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那个男人还不活了?”叶一纯嘟囔着。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胡庆山用胳膊肘儿捣他,“你那天不是……”
“闭嘴啦,”叶一纯瞪着自己的好兄弟,“我是想说,像她喜欢的那种男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也罢。”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周凤莲忽然开口,倒让叶一纯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公然谈论人家的是非,竟然也不怕惹火烧身。
“你怎么知道?”古月秋忽然看着叶一纯,“人家姑娘家的私事,应该不会主动告诉你吧?”
叶一纯忽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解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猜的。”
古月秋与胡庆山虽都是满脸不信,但也不好继续盘问,看着外同的雨点越来越小,放下手中的茶水,向周凤莲道谢,起身拉着叶一纯就往外走。
周凤莲将三人送到大门口,带着一脸的笑,“没事了就来玩,我这后院还种了好多吃的呢,下次你们来,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才是。”
“谢谢,一定来,”叶一纯回答完才发现身后的两人已上了马背,忙去牵自己的马,还不忘给周凤莲告别,“请您留步。”
望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周凤莲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这三个男子,看上去一个比一个优秀,为何欣儿偏偏会对那个杜玉良动了心?她真是想不通,那孩子,她第一眼就没有看上,长着一双桃花眼,注定是不会安分的。
三人自梨花村里出来,都好似有心事般,谁也不言语,快到漓州城时,胡庆山看着一旁并肩向前的叶一纯,开口说道,“那个,肖可欣可是肖国安的女儿,可是你退亲之人?”
叶一纯摇摇头,又感觉不对,忙再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直看的两位好友莫名其妙。
“那就是导致她不能跟心上人在一起的罪魁祸首,就是一纯你了?”古月秋皱着眉头问道,“你咋这么不厚道?”
“什么呀?”叶一纯一脸没好气,“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女人,分明是自己瞎了眼,对一个是女人都能动心的男人痴情不已,还以为自己很伟大似的,其实,人家把她当傻瓜,笨蛋,她却还不自知。”
“那你为什么还要退亲?”胡庆山不明。
“原本要与我成亲的女人,是这丫头的姐姐,却不想,外面都传言我已半死不活,她听后为了脱身,便让自己的妹妹肖可欣替她坐上花轿,我当时哪里知道这些,刚好在前一天,见我那未婚妻的手拉着别的男人,所以我才退的婚,我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听的好糊涂。”
“我也是。”
“你们……”叶一纯很没面子的干咳两声,继续说道,“我那个未婚妻喜欢的男人,正是与肖可欣那个笨女人相好之人。”
“哈哈,一纯,幸好啊幸好,你与那女人没有成亲,否则,这女人的狠毒,恐怕你会吃不消啊,”胡庆言戏言,被叶一纯狠瞪了数眼。
“这肖可欣,有个这样的姐姐,也挺恐怖的,不但心上人被姐姐抢走,还要被她逼着坐上花轿,嫁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她也确实够命苦的,”古月秋说起来肖可欣,一脸同情。
“唉,幸好,亲事给退了,不然,那姑娘若是到了一纯的手里,估计会更苦。”
胡庆山话音刚落,叶一纯就提拳作势要打过去,被古月秋伸手拦住。
“是她自己笨好不好,认不清楚人家的真实面目,硬要将负心汉当成痴情种,怪得了谁?她活该啦,”叶一纯说着,满脸的气愤。
胡庆山与古月秋交换了眼色,硬憋着笑,不再言语,过了城门,三人一同进了淳亲王府。
书房内,叶天一脸凝重,看着在坐的三个年轻人,他也不忍责怪,沉默好长时间,方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放走一个,就等于已经是打草惊蛇,那老贼定会想法来对付我们。”
“做坏事的是他,我们怕的什么?”叶一纯一脸不屑。
“你这孩子,他如今手握重权,想要对付你,岂不是轻而易举?”
“老王爷说的对,一纯,对付此人,咱真不能掉以轻心,”古月天认真的说道,“这漓州离京城本就不远,若是惹恼了他,估计我们将再无安宁之日。”
“我们行的正,才不怕他,”叶一纯的态度让叶天很是揪心,他这般冲动的个性,迟早会吃亏。
“考虑问题不能太任性,也不能太单一,任何一件事,都有它的两面性,不是你行的正,你就是对的,也不是你坐的直,就证明你就是真理,遇到什么样的人,我们就要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千万不可义气用事。”
叶天的话使得叶一纯三人谁都再不言语,他继续说道,“你们现在都还年轻,凭着一腔热血去做事,早晚是会吃亏的,必要时,我们还要多用脑,多谋划,就拿这件事情来说,你们感觉自己是做了件好事,将人放走,但却不曾想到,却给自己埋下了更大的隐患。”
“这个老不死的,再出来兴风作浪,只要落到我手里,绝对不会轻饶他,”叶一纯的话使得叶天再次皱起了眉头。
“月秋,回去后,莫把此事告知你父亲,省得他为你们担心,”叶天说着转向另一边坐着的儿子和胡庆山,“这两天,你们哪里都别去,先静静观察一阵子,看对方有没有任何行动,现在是非常时期,朝中大臣,已是四分五裂,东厂的人现在手握重权,本王并非是让你们坐视不管,若真让那老贼成了气候,咱们漓州也不会安宁,恐怕,本王将会成为他眼中的第一个钉子。”
叶一纯不再哼声,他从来没有想过此人会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的严重性,听着父亲的一番话,跟胡庆山及古月秋,听话的点点头。
夜半三更时,从城墙上同时跃下十来个黑衣人,脚刚着地,便围成一个小圈,瞬间又散开,看似训练有素,转眼间就都不见了踪影。
在漓州城内,有一家规模不少的制衣店,里面的衣服,几乎全是给宫里供应的,胡庆山的父亲,便是这家制衣店的老板。
眨眼功夫,制衣店门前,整齐的站着十来个黑衣人,手中也不知何时,竟然都拿了火把,最靠右边的男人,一声令下,众黑衣人将手里的火把就要扔向制衣店的门头,却忽然被人先下了手,一个个瞬间倒在地上,带头的黑衣人吃惊不小,正准备逃走,却也被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甩出的匕首击中,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便倒在了地上。
刹时间,从黑暗处走出数名穿着一样的黑衣人,速度极快的将倒在地上的尸体清理干净,又一刻也不停的离开现场,从事情发生到结束,几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淳亲王府,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房间里竟然还亮着灯,听到动静,忙迎到门口,看着三个黑衣人走进来,随手在其身后将房门关上。
“老王爷果然料事如神,”胡庆山一脸佩服的看着叶天,“那老贼果真是一刻也不耽误的想要对付我们。”
“一纯毕竟是我淳亲王的儿子,月秋又在将军府,所以,不难想到,他会先从你家里下手,”叶天耐心的分析着,“庆山,你回去告诉你父亲,这段时间一定要多加小心,以防今晚的戏码再次重演,”转身看向古月秋,“你回去后,也要多提醒着你父亲,让他这段时间注意着些,虽然,我一再觉得他不敢明着对付我们,但毕竟暗箭难防啊。”
“嗯,多谢老王爷提醒,”胡庆山与古月秋同时开口,叶天示意儿子将两位送出王府,自己却又紧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
今晚的确不是平常夜,也是肖雨欣与杜玉良的洞房花烛,却到此时,新房里的灯还在亮着,一对新人也还没有入睡。
肖雨欣坐在床沿上左等右等,不见自己的新郎上前为她掀开大红盖头,使劲的干咳两声,却仍然没有动静,悄悄的掀起盖头一角,偷偷的四下里瞅着,看到杜玉良坐在椅子上,只手托腮,竟然闭着双眼已睡着,心中甚是不满,自己将红色盖头取下来,轻手轻脚来到杜玉良跟前,伸出根手指对着他的太阳穴就点了过去,杜玉良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看到站在自己跟前一身大红的肖雨欣,方才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啊?”肖雨欣一脸不满,撒娇的拉起对方的胳膊,“人家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好,自己坐冷板凳不说,竟然让为妻一晚上坐在床沿上干等着你啊?”
杜玉良有瞬间迷惑,因喝了酒的缘故,竟将眼前的肖雨欣看成了肖可欣,他脸上的表情,慢慢有了变化,竟是那样的温柔,让肖雨欣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拉起杜玉良的手来到床跟前,羞涩的坐下,端起放在床头好一阵子的酒杯,将其中一杯递到杜玉良的手中,“夫君,喝过交杯酒,这辈子且不可负我。”
杜玉良微笑的点头,接过酒杯,与肖雨欣的胳膊交叠在一起,一仰头,酒便进了肚子,主动拿过肖雨欣手中的空杯放在床头桌子上,再拉起对方双手,一脸深情的样子,让肖雨欣瞬间更加羞涩起来。
“可欣。”
这一声唤,让两个正往床上倒去的身子瞬间僵住,肖雨欣仰躺在床上,像泄了气的皮球,生气的将杜玉良推开,她忽然的转变,使得杜玉良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面前一脸怒视,身穿大红的肖雨欣,他抿着嘴巴站起身,原回到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怎么?还是舍不得可欣那个贱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