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元章,想她出现的时候死活不见人影,”现在,她只想好好的过普通人的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不要回去,回去就意味着,所发生的一切要被人知道,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叶一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又怎会不懂对方的心思?
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生儿育女的资格都没有,叶一纯就是对自己再好,她也只能选择躲开。
待肖可欣再次出现在饭馆子里,秦元章早已不在,她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自己很想上前与他相认,都必须要忍着,哪怕这样会很痛苦,因为不与他相认,就等于有可能就永远也回不到亲人的身边。
秦元章坐在客栈内的房子里,随从陈杰端了洗脸水进来,他却忽然站起身,不知为何,那一声冷抽,难不成是可欣的?可若是她,为何不与自己相认?反正他断定,不会是个毫无相干的陌生人所发出来的。
当秦元章看着不停穿梭在饭馆子里的身影时,他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就知道,昨日那人就是可欣,只是,她既然已经认出自己,却为何还要躲开?
肖可欣在去买调料的路上,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她忽然的紧张,忽然的害怕,使得挣扎着的自己,瞬间脸上,身上,又出现了上次的红斑。
“可欣,你这个坏丫头,哥都快要担心死你了,”秦元章感觉着怀里的颤抖,以为是自己吓着了她,忙将她转过身来,秦元章震惊了。
“这是怎么了?可欣,你快告诉哥,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会这样?”秦元章快要疯了,这种情况是他从未想过的,前面在店里忙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变了呢?
肖可欣见到秦元章,再看看自己的手和胳膊,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反应过来后,她忙将衣袖往下捋,又下意识的去捂自己的脸。
看着她的举动,秦元章心疼急了,将肖可欣一把拉入怀中,却也不知要如何开口安慰,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肖可欣自从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后,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采花大盗,到底对她有没有……他不敢想下去,只能使劲儿的、紧紧的抱着她。
于浩然走在街上,大老远的就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仔细一看,那女人竟是肖可欣,忙小跑着上前,这才发现她的脸上又如上次看到的一样,满脸红斑。
“放开她,”于浩然说着,将秦元章推离肖可欣,又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指着秦元章厉声道,“看你长的人模人样,却不做人事,是不是想让本捕头带你去衙门走一趟啊?”
秦元章哪有闲功夫搭理他,瞅着他身后的肖可欣,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又在躲他,这让他心里更加不解。
“可欣,你告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元章伸手去拉肖可欣,于浩然忙拿剑去挡,秦元章一怒之下,与他打了起来。
肖可欣知道秦元章的武功不低,于浩然也不是坏心肠的人,相必,不会打的很厉害,她便悄悄的跑走。
秦元章一个灵巧的翻身,一把抓住于浩然的领口,“你神经病吧,瞎操的什么心?”
“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肖可欣脸上怎么会又起了红斑?”
听他言罢,秦元章慢慢松开手,“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事已至此,就跟我回衙门走一趟吧?”
“肖可欣是我妹妹,你觉得做为哥哥,会对妹妹做什么?”秦元章一脸生气的样子。
“哥哥?”于浩然才不相信,若真如他所说,为何肖可欣见了他就跑?“你叫什么名字?”
“……”秦元章忽然想起这里等于是帝王脚下,若说出自己的名字,相信不多时,就会有人查到自己的行踪。
“怎么,你可别说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忘记了?”
“干吗告诉你?”秦元章说着转过身去,却已经不见肖可欣的身影,再次走到于浩然跟前,威胁道,“你最好是快点告诉我她身上的红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我姓于的可不是吓大的,管你是什么人,哪怕是当官之人,今日在南阳县里犯事,我于捕头,照拿不误。”
秦元章无奈了,这种人,按理说,他应该表扬,赞赏,只是,时候不对,立场也不对,他只好无语的转身,四处找寻肖可欣的身影。
“可欣,你在哪里?为什么要躲着哥哥,你快出来啊……”
于浩然看着秦元章一脸着急的样子,很明显不像是伪装,有点相信他的话了,于是,大步走到他的跟前。
“喂,别喊了,我知道可欣在哪里。”
秦元章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怎么?不怀疑我了?”
“去不去,随便,”于浩然说完转身就走,使得秦元章脸都要气绿了,若不是想尽快找到可欣,自己一定不会这么轻饶了他。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可欣身上的红斑是怎么回事了吧?”
待二人来到林月如的家中,却找不到肖可欣的身影,秦元章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的可欣,不能再找不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肖可欣会变成这样,听完于浩然的话,他的心揪的生生的疼。
陈杰接到消息,忙暗中调人,派出去找寻肖可欣下落,几乎找遍了整个南阳县,也仍是不见她的踪影,可把秦元章给急死了。
“太子,小的感觉咱们还是太过冒失,公主若有心躲你,又怎会让我们找到?与其现在这样,还不如暗中保护,却不要出现,那样,公主可能还能好好的在林家铺子里帮忙呢,说不准过些时候,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回到太子和大王身边。”
秦元章看着陈杰好一会儿,却也是无力的点点头,表示同意,只是,现在说这些不是已经迟了?不知道她现在跑去了哪里,让他最担心的是,别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任何让自己揪心的事情了。
第二天,秦元章与陈杰没有再出现在林月如的饭店,没想到她爹却来了。
“月如,我那宝贝外孙呢?不在吗?”
“他都那样对你了,你……不生气啊?”林月如开玩笑着,将父亲让到椅子上,“爹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啊?”
“你把肖可欣送到我府上,怎么也不去看他?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更不笑,还有,那天,我看到她时,”林义聪忽然很认真的样子,“她的脸上全是红斑,怪吓人的,她……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这丫头,我说怎么找不到她,她怎么跑你府里去了?”林月如忽然想起父亲刚才说到的红斑,瞬间瞪大了双眼,“呀,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说着忽然拉起刚坐下没一会的父亲,快速往外走去。
“喂,女儿,慢点,你慢点……”
“慢不了,你快点,我得赶快见到这丫头,不然,我得发疯。”
当林月如出现在肖可欣面前,对方却忽然扑到她的怀里,好似满腹委屈的哭了起来。因着父亲之前说过的话,林月如不打算问她太多,耐着性子,等她想说时再问。
“走,咱们回家。”
“我说女儿,好不容易来了,就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林义聪上前拉住林月如的胳膊,想要挽留她。
“在你这吃,我那铺子不得关门大吉了啊?”
“谁说做生意,老板一定得在啊?”
“我做生意,就是一定会在,走啦,爹,你要是真想跟我一起吃饭,你就多去我那饭店坐坐,别老指望着我来你府上,我没有那个闲功夫啊。”
“哦,好吧,我考虑考虑。”
“好,你慢慢考虑啊,”林月如拉着肖可欣说完可就走了出去,留下林义聪一脸的不高兴。
想起当年,他就是没把林月如的相公看上眼,想再给她寻门亲事,可这孩子就是个认死理,非要跟了那男人,连老伴都跟自己态度一样,不过,她可比自己过分多了,老动不动的当着外人的面给他难看,这个,林义聪可是不苟同的。
所以,女婿虽不招他们待见,却也是个短命鬼,死了不当紧,外孙也因此把自己给恨上了,一心认为是自己把他爹给气死的,唉,如今,他可是有理说不清了,不过,说到底,他也算是没理了,女儿都已经跟人家拜堂成了亲,自己就应该慢慢改变对女婿的态度,如今,外孙如此对他,又能怪得了何人?
林月如将肖可欣送到她自己的房门里,看她仍不开口,便转身就要走出去,肖可欣却先她一步走到门口。
“我……去帮忙。”
“不用了,可欣,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在家里好好休息,店里还有伙计,能忙得过来,你别操心了,啊?”
肖可欣不听,却也不再说话,独自走出去,林月如见状,忙小跑着跟上。
秦元章回去后,看到叶一纯,心里矛盾不已,不知该不该将肖可欣的下落告诉给他,可是一想起自己刚一出现,就害她逃的远远的,秦元章不禁担心,若是叶一纯知道了,指不定又会怎样担心,紧张,索性如此,还不如不要让他知道,反正,现在可欣也已经再次无影无踪。
没想到,秦一龙会将姚重阳放出,叶一纯恨不得将此人大卸八块,终于,时南凤将叶一纯叫到自己跟前。
“一纯,本宫知道你想尽快找到可欣,只是,万事还应以大局为重,可欣也是秦一龙的孩子,如今放出姚重阳,相必,也是经过多少次思想斗争才下的决定,所以,不妨就暂且饶姚重阳一回。”
叶一纯不语,他当然知道以大局为重,可眼下,除了肖可欣,任何事情,都比不过此人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