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查看了一番这个山洞,没有什么危险。顾不上自己到底爬到了什么地方,手肘和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提醒着我要尽快处理一下,不然感染发炎可就不好了。
“嘶”我抽着凉气坐了起来,伤口处一阵阵刺痛传来,好不容易僵着手把脚边的背包带子解开,在里面翻找出外伤药和绷带,掏出一瓶清水,还是康师傅的呢,有些肉痛的看着这瓶水,用来清理伤口是必须的,不然这些石子和灰尘留在伤口里那是找死的行为,我虽然做了必死的决心,但能不死谁会眼巴巴的凑上去让人砍,那是SB。
研究显示,人在没有水只有食物的情况下可以存活3天,在只有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可以存活7天,当然这种情况因为个人的体质和意志有关,还要包括当时的环境。背包里面的食物如果省着点可以吃十天,但水却只能让我撑过五天,现在还要用来清洗伤口,你说我心疼不。
将黏在伤口的石子小心的挑出来,用矿泉水冲掉上面的灰尘,在喷上找出来的云南白药,药水与伤口的刺激让我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握着药瓶的手差点没把瓶子扔出去,太他娘的疼了啊。忍着疼痛将伤口处理好,熟练的用绷带包扎好,这要得益与当小混混的时候,那时候没少受伤,处理伤口什么的不在话下。
处理好伤口后我浑身无力的靠在背包上,在那狭窄的通道里我差不多爬了两个小时,要不是一直咬着牙坚持下来,我只怕现在都昏在里面了,现在终于爬了出来,紧绷的精神也为之一松,浑身无力的靠着背包,一股股困意想我袭来,虽然努力的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但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受创下早已不能保持脑袋的清醒了,迷迷糊糊间就这么睡着了。
“这是哪里?我记得我应该在一个山洞里的啊?“我迷茫的站在街道上,我身后就是那所我曾经念过的中学,车子在街道中穿行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疑惑的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有多少年我没有回来过了。
“嘿,易云,怎么还在这里站着,是在等你爸妈么?”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一拍,吓了我一跳,转头看去,是初中是的同学,摸样青涩而阳光。
“徐盛,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怎么是这幅样子?”我呆愣的看着徐盛,他竟然是几年前的摸样。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这样子怎么了,你还不是穿着这丑丑的校服。”徐盛对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这才低头看去,自己身上竟然真的穿着初中时那件我最不喜欢的运动校服,我不止一次的和徐盛吐槽校服丑爆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之前经历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想到这里我有些庆幸又有些不安。
“啊,不和你说了,知道你小子今天生日,叔叔阿姨也来了,还给你带了生日蛋糕呢,你小子真幸福。”徐盛摆摆手,一脸羡慕的看着在对街向我挥手的男女。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爸爸和妈妈,和当年一样年轻。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盒,正在对我挥手。
这是梦么?我喃喃自语,有些害怕,不敢去看他们。
父母大概是见我没有过去便提着蛋糕盒打算穿过街道向我走来,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我的眼睛蓦然大睁,向街道不远处看去,一辆疾驰的轿车正对着他们冲了过去。我双目欲裂,大喊着就像他们跑去。但他们像是没有看到我惊恐慌张的摸样似的,还是一脸笑容的向我走来。
“碰!”
一声巨响,父母的身子被轿车撞飞,手里的蛋糕盒也被撞得面目全非,里面的蛋糕散落得到处都是,鲜血顺着他们的身体,如同绽开的曼珠沙华一般缓缓流淌出来。
“爸,妈!”我疯狂的大叫着向他们跑去,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不要在离开我!
我跑到母亲身边跪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大声的哭嚎:“妈,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你别死。”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我抱着母亲疯狂的大吼着,可是周围的行人却是对我们视而不见。
“妈,你不要死,不要死!“我抱着妈妈嚎啕大哭,想要抹掉她嘴角的鲜血,可是更多的鲜血向外涌出。
“小云,要好好活下去,妈妈...不能...在照顾你了。”妈妈抬起手想要抚摸我的脸,可是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
“妈!妈妈!!”我抱着母亲凄厉的嘶吼,可却再也换不回母亲对我哪怕一个微笑。
“爸爸,爸爸。”我泪眼模糊,向旁边的爸爸看去。
“小云,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爸爸对我虚弱的一笑,那双总是严厉又带着丝丝温柔的眼眸最后还是暗淡了下去。
“爸爸,妈妈,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我抱着爸爸妈妈,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而他们就那么在我怀中失去生机,变得冰冷。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疯狂地对天嘶吼,状若疯狂。
“啊!“我一声惊叫,从靠着的背包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四周除了手中的手电光静悄悄的,原来只是一个梦。我一仰头靠在背包上,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摸,是泪水。
我曾以为,我已经忘记那一段让我疼痛的刻骨铭心的记忆,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出那让我绝望欲死的记忆。但我知道,那只是我一直的自欺欺人,父母在我怀中死去,变成两具没有丝毫生机的尸体。而我,自那天,那一刻起,变成了一个孤孤单单的人。父母的忌日就是我的生日,所以我从来都不曾再去过生日,就是为了逃避那个让我每每想起就心痛欲裂的事实。
抬起手遮住眼睛,一道道泪水顺着我的脸颊落下,滑进敞开的衣领里,热热的,酸酸的。
“呜呜呜,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将脸埋入背包呜咽起来。
上次哭泣是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记得了,在发泄般的哭了一阵后,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
“爸爸,妈妈,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还有九叔,我也一定会找到他的。”我低头嘟囔了一句,再抬头的时候将眼中的悲伤尽皆掩盖,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如果,如果能够活着出去,是该去给爸妈上坟了,好几年没去看他们了。