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蓉一听很是高兴,只要不要和那个姓时的女人在一起就好,“没事没事,我们回去吃,回去吃,”说着,就要去拉叶一纯的胳膊,却被对方闪开,让她有些没面子,再转而去拉叶静纯。
“大姐,你不妨收留我吧,我……很喜欢吃你做的菜,”叶一纯好似不太习惯这么说话,却让周凤莲和时南凤听着笑了起来。
“行行行,你留下便是,”周凤莲说着便又进了厨房,不准备再招呼秦元蓉。
叶静纯无奈的被秦元蓉拉着走出去,虽然早已看出她的想法,但他并不会现在就拆穿她,所以,任凭她这般亲密的拉着自己,任凭她在自己面前尽情的演戏。
直到要吃饭了,肖可欣才从屋里走出来,却意外的看到叶一纯还在,随口问道,“你怎么不回家吃饭?”
“怎么这么跟一纯说话?”周凤莲小声责怪她,这才使得肖可欣感觉到自己失言,忙又堆着笑连声道歉。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当然在我们家吃也行呢,可是……”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说些让人觉着不舒服的话呀?索性不再哼声,还一脸不高兴的噘起嘴巴,闷着头走进厨房去为各位拿筷子。
“凤莲啊,这个公主搬到这里有多久了?”时南凤说着,接过肖可欣递到手里的筷子。
“这个呀,你得问他,”周凤莲拿下巴努向叶一纯,“他比我知道的多。”
叶一纯稍作思考,便开口回答,“大概也就一个多月,怎么了?”
时南凤摇摇头,只因在坐的没有一个人见过真正的秦元蓉,所以,给他们说太多,说不准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她的表情,叶一纯不难猜出,秦元蓉相必是真的有问题,看来他和大哥猜的没错,那个女人,应该不会是真正的明朝国公主,这些还是其次,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她非要跟在大哥身边,或许应该说,非要进他们淳亲王府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一顿饭吃的倒也快,时南凤虽说看上去身份比着他们高贵不少,但吃起饭来也不作假,更不会怕别说她不顾形象,所以,应该说是在她的带动下,桌子上的饭菜都被扫了个一干二净,周凤莲看着心里高兴,总算是有点成就感,收拾着碗筷,一一端进厨房。
“姨娘,我洗吧,你陪夫人好好聊一会儿,”肖可欣乖巧的样子,看在时南凤的眼里,就更加喜欢,叶一纯也是满眼欣赏,虽然,他那张酷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不用了,你呀,去把琴拿出来,给夫人弹上一首好听的曲子,让夫人听听。”
“可欣还会弹琴啊?”时南凤吃惊的问道。
“弹的还可以,我有听过,”叶一纯本是无意的开口,却让肖可欣有些不高兴。
什么叫还可以?真是门缝里看人,把她看扁了,明明是他不懂,不会欣赏好不好?她可是偷偷跟着名师学的,虽然,没有明着拜师,可那是人家不肯……当然不是不肯收留她,而是人家从来就不收徒弟,更何况,从小到家,家里都比较重视大姐,哪里会想到让她去学什么琴棋艺书画啊?想到此,她的一张小脸便暗了下来,看在叶一纯眼里,还以为自己又得罪了她呢,虽然,也确实与他有一定的关系。
叶一纯帮着把琴搬到院子里摆放好,肖可欣轻轻落座,轻起纤指,抚动琴弦,霎时间,美丽的琴音便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坎上,那种舒适,无可比拟。
时南凤听着琴声,眼睛里满是赞赏,慢慢的便陶醉了,慢慢的心里也舒畅了。
叶一纯的脸上虽说仍是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却也是满满的欣赏,肖可欣一身淡绿色裙装,坐在那里,长发飘飘,竟有几根俏皮的发丝随风起舞,纤纤玉指,好似在琴弦上跳舞,每一个音符,都那样轻快,每一个旋律都像肖可欣本人,让人心里舒适。
忽然,叶一纯的表情僵了一下,他竟然在笑,竟然满脑子都是肖可欣,竟然还都是她的好,天哪,他这是怎么了?想要认真的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到琴声里,却发现,眼里,仍是那一片淡绿。
一曲终了,时南凤开心的拍手叫好,“唉呀,可欣,真没发现,你什么都会呀?”
“可是,我只会弹琴,人家说的琴棋书画,我可能就占了这么一个了,其他都与我无缘,呵呵。”
叶一纯一听,不觉失笑,不过,说实话,依她的性格,还真不适合画画,作诗,想想她若是一副文邹邹的样子,就觉的好笑。
“已经很好了,真的,琴弹的很棒,对了,是谁教你的?看来,这个老师功力应该相当深呢。”
“还是夫人你会听,不比……”肖可欣说着便自然的瞅向叶一纯,却又不继续说下去,嘟了嘟嘴,又继续说道,“夫人,我给你们再弹一首我最拿手的吧,就是有点长,所以不常弹,这个,可是我那师傅也最拿手的呢。”
“是吗?那快快弹来,”时南凤高兴的很,边吃着周凤莲递到手中的果子,边舒适的靠在椅背上。
琴音再次响起,将隔壁院中的叶静纯和秦元蓉也吸引了过来,当然,后者纯粹是被叶静纯拉来的。
周凤莲微笑示意他们坐下,其间,没有人吭声,只有肖可欣的琴声在整个夜空中弥漫。
时南凤手中的盘子忽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震了所有人,惊了肖可欣手中的琴弦,生生的断在了她的指尖,手指处,瞬间鲜血直流。
叶一纯在第一时间上前,掏出手帕,为她包扎,却全然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不过,此时,好似也没有人会关注到他的行为,或许,也没有人关注到肖可欣的异样,只有他,叶一纯,看到了她的手伤。
“这曲子,你是从哪里学的?”时南凤的表情太过严肃,让周凤莲心里吃惊不已。
肖可欣摇摇头,她师傅说过,不可以说出她的名字,所以……
“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你快说,你快说呀……”
时南凤忽然的变化,让肖可欣有些紧张,再次摇摇头,时南凤便已来到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瞪大着双眼,一改刚才的慈爱模样,这让肖可欣下意识的想要往后躲。
“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人家为什么会教你?”
“我……”
叶一纯将时南凤的手挡开,将肖可欣拉到身后,“夫人,有话好好说,你这样会吓着她的。”
“这样……可欣,我……我问你,你好好回答我,好不好?”时南凤虽然话语软了下来,但却依然看着很难平静的样子。
“嗯,”肖可欣木偶似的点点头。
“好,很好,你的师傅,就是教你弹琴的师傅,她姓……古,对吗?”
肖可欣吃惊不已,“你怎么知道?”
时南凤脸上终于露出笑脸,紧接着又问,“她是不是叫古月?和……”时南凤说着将周凤莲拉到跟前,“和你姨娘年纪差不多,对不对?”
肖可欣点点头,却不知这样算不算出卖师傅,她可是答应过师傅不将她的名字告诉别人的,这……应该吧?毕竟她没有亲口说出去。
时南凤不知是太高兴,还是太激动,竟然差点瘫在地上,多亏叶一纯就在跟前,将她及时扶住,肖可欣也忙上前搀扶,将她放在椅子上后,才小心的问道,“夫人难道与我那师傅认识?”
“岂止认识,”时南凤此时竟有些兴奋,看样子,古月还活着,那是不是就证明她的孩子也还活着,她的小公主,她的小娇儿,真是想想,就让她热血沸腾。
周凤莲也是才知道梢可欣的琴师竟然是那个叫古月的女人,她记得,一直都记得,或者说是一直都不敢忘。
自从鲁玉娟抱着那个孩子离开客栈,她就一直很牵心那个孩子,毕竟与鲁玉娟不熟,不了解她的禀性,而且那孩子也毕竟不是亲生,万一再过些时间,鲁玉娟再怀上了亲生骨内,不知会不会对这个抱养的孩子就不好了呢?
就这样,一直揪着心的过日子,她也曾骂自己是个爱操闲心的人,本来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无非就是为鲁玉娟接生过,却要操这么多心,不到一年,她那个短命的夫君也离开了人世,同样,也离开了她,周凤莲关了客栈,一时半会儿的竟不知去往何处,最后,竟没头没脑的找到了肖家府上。
鲁玉娟见到她倒也亲切不已,只是肖家还有个大夫人叫陈淑玲,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一个家,也难容得下两个得宠的女人,虽然鲁玉娟的性格确实够温柔,但陈淑玲对她明着还算过得去,却也不是一般的阴,第一次见到自己,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儿的。
没过多久,她就实在接受不了这个大太太,鲁玉娟也无奈,两人虽好,又情同姐妹,但毕竟家中人家是老大,她只能搬到梨花村来,隔三岔五的,鲁玉娟总会托人给她带来些好吃的好用的,日子倒也过的清闲,只是,没几年光景,鲁玉娟竟得病去逝,一时间,她又少了个亲人,那些日子,她终日不得笑脸,郁郁寡欢,恨不得撒手追着鲁玉娟而去,可始终没有恨下心来,一多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个被鲁玉娟收留的孩子,她放心不下啊。
时至今日,周凤莲才知道,她寻觅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就是肖可欣的琴师,太好了,只要找到她,就可以知道肖可欣的亲生爹娘在哪里了,真是谢天谢地,她总算是可以看到肖可欣与家人团聚了,喜悦之情尽显脸宠。
“姨娘?”肖可欣不知周凤莲为何会如此高兴,这,好像跟她没有关系吧?“姨娘?”见她仍没有反应,肖可欣走上前,轻轻推了她一把,这才将对方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