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妃,难不成要本王派人将你这里彻查一遍,你才肯说出实话吗?”
林妃不作声,看向一旁站着的姑姑,朝她示意,对方才将秋菊从里面的小屋子里带出来。
秋菊一看到秦一龙,还有救过自己的杨十一,知道这些人一定会为她作主,忙跑上前去,跪倒在众人面前。
“你可就是秋菊?”秦一龙看着眼前的婢女,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奴婢正是。”
“大胆的将你所知道的全部实情讲出来,不得有半句谎言。”
“奴婢遵命。”
随着秋菊一字一句的说的详细,秦一龙看林妃的目光,越来越迷离,越来越危险,当秋菊说起听旁人谈起的十六年前的事情时,他控制不住的制止,指着林妃。
“你说,十六年前,凤儿寝宫失火,你在哪里?此事又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所为?再不然是你指使?”
林妃见事情已败露,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回答本王。”
很显然,秦一龙是真的生气了,她急躁的拍打着桌子,咆哮着再次指向林妃,“说。”
“是,是臣妾,一切都是臣妾所为,包括陈妃的孩子,也是臣妾所做……”
“你……”秦一龙疯了,包括秦元章和秦元蓉,都震惊不已。
“那两个孩子是本王的骨肉,你口口声声说有多爱本王,多想替本王分忧,你连本王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何来的爱?”秦一龙一字一句,透着他的愤怒,彰显着他的威严,“他们还那么小,还那么娇嫩,你怎么下得了手?你如今也是为人母,你为瞳儿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榜样?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说,把你所有的罪状全部说出来,让本王看看,自己到底错信了一个怎样的女人。”
林妃的泪水随着秦一龙的话流了出来,“在这个深宫里面,没有权势,没有地位,等于青春作废,没有庞幸,更等于是坐吃等死,奴婢知道自己该死,为了这些所谓的皇权,竟做出这样的事情,臣妾不求大王饶命,只求大王能好好善待我们的瞳儿,她……”
“她是本王的孩子,不用你提醒,本王也会疼她,爱她一辈子,”秦一龙一脸鄙夷,竟忽然觉得眼前的林妃,是那么陌生,那么可怕,“那次,你说是凤儿推你进了荷花池,如今看来,应该也是你向本王撒了谎吧?”
“是,臣妾该死。”
“你确实该死,为了你,凤儿将我视为仇人,从此不再信我,还被我打入冷宫,你……你这个坏女人,本王听了你的话,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尽折磨,你岂是可以用死来偿还得了的?”
听得出秦一龙对时南凤还是用情至深,若是让时南凤知道,一定会解开心中的结,回来明朝国吧?叶一纯看着浑身是伤的秋菊,忽然又想到什么。
“秋菊,到底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林妃娘娘想知道的?”
“那日,一个叫月奴的姑姑告诉奴婢,说时娘娘的小公主并没有死……”
“什么?”
除了叶一纯,几乎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特别是秦一龙,他猛然起身,快步走到秋菊面前,“说,她在哪里?那孩子在哪里?是和凤儿在一起吗?啊?你……”
秦元章兄妹俩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秋菊,想要知道的更多,更详细些。
“你快说,父王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还不快些把实情讲出来?”
秦元蓉说着被哥哥拉开,生怕她一个激动就把那宫女给吓着了。
“奴婢也没有见过那位公主,月怒姑姑只是交代着让注意身边的宫女,看她们谁身上有牙印,可能就是公主。”
“牙印?”秦一龙再次追问,“有吗?有身上有牙印的宫女吗?”
秋菊摇摇头,“奴婢已暗中注意过,并没有见哪位宫女身上有牙印。”
“那牙印在什么位置?”秦一龙再次问道。
“脖子处,一排红色牙印。”
“好,好好好,本王现在就下旨,将所有宫女都集中起来,一个个检查。”
“大王莫急,先说说怎样处置你的这位林妃娘娘,公主的下落,在下知道。”
秦一龙又是一脸震惊,他快疯了,不知道这叶一纯卖的哪门子关子,知道他孩子的下落,却一直拖到现在才开口。
“来人啊,将这个毒妇拉出去,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秋菊和小言,你们两个以后就主要陪在小公主瞳儿身边,都到蓉儿的宫里去吧。”
林妃刚被带下去,秦一龙,秦元章还有妹妹秦元蓉,三个人将叶一纯团团围住。
“快说快说,我那女儿,她现在何处?”
“是啊是啊,我那妹妹,她现在哪里?”
“你倒是说啊,到底哪一位是我妹妹,你快说呀。”
“……”
叶一纯忽然站起身,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兄妹二人,走到门口,“跟我来。”
待叶一纯带着一干人等停留在陈妃的门前,秦一龙一脸不解,这个地方,他几乎快要忘记,只因这陈妃太过倔强,竟然因为失了孩子,就发誓永远再不出来见他,枉自己对她一片真心,她竟然也忍心?于是,秦一龙也开始克制自己想要来此看她的那股冲动,慢慢的,就真的淡了。
正想着,门被打开,肖可欣看着门前站着那么多人,忙上前跪下。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秦一龙有点没面子,没想到这陈妃跟前的宫女,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起来吧。”
肖可欣看着眼前让自己起来的男人,有些疑惑,又看看秦元章兄妹,二人脸上均是一脸的笑意,她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叶一纯倒也不上前提醒,气得肖可欣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陈妃看到他们走进来,好似已恭候多时,秦一龙看着十多年不见的爱妃,依然美丽,竟更加生气,想起自己对她那么好,她竟将自己的美对着这空寂的宫门,却也不愿对着自己。
“大王,可是想臣妾了?”
没想到陈妃一开口,竟说出这样的话,秦一龙竟心动不已,但又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忙一脸严肃的独自坐下。
“本王来此,是找人的。”
陈妃倒也不气,对着门口喊道,“可欣,有人找你。”
叶一纯不禁吃惊,没想到陈妃都已经知道了。
肖可欣一脸莫名的走到跟前,看着秦一龙,“你找我啊?”
叶一纯忽然失笑,“这位是明朝国的皇帝,太子和公主的父皇。”
叶一纯话音刚落,肖可欣就花容失色的跪倒在地上,“奴婢有眼无珠,还望大王开恩。”
秦一龙还没有让她平身,陈妃和叶一纯便一左一右的将肖可欣扶起。秦一龙眯起眼睛下下打量着肖可欣,好长时间没有回过神,这模样与时南凤刚入宫时,还真有几分相似,忽然看向一旁的秦元蓉,示意她上前,与她耳语几句,只见秦元容笑着将肖可欣拉到一旁,不由分说的解开她的领口,果真看到一排红色牙印,很醒目的出现在她的脖子下面,秦元蓉惊的说不出来。
她之前还那样对肖可欣,却不曾想,对方竟是自己的妹妹,她好懊悔,无力的蹲坐在地上,肖可欣见状忙也跟着蹲下,一脸关心的问道,“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元蓉见肖可欣这么关心自己,更加愧疚,秦一龙忙走上前去,看到肖可欣领子处还未扣上,很明显的一排牙印让他激动不已。
“孩子,我的孩子,”秦一龙一把将肖可欣抱进怀里,心疼不已,只吓得肖可欣忙去推他,却又推不开,急的两只眼睛都红了,叶一纯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大王,别吓着她了。”
秦一龙这才反应过来,笑看着肖可欣,指着自己,“你是我和时南凤的女儿,明白吗?”
肖可欣呆愣着,好长时间才摇摇头,“我有爹,我也有娘,我还有姨娘,我也有姐姐,我……”
“可欣,别紧张,”叶一纯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心疼不已,忙开口安慰,“大王说的没错,你确实是大王和时娘娘所生的女儿,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时娘娘的寝宫在十六年前曾经失火,里面烧死过一个孩子么?那个孩子就是你,你当时被一个宫女救走,还在脖子处留了牙印作为记号,方便以后寻找,还记得梨花村咱们见过的那个月奴吗?就是她把你救了,后来又托了宫女带你出宫,那个宫女,就是你的师傅古月。”
“好……好好好乱。”
见肖可欣不再激动,很认真的听着自己说,叶一纯不禁轻笑,继续说道,“在一个下大雪的晚上,古月带着你,因为找不到奶水,使得你不停的啼哭,幸好路遇你现在的娘鲁玉娟,她也刚好快要临盆,见你可怜,便带你们一起进了客栈,当天晚上,鲁玉娟竟产下死婴,伤心之余,又见你刚好在身边,古月也已经离开,便只好将你抱回到府里,而那个客栈的老板娘,知道这所有的事情,你可知她是何人?”
肖可欣摇头,“好乱。”
“嗯,”叶一纯笑着点头,“她就是你的姨娘,周凤莲。”
肖可欣震惊的瞪大着双眼,“她……她她她她也有份啊?”
肖可欣的话逗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失笑,叶一纯终于放心,她不再那么紧张,又继续说道,“周凤莲因为怕鲁玉娟将你带到肖府,怕她日后对你不好,还在关了客栈后,到肖府住过一段时间,你应该有印象吧?”
肖可欣点头,“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给我讲故事?”
秦一龙再次失笑,“听上去是故事,可却是你的故事,可欣,我的女儿,知道你还活着,我有多激动,多高兴,多开心?”
“可欣,看来,你这次是一定得叫我一声哥哥了,”秦元章一脸温柔,心疼的帮肖可欣抚去额头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