家,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又如何向他开得了口啊?”
“舅舅不必为难,庆元国国主对你重用,相必也是看重你是个人才,自主以来,爱才的君王才算得上是个好王,相信舅舅对他如实相告,他定然不为难与你的。”
鲁亚军也认同的点头,“但愿如此吧。”
“舅舅还下吗?”
鲁亚军露出一副很害怕的表情,顿时逗乐了肖可欣。
“你这样的高手,舅舅实在是害怕呀,不下了,舅舅……想跟你聊会天,好吗?”
肖可欣点头,一旁的宫女忙把棋盘撤走。
“可欣,舅舅也想问你个问题,你可愿如实相告?”
“嗯,舅舅问就是了。”
“你对心里的那个人能放下吗?”
肖可欣好似已经猜测到鲁亚军会问这样的问题,索性笑着点头,“当然。”
“可欣,不要敷衍舅舅。”
“放不下又如何?”肖可欣说着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谁能接受一个不能为其生儿育女的女人?就算是他不介意,可是他的家人呢?淳亲王府虽不在京城,但也是大户人家,王爷一家人可都是有头有脸之人,他们怎么会容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里?”
“你不去试试,又怎会知道不行?”
肖可欣摇摇头,“我不敢,我怕被拒绝,尤其是叶一纯,与其让他当面拒绝我,倒不如牙根就不要迈出这一步。”
“可欣,那个当初为你下药的女人呢?”
“死了。”
鲁亚军紧皱着一双眉头,这可如何是好?那女人若还活着,他定然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将她找出来问个清楚,可眼下,那女人既已死,可找哪一个来问个明白啊?
“好了,别想太多,天色不早,你快歇息去吧。”
肖可欣点头,“舅舅,你也早点歇着。”
看着肖可欣转身走进里间,鲁亚军的心里仍然无法平静,走出去,借着月色,竟不自觉的来到秦元蓉兄妹的住处。
“鲁将军?”
鲁亚军刚站到大门口,就被秦元章看到,忙起身将他位进屋子里。
“在下以为太子和公主都已入睡,只是闲来无事,来碰碰运气罢了,没想到你们果真还不曾睡去。”
“怎么能睡得着啊,”秦元蓉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手里的丝巾。
“公主这是怎么了?”鲁亚军不解。
“可欣啦,可真是让人发愁啊,还外加着急,她明明喜欢叶大哥,叶大哥也对她一往情深,问题是这俩人,怎么就非得躲着呢?真让人头疼。”
鲁亚军听后也是轻叹出声,“我也很头疼。”
“鲁大哥,可欣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有没有告诉你她这样做的原因呀?”
鲁亚军有些为难,肖可欣曾经再三交待不可将她的事情说出,不过,鲁亚军看太子和公主,又都是真心对肖可欣好,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疯了……”
秦元章听完鲁亚军的话,猛然从椅子上站起,不停的拍打着脑门,“都是我,都怪我,我怎么这么大意,疯了,真要疯了。”
“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快告诉我们,别让我们干着急呀。”
秦元章有些激动的拉住鲁亚军,急切的问道,“你确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欣才躲开一纯的?”
鲁亚军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鲁将军,随我出去找一纯。”
话还没落,两人就已经出了大门,留下秦元蓉一脸的抗议。
第二天,肖可欣被时纪生拉着在御书房内聊天,忽然,秦元章小跑着进来,还气喘吁吁的样子。
“皇帝舅舅,不好了,叶一纯好似食物中毒,满口吐血,像是快不行的样子。”
时纪生一听,非同小可,顾不得多问,跟了秦元章便去了叶一纯暂住的院子里。
床上的叶一纯,一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太医看皇上进来,也都低着头跪在一旁。
“叶一纯?你这是玩的哪一出?你赶快给朕起来,听到没有?”
时纪生紧皱着眉头,说着坐到床沿上,仔细的看着叶一纯的那张病态的脸,又看向一旁的太医。
“查出来没有?他这是得了什么病?对,食物中毒是吧?”时纪生看向门口,“给我传,厨房里的师傅给我统统的带到这里来。”
“不,皇上,怪不得他们,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吃了相克的食物,所以才会中毒的。”
“你……,你是小孩子吗?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天哪,你若是在宫里有个好歹,我可得怎么向你那个爹交代啊?”
“皇帝舅舅,怎么办啊?叶大哥都吐了好多血了,再不想想办法,他可能会没命哦。”
秦元蓉说着,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一旁的肖可欣,只见她两眼圆瞪,定定的看着床上的叶一纯,整张脸也好似没了血色,又像是被人抽了魂去,一动不动。
“我不管,你最好是赶快的,速度带上了的给我赶紧的好起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时纪生放着狠话,再次看向一旁的太医,“给我用最好的药,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全家都跟着三长两短,听到没有?”
“是是是,卑职遵命。”
秦元章与鲁亚军一左一右,借故将皇上叫走,又悄悄的支走了屋子里的其他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章儿,叶一纯的命对于顺元朝来说,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你明白吗?有事快说,舅舅得赶紧去看着他,不能让他一个不小心给断气了。”
时纪生此时严肃的样子,使得秦元章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笑出声,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自己若是太肆无忌惮,可能会真的惹怒了他,与鲁亚军交换了眼色,二人双双跪倒在时纪生的面前。
肖可欣好似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就那样泪眼模糊的看着床上的叶一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跟前。
叶一纯同样看着肖可欣,他相信,此时在肖可欣的眼睛里看到的担心,让他心里踏实了许多,他就知道,他早就知道,肖可欣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他。
“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此话一出口,伴随着眼角的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直看得叶一纯心中不忍,这一生中,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肖可欣的眼泪,因为,他会心疼,会心碎。
“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大意?”
叶一纯难过的闭上双眼,他不要肖可欣哭,可是,他又必须要忍着,要坚持。
“为什么?”肖可欣来到床边上,一脸埋怨的看着叶一纯,“你是小孩子吗?你为什么让人这么不省心?为什么要让人家替你担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